<春風暴雨> 作者:Invisible Copyright © 2006 by Invisible. All Right Reserved. (註:有關連載含有粗口及令人不安成分,懇請大家慎看,謝謝!) Introduction 成績不代表一切。 成績一流人格九流的同樣是人渣。 成績出眾的學校居然教出一班只重成績、家庭背景, 卻忽略德行和紀律的人渣, 這就是所謂的「名校」? 難道時下的學生努力讀書, 考取佳績, 真的只在乎將來的幾個臭錢, 以及虛無的所謂名聲? 為何現今社會會變得如此勢利? 一切到底是學生、老師、家長、教統局、政府的錯, 還是整個社會的錯?! Episode 1 「香港高級程度會考明天放榜。整體合格率較去年上升0.5%……大約有55%考生順利升讀本地及外地的大專院校, 當中以德政中學就讀的考生佔大多數……」 「香港中學會考明天放榜。整體合格率高達70%; 當中約55%順利在原校升讀中六, 當中以德政中學的考生佔大多數。此外, 今屆共產生了34名十優狀元, 當中以51%來自德政中學、25%來自聖曼哥書院、12%來自釋林法師學院……」 「警方日前前往德政中學進行大規模搜索, 共搜出20顆俗稱『K仔』的藥物, 以及少量『fing頭丸』; 並拘捕五名涉嫌在學校兜售有關毒品的學生, 年齡介乎14至16歲……」 「德政中學發生集體打鬥事件。共有十名學生以及六名懷疑黑幫成員受傷, 需要送院檢查; 其餘三十名涉案者全遭帶往警署協助協助調查, 暫時各以五千元保釋候查。初步懷疑涉及黑幫之間的衝突……」 以上報導正好反映德政中學極端的特色---成績優秀, 操行卻奇差。 原則上, 一般人都會覺得, 這種極端的特色根本就與他們對「只有好的學生才能讀好的學校, 差的學生則務必就讀差的學校」的觀念有著顯然易見的衝突。不過, 對於這個女生來說, 這些報導早已司空見慣, 故此總會置身事外。 這個女生, 正是整個故事中的首要主角---張嘉騫。 她是德政中學的學生, 亦是其中一個能順利在原校升讀中六的會考生。成績雖然不算非常突出, 只有19分, 順利升讀原校原已是很幸運了。然而, 她並沒有因此感到欣慰。相反, 卻是感到無奈。因為一直以來, 她不滿學校的制度和校長、老師的行為操守。 嘉騫在這學校就讀期間, 三番四次以班代表身分力爭學校改革, 為同學爭取利益, 可惜每次均徒勞無功, 反過來還引來部分老師針對。這早已令她感到無奈, 覺得學校一直以來都只著重師長的權威、學業成績及學生的家世, 忽略學生的德行、自尊和自由。即使對學校極端的形象感到麻木, 她卻仍想著以自己的努力, 希望有朝一天改變學校的現狀。 今天, 二零零一年九月二日, 是所有學校開學的日子。嘉騫是時候都要收拾心情, 準備上學。這趟回到學校, 除了和一群相識已久的好友見面外, 還可能遇上外校轉來的新同學。 「嘉嘉早晨!」幾陣雷聲似的「巨響」突如其來在嘉騫耳邊爆發出來, 把一直發呆走路, 朝向學校門口的她嚇著了。 「去你的! 突然大叫, 想嚇死我吧?」嘉騫不好意思地笑著罵向她問好的同學們。 「臭司, 螢火蟲, 樹懶, 你們三個上次怎麼連唱K也不預我份兒?」嘉騫接著裝著不滿地問他們。當然, 她曉得自己當時有要事在身, 加上手機沒電源才無法應邀出席派對。 「X你, 誰叫你借故把手機關掉躲開我們啊? 你都算活該囉, 沒得去玩, 哈哈……」Saesi抱著開玩笑的心態, 和嘉騫裝出一副鬥氣的樣子。 嘉騫、Saesi、周螢和鍾曉瞳(樹懶)四人自在這所學校就讀中一便相識, 在過去五年間一直同班, 並維持著稱兄道弟的關係。同學們均稱他們作「四小龍」。 「哈哈……好了好了, 你們別在吵吧。時間不早了, 快點進去再說啦。」周螢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歡天喜地的「調停」嘉騫和Saesi兩人鬥氣。 「不就是囉, 何必為了上次沒去唱K的事耽誤回校的時間呢?」樹懶此時也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要是大家真的遲到的話, 我第一個先宰X掉你們兩個!」她接著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埋怨道。 早上八時十五分, 學校的鐘聲響起。 當然, 這不過是預備鐘聲。只是, 「四小龍」已急不及待地衝進學校。大概他們以為自己遲到了吧…… 德政中學的門外猶如大型度假別墅般,。門口中間設置了一個大如私家泳池, 上面還添加了酒杯狀的點綴品的水池。門旁翠綠的樹蔭後隱藏著一個壯麗、神情肅穆的人形塑像。相信不用多說, 很多學生都曉得那個塑像的「主角」是誰了。只是, 學生們很像沒被這華麗的「花園」深深吸引。也許大家早已習慣「觀賞」它, 從而變得麻木。也許……有的學生不屑學校浪費資源吧。 「四小龍」不消十多秒便踏進學校的雨天操場。他們和其他學生一樣, 旋即爭先恐後的瀏覽班級分佈資料。 「Oh my god! 真巧呢!」突然有人在嘉騫耳旁說話。這聲音, 聽下去有點相熟。 「Hey you, 想嚇死我了吧?」嘉騫二話不說即刻轉過頭去回應那人。她甫一抬頭, 赫然見到一個很相熟的女生。 沒錯, 她正是嘉騫的小學同學兼死黨---凌雪。 「啊……想不到你這天才居然會混來這種學校讀書啊…...」嘉騫不敢相信, 昔日品學兼優的凌雪, 居然來了這樣子的學校繼續她的預科生涯。 「哼! 你即管去笑吧!」凌雪先裝作不滿嘉騫「嘲弄」她, 繼而回復一本正經地歎息。「唉, 有何辦法呢? 誰叫我差幾分嗎?」 原來凌雪過去所讀的名校和這學校一樣, 都是非常重視學生的成績。事實上, 她在今年的會考取得二優四良的成績, 已算是很彪炳的了。只是, 她的原校只會取錄會考取得六優成績以上的學生升讀預科。結果, 凌雪在聯招中心經過多番轉折, 終於成功找到一所學校繼續學業, 就是在這裡, 並和嘉騫再次成為同班同學。 大家繼續瀏覽分班資料。忽然間…… 「Oh shit!!」嘉騫很不滿地大叫。 「發生何事?」凌雪對此大惑不解。「Damn it……這條『暴龍』終於正式和我們班朝夕相處了……到時我們可真有得受了!」嘉騫心知惡夢降臨, 怎避也無濟於事, 只得及時去抱怨自己不幸以宣洩內心的無奈。 「唔……那又如何? 總不會所有老師都是好的。」凌雪抱持著處之泰然的感度。大概是她在原校就讀時, 曾多番遇上不好的老師吧。 「你有所不知的了。只要你在這班生活一段時間就會知道啊!」此時, 周螢突然向兩人搭訕。 原來, 嘉騫所說的那個「暴龍」正是德政中學的訓導主任, 容寶琳。曾經給她任教過的班級, 都會把她視作仇人般。「四小龍」恰巧是其中一群曾經領教過「暴龍」所作所為的「受害者」。如今竟要他們再次承受這種折磨, 相信箇中滋味只有當事人才感受到。 一會兒, 鐘聲響起。操場所有人迅速依照班級指示集隊, 準備進入禮堂。 五分鐘後, 一場無聊的開學禮正式開始。只見在場的學生, 在靜靜地肅立迎接儀式後, 一坐下來便顯得懶洋洋似的, 似乎覺得開學禮年年如是, 挺無聊的。 「今天很榮幸能夠在台上發表致辭。光陰似箭, 日月如梭……轉瞬間本校已踏入25周年了……在這段時間內, 本校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一場長達一小時, 全程只聽見簡文滔校長(孤男)說一大堆無聊致辭的開學典禮好不容易才正式結束。在這段時間, 相信所有學生都給悶得發慌, 幾乎想睡覺。大概是他們對孤男校長只懂說無聊東西的作風感到厭倦罷了。可是, 好歹開學禮理應很嚴肅的, 學生們這種行為未免有點不尊重吧? 奇怪的是, 在場所有老師卻沒作出訓示。 開學禮過後, 所有學生開始依照老師的指示, 排著列車似的隊伍, 迅速、安靜地步上課室。 S. 6A班學生並沒有固定的課室。他們用作點名的「課室」正是在地理室。 他們甫一進入地理室, 噩夢旋即降臨…… 他們的班主任, 正是大家前面敬畏、後面憎惡的訓導主任---「暴龍」! 「看你們這群人尖嘴猴腮似的, 就知道你們的會考成績差的了……別以為自己取得14分以上就自以為很厲害吧! 以你們的能力, 怎可能和別校的尖子競爭呢? 再說, 這matriculation curriculum不容易pass的, 要想通過它? 除非多等一百年, 再成功過得到尖子們那關才說吧! 」 「還有, 看你們的儀容就足以知道你們是不良份子, 完全沒誠意繼續學業啦! 有的頭髮蓬鬆得活像隻獅子; 有的就扮『貞子』; 有的還把頭髮染得五顏六色, 簡直是人鬼難分……唉, 一大群『禽獸』集中在這裡, 到時我可真有得受了! 天啊! 怎麼我會如此不幸的?」 「不過沒辦法囉, 我始終會好好地統治你們, 好讓你們早日脫離『禽獸』行列的了。」 不管「暴龍」怎樣盡情羞辱學生, 大家也因為懾於她的權威, 只得忍氣吞聲。此時…… 「你說夠了沒有? 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現在活像個潑婦嗎?」一向不畏強權的嘉騫,終於忍無可忍地向「暴龍」反唇相稽。嘉騫曉得自己將會激發「暴龍」的怒火, 不過為了讓她停止繼續羞辱同學們, 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嘉騫一說出這番說話, 旋即引起全班的哄動。可能大家覺得, 她這種行為雖然是很「勇」, 卻未免有點衝動吧….. 正當「暴龍」被氣得想反擊嘉騫之際, 放學鐘聲突然響起。 根據校規, 在開學天放學鐘聲響起後, 學生必須立即離開學校。「哼! 這次算你們好運, 不過以後你們可糟透了!」結果, 「暴龍」苦無「反擊」機會, 只得怒氣沖沖地離開地理室。班中的學生, 也一邊離開, 一邊不滿地爆粗。也許, 大家對自己無故遭羞辱感到不忿吧。這也很難怪, 開學天即刻面對這種情況, 相信很多人會感到受屈的。 「媽的, 這『暴龍』簡直是神經病! 這種鳥潑婦遲早搞得我們精神失常呢!」Saesi在地理室敢怒不敢言, 如今步出走廊, 得盡情地爆粗洩憤。 「算啦, 搞不好她只是想用激將法罷了。」凌雪此言一出, 大家似乎若有所思。 「阿雪你所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就算真的如此, 也沒理由如此不留餘地吧?」嘉騫一向不值長輩自恃有權威就不尊重晚輩, 因此每遇到師長粗暴對待學生就會毫不留情地反擊。剛才她突然在「暴龍」面前跑出那番說話便可證明。 「說起來, 嘉嘉你剛才還真X的勇呢! 我看班中能做到像你那般的還可能寥寥無幾啊!」 「哼嘿……樹懶, 阿螢, 你們這樣說到底是讚許還是諷刺?」嘉騫打趣地問。 「喔……小人不敢, 求嘉嘉大人恕罪。」周螢扮作畏懼的樣子回應嘉騫。 「嘉嘉, 你剛才還真衝動了點吧……難道你不怕miss會從此針對你嗎?」凌雪不解地問。「去! 我以前何嘗沒給她針對過? 我才不理會這正值更年期的老處女說的話!」嘉騫不屑地回應。 大家邊走邊聊, 轉瞬間已步出學校門口, 轉移至一條學生、行人互相擠擁的康莊大道。沒錯, 已經踏進正午十二時半, 陽光正在刺眼地直射著地面。 「對了, 我家是沿著這方向的。我得走了, bye!」凌雪說罷就和「四小龍」分道揚鑣。「四小龍」的家同時偏向相同的方向, 故他們繼續朝著巴士站進發。 差不多步近巴士站, 一輛體積龐大, 大約每旁有三、四片車門的「Loyalty」名貴房車突然停在當前。只見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人下車, 像是準備迎接一些貴賓上車似的。不消一分鐘, 兩個身穿德政中學校服的男生正在三個類似「保鑣」的人護送下上車。 「大少爺, 二少爺, 請。」 「嗯。」 那兩個男生冷冷地回應保鑣, 臉上卻掛著含蓄的微笑, 腳步緩緩的朝著那房車。到底他們是兩兄弟與否, 還是別過於深究。 「嘩……他們還真富有得有點離譜呢!」周螢露出詫異的神情, 雙眼的眼球幾乎給凸了出來。他大概是好奇, 怎麼香港有學生家境會富裕得如此誇張吧。 「據說那兩個男生很像是某著名貿易集團主席的兒子來的……」樹懶不大肯定地道。「除非是高官或是名人首富的子女, 不然就算真的家境富裕也不至於那麼誇張的。」 「有甚麼了不起?」嘉騫不屑地道。「家境富裕還是窮困到底不是甚麼問題, 問題是這輛車正在阻塞著到站的巴士, 耽誤了人們乘車的時間呢! 難道他們看不見有一道長隊伍的人正在等待上車嗎?」她這番說話似乎暗示著, 一些有權勢、家世顯赫的人正在橫行霸道啊! 「嘉嘉說得沒錯, 就是這些X的有錢人阻礙別人去前往發財養家, 有時真鳥巴不得去揍他們!」Saesi突然裝作情緒激動的樣子道。 加上等待那輛車離開的時間, 「四小龍」共等待了足足十五分鐘才能踏上巴士乘車回家。大家都各自在不同的地點下車, 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從巴士站步行五分鐘後, 嘉騫終於回家。她家住公共屋宇, 衛生環境尚可, 至少四周沒甚麼廢物和污水, 頂多是牆壁加添了些Graffiti罷了。 不消半秒, 嘉騫從升降機步出來, 沿著自己的家的方向。一踏入家門, 只見鐵閘打開了, 門卻關上了。「Damn it, 真不曉得他們為何會如此不負責任!」她一邊開門, 一邊念念有辭的埋怨道。 甫一開門, 嘉騫只見那大她四年的兄長---張嘉豪, 正在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完全沒看見自己的妹妹回家。 「天氣那麼熱卻連門也不開, 想焗死人嗎?」 「我開門與否關你何事? 我喜歡不開門就不開門! 你這臭丫頭管得著我嗎?」 「Damn you! 難怪整間屋會那麼焗促, 搞得人窒息啦! 你用屁股呼吸的?」 「你少講粗口會死的嗎? 拜託你別如此粗俗好不好? 還有, 你到底是家中排行最小, 何來有資格罵我?」 「你少來這一套! 別在我面前扮作有修養, 看你還不是一樣不外如是?!」 ……一場唇槍舌劍似的爭執正在這兩兄妹口中爆發, 一直持續到父母回家調停才結束。 [ 本帖最後由 Invisible 於 2007-2-18 13:43 編輯 ] | |
自6A班學生開學以來, 便一直飽受「暴龍」的精神折磨以及新課程的壓力。兩星期後, 他們似乎開始熟習新課程的模式, 然而還是沒法忍受暴龍百般的踐踏和凌辱。 另一方面, 隨著時間的流逝, 「四小龍」等原校生已開始和來自外校的同學們五相打成一片。經過彼此互相了解, 大家開始學懂互相欣賞和包容。除了部分比較趾高氣揚的同學外, 「四小龍」和其他同學相處得還不錯, 有的甚至稱兄道弟呢! 平時在課堂, 除了「暴龍」任教的英語運用課外, 其餘的大家都能互相學習和幫助, 並能在輕鬆的氣氛下學習, 因此他們各科的功課表現算是不錯。 不久, 班中開始選班會。這時, 正是班主任課。 「你們簡直是離譜! 那麼遲才選舉班會, 先前很多事壓著你們嗎? 不對了, 看你們這群不負責任的東西, 就算真的選班會, 當選出來的都是做不出好事出來了! 我想你們還是放棄吧!」 「暴龍」仍舊對6A班學生大潑冷水, 似乎嫌棄全班沒誠意執行班務。 說實在的, 早前全班曾經考慮過早點選出班會幹事, 可惜在開學後不久, 功課卻排山倒海地湧來, 搞得大家沒時間去管其他事務。如今才選任班會幹事, 似乎真的遲了一點。不過, 相信大家都會明白的, 只是「暴龍」一向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去對待別人, 比較不大會體諒別人的苦處, 才會顯得急躁罷了。 儘管「暴龍」大潑冷水, 全班依舊不大理會她, 照常選出班會幹事。經過一輪選拔, 終於有了適當人選, 當中包括翁雲裳(雲裳仙子)擔任班會主席、樹懶則擔任班會總務。名單已由班長許晶怡(晶怡)負責寫在黑板上。 「嘉嘉你真是……怎麼會把班長、班會幹事這些職務推給別人做啊?」凌雪埋怨嘉騫放棄大好機會。誰不曉得這些幹事可幫助大家爭取將來被大學取錄的好機會? 不過她偏要不做, 也拿她沒辦法啊。 「你也何嘗不是如此?」嘉騫開玩笑地道。說實在的, 在投票期間, 凌雪差兩票輸了班會主席給雲裳, 暗地裡嘉騫是替她感到不值的, 畢竟當時自己是有投過她一票。 「要是由外校的同學當班會幹事, 說不定會把這班管得比較好, 到時我們就不用繼續給那『暴龍』羞辱下去啦。」從嘉騫這番說話可推測到, 「暴龍」要針對的只是原校生。她卻沒想到, 再多過一段時間, 情況可能會出現變化。也許, 她想給予外校同學一些接觸這學校的事物的機會吧。 經過兩堂, 已到了小息了。 「嘉騫, 有老師有要事找你啊。」晶怡突然大叫。 「Shit! 怎麼偏要打擾我研究功課的時間啊? 我的Econ不大懂做呢……」儘管嘉騫有多不情願, 她還是跟晶怡出了去。 「晶怡, 是哪個老師找我啊? 我應該去哪裡等他?」 「呃……不大清楚他的名字喔, 只知他叫你前往3號教員室等他呢。」嘉騫和晶怡朝著教員室方向。在走廊, 一位男老師突然截停了她們。 「呵呵, 嘉嘉, 我正想找你要事呢。對了, 你叫晶怡對吧? 你可以先返課室的。」男老師的態度很親切友善。 沒錯, 他在德政中學任教了好幾年, 和學生的關係總是搞得頗好的。嘉騫還是讀中四時, 曾經給他任教過社會科學科, 當時她在這科的成績還相當不錯, 故深得這老師的欣賞和愛戴。 他就是任教6A班通識教育科及6B班生物科的慕容時扉。很多學生都是稱呼他做阿扉, 他本人也很樂意大家這樣稱呼自己。 「對了, 我有事要你幫忙啊。」時扉道。 「喔? 不是要我參選學生會對吧?」嘉騫似乎曉得時扉找她的目的, 畢竟時扉多年來都是負責學生會。每年的學生會招募都是在開學後兩星期進行的。 「哈哈, 不愧是嘉嘉, 果然不枉聰慧之稱呢!」眼見嘉騫立即曉明自己找她的目的,時扉感到很高興。 「唔……要是參選學生會我不會反對, 不過我還想多找幾個人幫忙呢!」眼見這個大好機會出現, 嘉騫當然不作考慮便立即答應。也許她覺得, 只有當學生會才有效去改變學校的現狀吧。 「嗯, 你的建議也對。不如這樣, 你在這兩天內即管去聯絡其他同學, 搞不好很多人都會樂意助你一臂之力的。」時扉似乎想給予嘉騫一些信心。 「希望如此吧……」嘉騫不大肯定, 到底有多少人會參選學生會。「抱歉, 時間不早了, 我也得回課室囉。」 「嗯, 要是你找到其他同學幫忙的話就盡快找我囉, 到時我會再作安排的。你現在返回課室上課喔。」 在以後那兩天, 嘉騫不斷游說班中的同學們去參選學生會。很幸運, 班中有的同學都很踴躍, 只要一聽見說參加它便立即點頭答應。當然, 周螢、Saesi和凌雪已經答應, 其餘的還有來自外校的歐陽晴(冷晴)。 兩天的限期已到。所有答應參選學生會的同學在放學後立即前往禮堂等待時扉的出現。 「喔? 海桓你也被選了出來啊?」嘉騫驚覺初中時曾和「四小龍」同班, 現就讀6B班的梁海桓在禮堂等待。在他們身旁, 還有一些過往從沒見過的鄰班同學。 「唉……有何辦法? 總是要有人捉我來玩, 可我不想負這麼大的責任啊!」只見海桓叫苦連天似的。他的性格, 相信只有「四小龍」最清楚。 「嗚嗚……這下我可逃不了囉……」海桓感到很無奈。「算啦, 反正有我們幾個陪伴你嘛。」周螢安慰他道。 「Hey guy! 好歹都是一個大好機會啊! 既然你參加了那就要好好珍惜才是!」和海桓說話的, 正是一個外貌俊俏的男生。看他的樣子如此陌生, 可推測他也是外校生。 這男生旋即走到嘉騫等人面前自我介紹。「大家好, 小弟全名趙文灝, 又名戒音也! 小弟來自6B班的, 請各俊男美女們多多指教! 嘿嘿……」他甫一開口, 語氣還真像個三國時的江湖豪傑呢! 他一邊打招呼, 一邊和所有同學握手示好。看他還是個不拘小節, 個性豪爽的人喔! 除了戒音, 另一個同來自6B班的男生蘇子傑(Shoo)也走到嘉騫他們面前。「嗯, 嘉嘉, 看你們當選的機會比較大吧。」相對戒音那種抑揚頓挫, Shoo的語氣偏向平淡, 而且木無表情。「呃……世事難料嘛, 搞不好你和我們是同一個候選內閣啊!」嘉騫不好意思地回應道。 不久, 時扉到達禮堂點名。 「對了, 數過出席人數了, 怎麼很像欠了一人呢?」 「喔, 杜懿宏嘛, 不曉得他為何還沒出現呢。我想他待會便會出現的了。」戒音回應道。 「X的! 真是個怪人! 想參加學生會, 如今卻還沒見人……搞不好有人正在鳥擺架子呢! 到時要是他一出現我便去揍X他!」Saesi以不滿的語氣, 念念有辭的埋怨道。 「別這樣吧, 搞不好是他突然有事, 無法及時前來喔。況且我們待會又沒甚麼要事做, 儘管去耐心等待吧……」冷晴試圖勸Saesi冷靜下來。 不久, 一個男生突然現身禮堂, 正緩緩地步向大家面前。 在嘉騫眼中, 那個男生很面熟。對了, 她終於想起來了…… 這男生正是在開學天時, 一副傲然的神情在巴士站附近登上私家房車的富家少爺。 「慕容老師安。抱歉, 讓大家久等。」男生有禮地向大家道歉。只見大家沒怎麼埋怨他。也許是給他那溫文的態度平息了怨言吧…… 「杜懿宏, 你沒事吧? 真擔心你會不出現呢。」時扉並沒責怪他, 反之卻以溫和的態度去慰問他。 「懿宏哥, 你總是要大家擔心你的……」旁邊有一個活像千金小姐般的女生道。看她年紀那麼小, 大概她是就讀中四吧……只是大家都很奇怪, 為何這女孩會稱呼杜懿宏做「哥」呢? 可能是他們本身已相識了。 「嗯, 沒事, 抱歉讓大家擔心了。」懿宏還是很有禮、誠懇地道歉。 「沒關係啦。好了, 既然大家來到了, 我就立即說說有關學生會的細節。」 說完, 時扉向大家詳細地講解學生會的事宜, 大家也很用心地聽個明白。接著, 時扉把所有在場的候選學生分成兩個內閣, 並把它們的名單寫在白板上: Group A: Group B: 張嘉騫 杜懿宏 趙文灝 祈一一 凌雪 杜懿德 蘇子傑 魏若櫻 周螢 鄭司狼 梁海桓 傅日奈 歐陽晴 司徒御流 Saesi Chiang Robinson 伍麒麟 沒錯, 白板上的名單的確把兩班混淆, 完全沒任何班級的劃分。至於誰人負責哪職務, 就由得大家自行分配。 就這樣, 兩班的學生給劃分成兩個候選內閣。大家開始互相問好。 「還請你多多指教哦!」懿宏恭敬地鞠躬, 復和嘉騫握手示好。 「彼此彼此, 不打不相識喔!」嘉騫當然主動向懿宏問好。只是和他握手時, 似乎帶點挑釁的意識呢! 平日嘉騫向一些新相識的人問好時, 絕少會帶有這種意識的。只希望她在學生會選舉時才會如此…… 「用不著那麼拘禮啊? 不過是同輩間互相問好而已……」Saesi對懿宏這種動作大惑不解, 並打趣似的道。 「懿宏哥這些是禮貌, 你這種粗人是做不到的!」剛才慰問懿宏那個女孩囂張地回應Saesi。「還有, 看你們這組寒寒酸酸似的, 真不曉得慕容老師怎麼會找你們去選學生會?!」 「I gotta Fu.…..」正當Saesi氣得想爆粗羞辱這女孩時, 嘉騫突然阻止。 「別衝動……口舌長在別人身上, 人家說甚麼我們可無法理會那麼多。我們可不需和那些口出狂言的人一般見識, 是誰有實力, 到時便會清楚的了。」嘉騫這番說話, 很明顯是警告那女孩慎言的。 「你在說我口出狂言嘛?」這女孩想反擊嘉騫之際, 懿宏驀地阻止。「一一, 別這樣嘛。畢竟大家都是候選人, 何不在選舉前和好點相處呢?」 「見你們能相處得愉快就好囉。時間不早了, 大家是時候放學了。在籌備學生會這兩星期時間裡, 看來要辛苦大家了。」 自這天開始, 兩個候選內閣便各自積極籌備。 其中在Group A, 大家不消一兩天便已分配好職務。而Group B也在三天後分配好職務了。 有一次, 在地理室, 兩班正在上英語運用課…… 「Miss Yung, 不好意思, 突然打擾你上課的時間。我有要事找那兩個內閣成員啊。」時扉突然出現在地理室。面對這唐突的場面, 「暴龍」自然很不高興。 「沒關係, 即管去吧。」「暴龍」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地道。「反正這群『廢物』怎教也沒用, 那就由得他們被『放逐』囉!」說完, 那些候選內閣成員便不悅地隨著時扉離開地理室。 「Damn it! 這死『暴龍』又拿我們去『祭旗』……」Saesi不滿地埋怨。 「她一向都喜歡如此的了, 若非給阿扉面子, 當時我早已反擊了她囉!」這嘉騫不是想重施故技吧? 不過也很難怪她, 畢竟她一向有自己一套「做人原則」嘛! 只是, 她不會胡亂使出這種技倆, 了解她的人一般也比較清楚。 「對了, Miss Yung平日對你們班如何啊?」時扉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可能是他無意中聽見大家對「暴龍」一連串的怨言吧。 「唉……這種人真的不提也罷!」嘉騫深知惡夢將會持續一段時間, 與其埋怨, 不如盡力搞好學校的工作。 「看你們還真很討厭她似的。不過, 到底她是你們的班主任喔! 不管她怎樣對待你們, 你們最重要還是學懂忍耐。說不定, 她是承受了太大的壓力才會如此。」當然, 時扉替大家受苦感到不值, 表面上還是勸慰學生多包容。也許, 這是身為老師應盡的責任啊! 就這樣, 學生會選舉的簡短會議在上課期間進行, 不消半小時便結束了。 | |
一晚, 在張家…… 「真給你氣死了! 怎麼你經常都要沒事便搞那麼多無謂事啊?」 「家族生意又不去幫忙, 只懂得去做那些沒意義的事。看你這種人還是沒甚麼用處呢!」 「我去做甚麼與你們何干? 反正我又不是做那些撩事鬥非的事! 難道我去參與學校職務也有錯嗎?」 「你只懂得反駁父母而已! 你這種完全不聽教誨的壞孩子, 遲早在社會只會吃虧呢!」 「不是嗎? 你們喜歡做『縮頭烏龜』沒所謂, 不代表我都要和你們一樣那麼漠不關心!」 「哼! 好笑了! 憑你這乳臭未乾的丫頭便妄想改變學校現狀? 別發夢吧!」 「Goddamn!! 難道你們不曉得, 就是那些冷漠、怕事的人搞得這社會混亂不堪的嗎?! 若不曉得任何事情的實際狀況就別胡亂抨擊人!」 「哼! 這叫做明哲保身, 總好過有些人多管閒事, 招惹是非啊! 你這X的死丫頭就是最佳的例子! 我只怕你到時只有闖禍的份兒!」 「我懶得和你們爭辯, 乾脆回房去!!」 嘉騫和她的父母依舊為瑣事爭執…… 另邊廂…… 「宏兒, 德兒, 準備好學生會選舉的事了嗎?」 「嗯。」 「有競爭對手嗎?」 「嗯, 很像是鄰班的張嘉騫。我不大喜歡她, 覺得她蠻粗野和反叛的。」 「嗯, 要是如此……她帶領那組應該會比較不利才對。那麼, 到時你們想勝出也應該沒問題吧。」 「可是……媽媽, 對手到底都曾有擔任幹事的經驗呢! 到時恐怕……」 「呵, 宏少你們那麼乖巧, 又贏得師長歡心, 我想學生會一職非你們莫屬囉! 那些平凡人就……不用和他們一般見識哦!」 「不多聊了, 我去休息了。晚安!」 吃過晚飯後, 懿宏和他弟弟便前往房間休息。 第二天在學校, 午飯時間接近完畢…… 「辛苦嘉嘉你囉, 說起來, 你父母也不過擔心你會闖禍而已, 你不如算了吧。」冷晴開解嘉騫道。 「不過, 要是明哲保身, 置其他事情於不顧, 到頭來只會令它們愈來愈混亂呢!」凌雪分析道。「晴晴你試想想, 當代中國那些官員若非明哲保身, 做事動輒得咎, 那麼昏君、奸佞又豈會肆無忌憚? 而國家又怎會輕易滅亡? 我想嘉嘉不理父母的反對去參選學生會, 可能想搞好整間學校, 為大家爭取平等的利益罷了。」 「阿雪還真聰明呢! 坦白說, 這學校的福利幾乎給那些有錢同學剝削了!」樹懶不忿地道。「若非是這學校的政策, 那些有錢的又怎可能肆無忌憚, 盛氣凌人呢?」事實上, 樹懶的家境好不了哪裡, 那些得不到足夠福利的滋味, 只有和她相類似家境的學生才深深感受到。 「都是別再說這掃興東西了。說起來, 我們是時候要搞宣傳活動囉。對了, 不如找晴晴和戒音兩個去負責它, 如何呢?」嘉騫開始言歸正傳。 沒錯, 學生會宣傳是絕對少不了的, 尤其是在這只著重家世的學校, 畢竟在Group A的候選人中, 大部分都是出身比較普通。不, 應該是說, 這所學校有些學生出身比較普通, 他們都被視作寒微的一群。 「嗯, 好建議。雖然見Group B他們沒甚麼宣傳, 到底人家是有一定程度的家世的。況且, 那杜懿宏性格那麼溫文有禮, 單憑這點足以為那組帶來不少優勢的。」周螢有點擔心Group A在大選中隨時會落敗。 「就算家世顯赫又如何? 學生會到底都以實力和表現為主。我們有那麼多人過往都擁有擔任學校幹事的經驗, 只要我們努力點的話, 最終都可以擊倒宿命的。」嘉騫始終認為人定勝天。希望最終的結果能如她所願啊! 「唔……不如找晴晴、戒音去宣傳, 大家意見如何?」凌雪問。 「嗯, 也不錯, 晴晴為人比較親切, 戒音則個性爽朗, 不如就由他們兩個去做。晴晴, 你有甚麼問題嗎?」周螢舉腳贊成。 「呃…..大家過獎了, 不過我會盡力的!」冷晴難為情的微笑道。 此時, 上課鐘聲響起。「暴龍」進入地理室點名, 又再以一貫揶揄方式向學生們說話。 「咳哼! 看你們似乎給那學生會選舉沖昏了頭腦, 沒視老師的存在的了。早知道你們如此尊卑不分, 當初就應該叫那負責老師別讓你們去參加它! 還有, 當初看見幾個座位空無一人, 害得我以為有好幾件『廢物』曠課呢!」 儘管「暴龍」罵得那麼刻薄, 學生們依舊「撞聾」似的, 完全沒理過她。 「你們到底有否聽我說話的?!! 難道選學生會較上課還要重要嗎?!!」「暴龍」見學生們沒理會她, 終於氣瘋了, 一邊罵人一邊把手上的東西扔在地上。此時, 大家給嚇了一驚。 「Miss請你息怒……當心出現皺紋喔!」一個女生試圖平息「暴龍」的怒火。「暴龍」此時氣沖沖地離去, 大家也開始離開地理室, 前往普通課室上課。 轉瞬間, 已經是下午三時四十五分, 正值放學的時間了。 在課室….. 「阿宏, 你何必那麼辛苦呢?」懿宏的同班同學---6B班班會副主席余銘基(肥仔基), 似乎不忍懿宏承受擔任班會主席和參選學生會的重大壓力。 「抱歉, 你讓我靜一下好嗎?」最近懿宏似乎給多方面的壓力逼得煩躁不安呢! 不過, 既然已是預科生, 理應有心理準備去面對種種不同壓力。也許, 懿宏過往從來也不需飽受重大的壓力, 一下子無法作出心理準備才會顯得如此。 「用不著這樣吧? 初時我們的確會不習慣面對多方面壓力沒錯, 不過, 只要過了一段時間便會逐漸適應喔! 這段時間你需要做的是『克服障礙』。」儘管肥仔基如何開解懿宏, 卻始終不得要領。 「不多聊了, 我得走了!」懿宏懷著焦慮煩躁的心情離開課室, 剩下神情無奈的肥仔基一人。 「Oh……差點忘記約了嘉嘉他們前往圖書館研究中化和Econ呢!」沒錯, 肥仔基和「四小龍」也是曾經同班, 交情還不錯的。如今他是時候收拾書包, 準備前往圖書館會合他們。 懿宏路過接近圖書館的走廊。他忽然看見一個女孩正在拿著類似電腦科的課本, 苦惱地站著。 「你是杜懿宏哥哥對吧? 記得你曾經在宣傳時說過會幫別人解決功課上的疑難的。我不大懂電腦的功課, 可是老師不在, 其他同學也幫不了我。如今給我遇上你真的太好了! 麻煩你教教我好嗎?」 這女孩一看見懿宏, 彷如看見一個拯救她的「救星」, 內心充滿著希望。然而, 她的央求, 卻換來冷酷無情的回應。 「拜託! 本人可沒時間的! 別以為大家都會想幫你們解決種種困難哦! 當別人心煩時, 是有權不去為別人解決困難, 了解嗎? 不多聊了, 別阻我!」 懿宏說罷便拂袖而去, 整個走廊只剩女孩一人在哭泣。 此時, 嘉騫一群人經過這個走廊。女孩哭泣的情景恰巧給他們見到。大家二話不說, 立即前去慰問。 「發生何事? 是否有一些孬種欺負你?」Saesi爽快地去問女孩。 「我……我……」女孩一直哽咽。 「先別哭。你嘗嘗放鬆點, 慢慢說出來, 看我們能否幫你啊。」嘉騫把女孩帶進較隱蔽的一角, 好讓她慢慢平復心情。 女孩隨嘉騫等人前往走廊的角落, 先平復了情緒, 停止了哭泣, 繼而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大家。 「媽的! 怎麼身為學生會候選人會說出如此自私、不負責任的話? 心情不好有何X了不起?」嘉騫念念有辭的爆粗暗斥懿宏。 「嘉嘉你真是……原來你是不明白電腦的功課啊? 對了, 我們在初中時曾經讀過, 對F1的電腦到底有很大印象。不如讓我們去幫你解決, 好嗎?」肥仔基一向樂於助人, 就算自己是忙於溫習功課, 也會盡力抽時間去幫助同學們解決學業上的困難。 「沒錯, 可別理會那鳥紈子弟的話!」Saesi似乎和嘉騫一唱一和似的。 「謝謝你們啊……」女孩心存感激。 就這樣, 她隨著嘉騫一群人前往圖書館內。大家盡心盡力地教導她, 搞得幾乎錯過了研究功課的時間呢! 「嘉嘉姐姐, 阿基哥哥…….謝謝你們啊! 我現在終於明白課題了。」女孩破涕而笑, 和大家道別後欲獨自離去。 「不對了, 現在差不多接近黃昏了, 你獨自回家很危險的。不如這樣, 你和我們一同離開吧! 你家在哪裡呢?」大家問道。 女孩告訴大家她的住址。「呵呵, 那便好了。我們全都乘巴士回家的, 我們不如一起走吧!」嘉騫說罷, 在女孩沒反對下, 所有人便一同離開圖書館。 經過兩星期的籌劃和宣傳後, 學生會選舉正式開始。兩大候選內閣即將在禮堂互相角力。 到了最重要的一天…… 此時, 正是下午一時半, 剛好是午飯時間完畢後十分鐘。全校學生陸續在老師們的帶領下進入禮堂等待選舉的開始。 只見禮堂門外豎立了兩大內閣的支持者, 各自為自己支持的組打氣。 「……我話『Strong』加個『Excellent』俾你話個『Ambitious』, 我地『Hyperacle』簡直勢不可擋!!……Kagura is the best!!」只見「Hyperacle」的支持者們一邊大叫口號, 一邊用電子鼓演奏本地地下樂隊LMF其中一首歌的背景音樂。 「愛存在, 這美麗新世界。我喜歡, 自信的感覺。我看見, 你微笑像天使。這就是愛的奇妙……『Elegant』, 小宏哥, 我愛你!」另邊廂, 「Elegant」的支持者剛比較溫和, 以鋼琴、小提琴等傳統樂器伴奏, 唱出台灣女子組合S.H.E.其中一首歌為自己的內閣打氣。 沒錯, 以嘉騫為首的「Hyperacle」和以懿宏為首的「Elegant」兩大候選內閣, 終於要在禮堂台上決一高下。 十分鐘過後, 選舉正式開始。此時, 兩大內閣在擔任司儀的時扉宣佈下, 迅速步入台上, 分別坐在所屬的內閣。 「Hyperacle」成員全都換上了由嘉騫、Saesi親手設計的「Hyperacle」字眼的Graffiti T-shirts; 下身則穿著闊身長褲和各式各樣的球鞋; 部分還頭上繫著頭巾, 所有成員均一身Hip hop打扮。另外, 「Elegant」全體成員均換上華麗的服飾, 左胸旁繫著不同顏色的玫瑰花絲帶編成的別針; 女生則簿施了脂粉。大家看上來活像一群紳士淑女。 首先, 兩大內閣先後自我介紹。一會兒, 一場唇槍舌劍似的辯論開始。辯論的內容, 主要是環繞兩大內閣的政綱。 「我想問『Hyperacle』, 你們在自己的政綱建議成立學生影印服務, 可是我覺得, 要想去影印的話, 只要到四周的影印店已經足夠了。況且, 你們不擔心影印隨時會連累學校被控侵犯版權嗎?」「Elegant」學術幹事司徒御流率先發問。 「嗯。先謝謝你的提問。首先對於影印會侵犯版權的問題, 說實在, 這個目前還沒經知識產權委員會證實。因此, 莫說是老師、學生, 就連出外一些公司機構的職員們都有權利影印部分書籍的。另一方面, 每一本教科書均價值不菲, 有些學生可能會負擔不起那麼昂貴的書費。很多老師自編教學notes給予學生都是為了解決這種問題。難道老師影印notes派發給學生都算是侵犯版權嗎? 還有, 你們還曉得街外的影印店的影印費可以是很貴嗎? 況且, 有的學生居住郊區和圍村, 影印店卻多數集中在市區, 這隨時會對他們前往影印構成不便的。我們成立影印服務, 並offer較低的收費, 一方面可多節省金錢, 一方面也可方便那些學生啊!」冷晴以「Hyperacle」學術幹事身分反駁御流的提問。 「我想問一下『Elegant』, 你們的政綱曾提及過安排實施禮儀訓練課程, 並要求全體學生必須參加它。可是, 我總覺得人的本性和情緒是不同的。你們試想想, 人總是有他們不同的優缺點, 我們應該學懂去互相包容, 而不是強要求所有人變成紳士淑女啊! 你們提出這個建議, 可有覺得此舉只會強行抑制大家的思想行為, 令他們無法釋放真我, 最終只會引發出種種情緒、精神方面的問題的? 還有, 社會是不斷變遷的, 那些傳統的禮教未免過於拘泥和迂腐啊! 要是大家去參加這種課程, 不覺得他們所學懂的可能只是那些繁文縟節的形式, 卻是『金玉其外, 敗絮其中』嗎? 這未免有點虛偽了吧?」擔任「Hyperacle」男總會長的戒音一針見血地提問。 「呵, 你的質疑難免有點偏激了。你應該知道這間學校是甚麼特色嗎? Band 1成績, 卻是Band 5操行啊! 我們建議推行禮儀訓練課程, 也不過是想改善學生的紀律而已。你們應該知道, 自律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來的, 特別對於一些行為比較粗野的學生們喔! 大家可以透過這類課程去學懂自律和控制的, 只要他們學懂了, 便不會胡亂生事, 那麼莫說在學校, 就連在社會, 這對於維持秩序到底都起很大作用的。所以, 你最好還是詳細了解禮儀課程的宗旨吧!」「Elegant」女總會長祈一一態度囂張、像是揶揄似的去反駁戒音。 兩大內閣就這樣在這環節針鋒相對, 唇槍舌劍, 互相爭持不下。此時, 身為「Hyperacle」女總會長的嘉騫突然向擔任「Elegant」男總會長的懿宏提出一個似是普通, 卻難以回答的疑問。 「對了, 杜懿宏會長, 早前你不就在早會宣傳、壁報宣傳上說過, 你們會盡心盡力, 並以親切、誠懇的態度去幫助全校學生解決學業、生活上的疑難的? 假設你們本身出現情緒不穩, 甚至不懂如何應對沒接觸過的疑難時, 那麼你們又會如何處理?」 嘉騫這個提問簡單得連一般人也曉得回答, 甚至會有人覺得問題有點多餘無聊, 問題是「言者無心, 聽者有意」, 懿宏當聽罷後, 立即當眾臉有難色。「抱歉, 本人不曉得你正在問甚麼, 請恕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謝謝!」 然而, 嘉騫始終不肯死心。「要是連這個簡單的問題也回答不了, 試問又怎能肩負學生會這個重任呢? 更遑論將來求職時通過jobs interview了……」 此時, 懿宏的臉色更難看了。「張嘉騫, 你這算是甚麼意思?!」一一沉不住氣地欲幫懿宏解圍。 「嘉嘉, 算啦, 別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人家無法回答也沒辦法的。」坐在嘉騫身旁的女副會長凌雪向她竊竊私語。嘉騫本身也自覺理虧似的, 停止了發言。 一場激辯, 就這樣僵化了起來。嘉騫的提問, 很明顯是幫助上次被無理叱喝的那個女孩出頭的。 「好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 是時候輪到台下的學生們提問兩大內閣一些問題呢!」時扉說出此話, 到底是純粹辯論環節超出時間限制, 還是想平息兩個內閣的僵局? 相信大家也心裡有數了。 經過一輪平凡的學生提問環節, 最緊張的時刻---投票, 終於到了! 台下所有學生都以座位旁擺放的按鈕投票。大家正在替心目中的學生會內閣投下最神聖的一票。 短短五分鐘的投票就此結束了。是時候由時扉宣讀結果了。結果是…… 沒錯, 兩大內閣共獲得相同的票數。 由於時間的關係, 同時為了公平起見, 時扉決定安排在場的全校老師進入會議室作短時間的最後評審…… 在會議室…… 「唔……若論家境, 『Hyperacle』的成員很明顯是較『Elegant』的輸蝕。不過論實力, 我始終比較會承認前者, 說到底, 相對後者, 不少『Hyperacle』的成員過往都曾經擔任過所屬原校的各類幹事, 多少都擁有足夠的領導和辦事經驗。況且, 學生會向來不是應該由一些較有經驗的人去擔任嗎? 所以……我還是覺得『Hyperacle』應該勝任。」任教中國語文及文化科的關紫彤道。 「可是, Miss Kwan你應該留意一下, 『Hyperacle』的成員是甚麼人才可啊! 這內閣有些人, 平日只懂得挑戰校規, 目無尊長, 只是你可能察覺不到這種問題而已。我反而覺得, 學生會應該由『Elegant』勝任囉! 杜懿宏品學兼優, 個性乖巧溫文, 他這種性格才是我們做老師的最喜愛那種呢! 要是那些『問題學生』擔任學生會, 最終只有弄巧成拙的份兒!」「暴龍」和6A班的學生一向不和, 恰巧『Hyperacle』有些成員都是源自該班。她提出如此不留情的評語已是意料中事。 「那又如何? 學生乖巧不代表擁有足夠的辦事能力; 就算那是問題學生, 也不至於代表他們一無是處啊! Miss Yung, 你應該曉得只有一些擁有辦事能力、領導才能兼具備多年擔任學校幹事的經驗才能符合當學生會的資格的? 沒錯, 班會幹事、社幹事和活動幹事就算由一些從來沒任何類似經驗的學生去擔任也沒關係, 可是學生會呢? 它到底都要負責整間學校的職務, 箇中壓力是一般幹事無法承擔到的。再說, 杜懿宏個性又過分柔弱怯懦, 剛才連人家一條簡單、基本卻重要的問題也不懂答, 試問他怎能領導學生會?」任教Economics的董瑋(鬼塚櫻吉)反駁道。 「只是……張嘉騫他們的性格太偏激反叛, 很容易得罪師長的。要是她的內閣當選的話, 恐怕到時全校的學生又不知會怎麼樣……呃……應該說大家只會有樣學樣, 到時全校的紀律只會愈來愈差呢!」任教電腦應用科的魏永新(新新)似乎對『Hyperacle』平日的行為不苟認同。 「唔……魏Sir, 你這樣說未免有點偏狹了。沒錯, 以張嘉騫他們的性格確實得罪過不少師長, 不過他們並不會胡亂這樣做的, 況且他們這樣做不會無的放矢, 這一點相信曾經任教過他們的老師應該比較清楚。那麼, 平日你們抨擊他們之餘, 可有檢討過其實自己本身都有不善之處?」任教世界歷史的楊珮薰(風郁薰)正是曾經任教嘉騫那群人的其中之一, 當時嘉騫並沒動輒和她作對。這也很難怪她會這樣說的。 「唔……雖然我是新晉這學校的老師, 但我任教Geography時, 也覺得張嘉騫他們不是這種人喔! 況且, 他們上課時很留心聽課, 而且非常踴躍答問題, 有時還會主動幫我收拾notes前往教員室呢! 我總覺得, 他們的個性比較爽朗, 而且樂於助人, 是很適合領導學生會的。總而言之, 要是我是投票的學生, 我必定會支持『Hyperacle』!」任教Geography的雷思敏(Powerpuff)大力地支持『Hyperacle』。 「唔……我總覺得『Elegant』的學生不論在學業、品行方面遠較『Hyperacle』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也許是我先入為主, 覺得出身較好的會比較懂得自律。學生會難道不是應該由懂得守規的學生擔任嗎?」任教化學科的程驚鴻(Jinghong)只多番接觸過『Elegant』的成員, 自然了解他們。況且, 他一向對從沒接觸過的學生抱持冷漠的態度。 「不過, 學生會要求學生擁有辦事能力以及領導才能, 決不是只要求學生乖巧聽話啊!」任教純數科的汪宇謙(Cava/ Amelie)冷冷地道。 轉瞬間, 這短短十五分鐘的評審, 終於有了結果, 並由時扉負責揭曉….. 到底誰勝誰負? | |
在禮堂內…… 各人正在等待結果。 「懿宏哥, 別這樣擔心吧。我們始終會勝利的, 到時那群『窮鬼』不用那麼野蠻囂張哦!」一一安慰著一直焦慮不安的懿宏。 「嘉嘉, 怎麼辦啊? 現在雙方扯成平手了……」冷晴憂慮地道。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 只要我們努力的話是可以擊倒宿命嗎? 再說, 既然我們已經盡了全力, 即使落敗了也不過是老天妒忌我們。到時大不了去擔任社和學會幹事囉!」嘉騫似乎抱持著一定的信念。 時扉把那最終評審結果帶回禮堂。他先指示工作人員打開螢光幕屏障, 繼而把那結果透過電腦Power point公佈。 最終的結果是…… 一個英文名突然跳出螢光幕畫面。它正是……「Hyperacle」!!!! 沒錯, 以嘉騫為首的「Hyperacle」終於當選了今屆學生會。 當宣佈了結果後, 「Hyperacle」的支持者無不歡呼喝采, 大叫口號。「Kagura is the best!! 『Hyperacle』is the best too!!……」另一方面, 「Elegant」部分支持者也開始轉投支持「Hyperacle」。 在台上, 「Hyperacle」所有成員, 特別是嘉騫, 終於為自己的內閣成功當選感到欣慰, 畢竟他們覺得, 自己過去所付出的努力絕沒有白費。至於「Elegant」, 成員們登時呆若木雞, 像是無法接受落敗的事實……只是, 他們仍拍手恭喜對手勝出。 時扉宣佈結果後, 立即請嘉騫以「Hyperacle」代表身分去訴說當選的感受。 「各位, 我很高興我們的內閣『Hyperacle』能夠順利當選今屆學生會。首先, 我衷心感謝在座所有支持我們的老師和同學。不怕老實說, 一直以來, 不少出身比較寒微的學生, 在這間學校就讀以來一直得不到足夠的福利。反而, 他們要面對的是一連串的問題, 當中包括承受部分老師和同學的白眼和歧視……最後, 我承諾在任期間會盡心盡力, 積極為大家爭取平等福利, 努力改變現狀。只要付出過努力, 最終都會得到好的回報, 到時一些抨擊、不認同、踐踏, 根本不算是甚麼。謝謝!」 嘉騫這個致謝辭, 立即得到不少的掌聲。一些出身比較寒微的學生, 聽過了也不禁感動起來。另一方面, 時扉作為學生會的負責老師, 也替「Hyperacle」成功當選感到高興。 這屆的學生會選舉終於圓滿結束。新一屆的學生會正式誕生了! 他們分別是: 張嘉騫---女總會長 趙文灝---男總會長 凌雪---女副會長 蘇子傑---男副會長 歐陽晴---學術幹事 周螢---康樂幹事 梁海桓---總務及財政幹事 Saesi Chiang Robinson---Sports Captain 待台下所有同學離開後, 兩個候選內閣也相繼離開禮堂。 不久, 在禮堂外大堂…… 「張嘉騫, 你很卑鄙!! 懿宏哥的聲譽就此栽在你這潑婦手上!!」一一把「Elegant」落敗一事遷怒於嘉騫。 「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為。要是沒做過甚麼虧心事, 那又何需迴避剛才的問題? 你們問問自己, 上次那種行為怎對得起支持你們的同學? 這才是導致你們落敗的致命傷啊!」很明顯, 嘉騫理直氣壯地指責懿宏上次態度惡劣地拒絕那求助的女孩的行為。 「別再說了!! 我已受夠了啦!!」情緒幾乎跌至谷底的懿宏大吼後幾乎不支倒地, 由一一攙扶離開學校。 嘉騫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過分, 欲向懿宏道歉, 卻始終無法開口。畢竟她曉得, 懿宏正處於情緒不穩的狀態, 恰巧到達了無法聽取任何人說話的地步……現在的她, 正在呆站著…… 「嘉嘉, 你沒事吧?」其他成員看見剛才的情景, 紛紛前來慰問嘉騫。 「嗯, 沒甚麼事啊。」嘉騫強顏歡笑似的道。她內心到底是感到歉疚,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行為…… 「Hey, 既然已經有結果囉, 那些紈子弟理應輸得心服口服! 到底他們能否曉明甚麼是game rule的? 在這個game裡, 非勝則負是必然的囉! 要怪就得怪自己平日太氣燄和虛偽, 與人無關! 嘉嘉, 你可別理那個刁蠻公主說的話!」海桓、Saesi異口同聲的開解道。 「沒錯, 那些平日沒經歷過風雨的人, 現在就當作上天給予他們一些考驗吧。」凌雪道。 「都是別說這個了。對了, 既然我們勝出了, 當然要去慶祝一番囉! 大家有何建議?」戒音、周螢急不及待地想著要去慶祝。 「唔……對了, 不如我們在明天慶祝, 反正明天是週末, 應該有很多時間出外狂歡啊。大家覺得如何呢?」冷晴道。大家也沒反對。 經過一番商討, 大家決定吃韓國燒烤和前往Karaoke box唱歌狂歡慶祝, 並決定由戒音負責請客。 放學後的晚上, 大家各自致電邀請部分同學出席。除了Shoo及雲裳仙子有事沒空外, 其他人均應邀出席。 到了週末, 在韓國燒烤餐廳…… 「呼嚕呼嚕……唔……想不到原來韓國燒烤那麼美味的呢!」Saesi和周螢異口同聲地對那些食物讚不絕口。 「我始終不喜歡那泡菜的味道, 既酸且辣啊! 下次還是別吃它比較好。」嘉騫對於自己不喜歡吃的食物, 一概搬出「甜酸苦辣」論企圖混淆大家的味覺。可是, 大家始終不會上她的當。 「對了, 有一件事希望你們別在意我說出來……」肥仔基到底想和大家說甚麼? 「說吧。」大家沒反對, 爽快地道。 「昨天放學時, 我在學校門外看見阿宏他……一邊走一邊用紙巾拭目似的……我猜他當時在為落敗一事哭泣吧……當我想上前慰問他時, 他已飛快地衝上那房車離去了……」 大家聽罷, 頓然感到大惑不解。 「去! 用不著這樣吧? 輸了學生會便算了囉, 反正他已經當了班會主席啦, 還想怎樣呢?」海桓不屑地道。 「說得對! 真不曉得他在想甚麼!」戒音回應道。 「唔……我始終覺得你們是實至名歸啊。假如杜懿宏他們當選了, 恐怕到時只會助長那個祈一一的氣燄呢!」晶怡似乎不值一一昨天的囂張行為。 「唉, 那種人昨天的表現未免幼稚了點吧? 若非如此, 他們的支持者根本沒理由突然倒戈相向的。人不就應該愈成長愈成熟的嗎?」樹懶和晶怡一樣, 都不大認同懿宏那群人的表現。 「唔, 又不能這樣說。」凌雪似乎又想分析別人的心態了。「大家試想想, 杜懿宏明知自己已當選班會主席, 那麼為何他還要堅持參選學生會? 這到底都是和他的成長背景有關的。一方面是他自幼便缺乏父母的關懷, 他多番參與幹事無非為了取得大家對他的愛護和認同。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源於他父母的要求, 畢竟這正好是提升他們本身在社會的地位的其中一種途徑。還有的是……他似乎有一種『強逼性傾向』, 這concept在心理學是很易找到出來……換句話說, 杜懿宏每做一件事時, 絕不容許自己出現任何失敗, 否則只會無法自拔……」 「唔……依你所言, 倘若這三個assumptions全都成立的話, 看來這杜懿宏其實蠻可憐的……只是, 我還是看不過他那種『少爺』般的態度啊!」嘉騫開始同情懿宏, 卻始終對他不存好感。 看見大家因顯得尷尬而議論紛紛, 肥仔基開始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立即岔開話題道:「算啦, 反正事件已經過去了, 相信阿宏會明白的。大家別再繼續說下去了。難得大家可以出來慶祝, 應該盡情地玩才對!」 「說得好! 與其舊事重提, 不如盡情地大吃大喝! 呼……那些燒牛肉很美味呢!」周螢、Saesi咕嚕咕嚕、大口大口地狂吃, 似乎沉醉在美味的韓國燒烤中呢…… 大家一邊吃, 一邊高興地談天說地, 轉瞬間已接近晚上八時了。 「還是那麼早啊……不過現在這個時間前往唱K已算最適當不過的了。」嘉騫建議及時行樂。她始終覺得太晚前往Karaoke box會浪費了大部分唱歌的時間。 「嗯, 也好, 省得太晚去, 到時又太晚才回家, 家人會擔心啊!」冷晴、晶怡贊同嘉騫的意見。 「呼呼……很想唱那些Rap啊……Rap is very useful for us, as well as my most favourite type!」Saesi認為rap有助訓練大家的口才呢! 「那麼快點去唱吧。我很想聽聽眾俊男美女唱歌啊, 呼呼……」戒音不懷好意似的笑道。 「你這個真是……」海桓裝作驚慌地道。 「好啦, 還不快點去? 我巴不得想唱那首《直上》呢!」沒錯, 這首正是肥仔基最喜歡的歌。「哈哈……當然還想聽聽嘉嘉唱何韻詩那首《千千萬萬個我》啊!」 「對啊, 嘉嘉唱歌時的聲線蠻像何韻詩的!」樹懶對嘉騫的歌喉似乎讚嘆不已。 「呃……別再說了, 還不快點去Karaoke box?」嘉騫尷尬地催促大家。 正當大家前往Karaoke box之際, 忽然間…… 「你們站住!!」一個打扮得活像不良分子的男人突然截住他們。在這男人身後還有數個年約二十多歲的青年, 像是他的朋黨。 「Asshole! 你X子到底想怎樣?」Saesi率先叱喝挑釁這群人。 「你問我們想怎樣?!! 哼, 先問我這拳頭吧!!」這群青年二話不說即刻向Saesi揮拳。此時, 戒音突然出手解圍, Saesi才僥倖逃過這一拳。 這群青年繼而轉移視線, 向其他人發動襲擊。各人手無寸鐵, 只得拾起地下的木條自衛。 正當青年們正在攻擊眾人之際, 功夫不錯的戒音、嘉騫、Saesi和肥仔基立即衝前向那群青年還擊。大家拳腳交加之時…… 「停手!!!!!」一個男人突然出現, 並高聲喝止。 青年們甫見這男人, 立即轉移目標衝上他面前欲攻擊他。然而, 他們最終都給這男人逐一擊倒。 「仆街! 這次算你們走運!! 豈有此理! 你們這班『飯桶』還不快點走??!!」青年群中的「首腦」喝令他的手下立即離開。 「哼! 別再給我看見你們搞事, 否則我立即報警!」男人喝罵那群青年後, 立即上前慰問學生們。 「你們沒事吧?」 「嗯, 沒事啊…….喔? 是阿扉?? 你怎麼會出現在街頭的?」嘉騫一看見剛才替眾人解圍的人原來是時扉後, 頓時感到詫異。 「嘿嘿, 我是無處不在的嘛, 不然怎知道你們遇到甚麼意外啊?」時扉神氣地道。他一向很關心學生平日的處境, 和學校內部分漠不關心、肆意挑撥的老師成了強烈對比。 「說起來, 怎麼會發生此事的?」時扉大為緊張地問。 「呃……我們也不曉得呢! 先前相安無事, 根本沒得罪過其他人……對了, 會否是有人參選學生會落敗, 懷恨在心, 藉機派人尋仇啊?」戒音擔心地道。 「不知道……倘若是真的, 我想只有一個人會做得出這種事……」嘉騫開始懷疑這次的襲擊乃某人背後策劃。 「總之, 關於此事, 我會為你們保守秘密的了。」時扉承諾道。大概, 他向來都講求義氣吧。 「謝謝慕容sir……」眾人心存感激。時扉說罷便和眾人道別離開。 「對了, 差不多九時了, 還不快點去Karaoke box?」說完, 眾人便立即前往那裡繼續狂歡。 另邊廂……在一間豪華的餐廳內…… 「哼! 看來那群『窮鬼』不會再如此跋扈的了……」一一一臉意氣風發地道。 「你到底向張嘉騫他們做了甚麼?」懿宏大感不解地問。 「哼哈……懿宏哥, 我已替你報了仇囉。」一一的聲線突然變得陰沉。 「你想對他們怎樣啊?」懿宏看見一一的神情, 立即顯得有點不安。 「不用擔心, 我已派人去幫你對付那幫人, 到時他們可能會被打得遍體鱗傷, 繼而變得惶恐不安, 不管做甚麼都只得畏首畏尾…….哼, 這是所謂『以彼之道, 還施彼身』了!」 一一此言一出, 不僅沒讓懿宏感到大快人心, 反而更引發他的憂慮。「別再搞那麼多事好嗎? 不擔心會招致惡果嗎? 不過, 還是很謝謝你哦。」 | |
兩天後正是星期一, 大家如常在學校上課。 在首課, 即英語運用課, 「暴龍」依舊使出她的一貫作風。 「唉, 真想不到會如此峰迴路轉呢! 當選學生會的居然不是我心目中那個內閣。我只怕大家遲早會給那些『問題少年』傳染, 變得無心向學, 只懂得撩事鬥非, 最終只會搞得全校亂七八糟啊! 杜懿宏, 我真替你感到不值呢, 居然把這高職輸掉給別人……」 「你說完了你想說的話沒有? 我們上學是為了吸收知識, 一同研究課題, 而非當別人的『出氣裝』的!」面對「暴龍」的揶揄, Saesi忍不住反駁。 「哼! 你們說這些是甚麼學生啊? 身為學生會成員居然可以其身不正的……杜懿宏, 你覺得Chiang先生的行為錯嗎?」「暴龍」似乎存心挑撥學生間的關係。 「嗯, 也許吧……不過, 可能大家想配合教學的進度吧……」面對這個尷尬的問題, 懿宏根本不曉得如何去應付。不過, 他仍舊態度溫文的回答。 「唉, 不再說廢話了, 省得我聲帶發炎便不好了。」無理取鬧的「暴龍」突然沒好氣地停止她的「偉論」。不過, 接下來她卻開始為大家的功課表現動氣。 「你們看看自己的Practical Skills寫了甚麼垃圾出來??!! 人家是叫你們從Data file裡找資料沒錯, 不過也沒理由把它們照抄下來吧? 難道你們不曉得甚麼叫Practical skills嗎? 它是要求我們完成每一份工作啊! 要是連這基本的東西也不懂得做, 恐怕將來工作時, 你們可會遭解僱呢! 唉, 和你們這群『廢物』說話 簡直是浪費時間!」 事實上, 學生們在這功課的表現尚算不錯, 當然這都是有賴於他們在家中自修英文。畢竟每天的英語運用課, 除了飽受「暴龍」的精神折磨, 他們根本沒真正學習到任何知識和答題技巧。 轉瞬間, 最痛苦的兩課終於完結。又到小息了…… 在走廊…… 「X那條死『暴龍』, 真不曉得羞辱別人是否她的嗜好呢!」樹懶不滿地道。 「Goddamn! 這種人總是喜歡翻舊帳!」嘉騫深有同感。「說起來, 剛才杜懿宏沒怎麼說風涼話已算很好的了。」 「別說了! 杜懿宏出現呢!」周螢見懿宏步出課室, 立即低聲阻止眾人繼續說剛才的事。 懿宏甫見到「四小龍」, 立即臉露尷尬之色。臉上仍舊向大家微笑著。 「Er……Very sorry for last event……」嘉騫似乎找到機會向懿宏道歉。 「沒關係啦, 此事別再提了。」懿宏像是原諒了嘉騫似的。只是, 「人心難測, 不能深究」, 嘉騫到底都對這諒解有所保留。 「沒甚麼事嗎? 那不多聊了。」懿宏冷冷地說罷便離去了。 「唔……始終有點不妥……」嘉騫開始懷疑懿宏的動機。 「嘉嘉, 怎麼了?」Saesi見嘉騫一臉疑惑, 不禁去問她。「……總覺得杜懿宏不會是派人向我們尋仇的策劃人, 可是……」嘉騫像是正在尋找上次派人襲擊「Hyperacle」成員的「真兇」。 「嘉嘉, 別想太多了。搞不好上次那幫人找錯人尋仇呢!」周螢笑道。他似乎有點擔心嘉騫胡思亂想。 「Hey, 不如我們放學後一同前往圖書館practise UE oral囉, 你們有空嗎? 還有阿灝他們也去啊!」肥仔基突然在「四小龍」身後大叫, 幾乎把他們嚇一跳。 「呃……沒問題啊, 反正我們也想practise一下。」「四小龍」答應了肥仔基的邀請。 「說實在的, 我也曾邀請過阿宏和我們一起前往practise的, 可是他卻以家人不許太晚回家為由拒絕了。我想……他似乎不大想見到你們呢……不過還是算了啦。」「四小龍」若有所思。 時間過得真快, 轉瞬間又到了傍晚時分。在張家, 一場衝突又開始了…… 「死丫頭! 你怎麼那麼X的遲才回家? 看你還是四出流連, 撩事鬥非囉!!」嘉騫的父親甫一看見自己的女兒回家, 立即罵她。 「我不用前往溫習的嗎?」嘉騫已厭倦乃父的叱喝方式, 開始盡量敷衍他。 「哼? 你這臭X會像得那些勤奮向學的孩子嗎? 要是真的話, 那麼你當初的會考成績就不至那麼差啦! X你娘……」不管張父怎樣無理取鬧, 嘉騫仍舊不理睬他。沒錯, 她早已嗅到父親滿身酒氣, 開始懶得去反駁他, 只得前往洗澡。 「唉呀, 你別再吵吧, 你這女兒已經很煩躁的了, 你就由得她靜一下吧! 還有, 麻煩你清醒點好不好? 誰不曉得你在外和其他酒肉朋友應酬嗎?」嘉騫的母親開始受不了丈夫的大吵大鬧, 出言阻止他。 「女人沒資格管男人的事!! 既然你那麼多事, 何不好好管教子女?」張父不領情, 終於觸發夫妻罵戰…… 沒錯, 嘉騫就是在如此吵鬧不休的家庭中成長。她曾嘗試過忍耐、駁斥、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可惜, 她無論用甚麼方法也無濟於事。一直以來, 她只會找自己的朋輩傾訴, 反而和家人的關係比較冷漠, 沒甚麼溝通。這可能是兩代之間出現的一道鴻溝吧…… 另一方面, 在Saesi家中…… 「我們之間已再沒話可說了, 我不會再借錢給你! 請你別再打電話給我!」Saesi的母親一邊聽電話, 一邊對電話中人冷言冷語。當她說罷此話, 便立即掛線了。 「老媽, 究竟是誰惹你生氣?」Saesi的反應還是那麼大啊。 「沒甚麼……那是你爸打來的……」Saesi的母親說話時, 聲線顯得有點沉鬱。 「仆街!! 那混球到底想怎樣? 他不是正在風流快活嗎?」Saesi似乎對他的父親咬牙切齒似的。 「呃……他今次打來是想向我們借錢給他還債啊! 他……欠下巨債呢!」Saesi的母親開始有點擔憂, 卻始終無法原諒丈夫的所為。 「哼! 這人渣由得他自生自滅吧!」Saesi痛恨地道。 「好了, 別再說此事了。對了, 你和你那boy friend發展得好嗎?」沒錯, Saesi其實是男同性戀者。這件事只有他的母親和「四小龍」知道。 和嘉騫一樣, Saesi的家庭背景也好不了多少。他和母親自幼開始便一直受到父親虐待, 然而, 他那失業的母親因為怕失去經濟支柱也只得去啞忍。直到幾年前, Saesi的母親終於揭發丈夫在內地包二奶, 憤然和他離婚。自此, 兩母子開始相依為命。母親也幾經辛苦才找得文職工作, 賺錢維持家中生活, 直到近期才開始自行創業, 從事飲食業。然而在這段時間, Saesi的父親仍不時向他們討錢, 畢竟在離婚後不久, 他開始沉迷賭博, 還欠下很多債項…… 這些家庭背景, 相信能夠隱約解釋為何Saesi會發展成男同性戀者了。 過了幾天, 正值放學時間…… 此時, 天色逐漸變得陰暗…… 「這次糟了!! 有人正在打架呢!!」 「四小龍」和一大群同級同學放學途中, 突然聽見有人大叫, 立即衝過去看個究竟。 眾人朝著那嘈雜聲的方向進發。走進距離學校不遠的人跡罕至的後街, 赫然看見數個身穿德政中學校服的學生正在和一群身穿便服的青少年互相毆鬥。 「喝!! X你娘個X!! 去死吧!!」 「砰!!!」 那群人手持木棍, 拳腳交加。有的給打至遍體鱗傷, 有的衣服被扯得皺破了。整條平靜的街頭瞬間演變成戰場。眾人頓時給嚇得立即躲在街巷末端。 「喔?? 那不就是阿盛他們?!!」Saesi赫然看見自己的朋友正在遭那群便衣青年們圍毆。「X他的X!! 我真巴不得想前去揍X那群混蛋!!!」 「別衝動啊! 你是否瘋了吧??!!」嘉騫立即阻止Saesi冒險前往救他的朋友。「我覺得有必要報警呢!」 「嘉嘉說得對。要是我們出手相助的話恐怕只會弄巧成拙呢!」晶怡說完, 便建議尋求老師協助。 「可是, 你應該知道這學校很多老師都很漠不關心呢!」樹懶反對地道。接著, 她取出自己的手機, 欲致電999報警。此時…… 眾人聽見一連串警車發出的聲響。沒錯, 一輛警車已迅速趕來現場。 「全部別動!!! 立即舉高雙手!!!!」警員們一聲喝令, 中止了這場打鬥, 並把所有人拘捕帶署。那群人也開始放下武器, 跟隨警員們步上警車。 到底是誰報了警呢? 「你們沒事吧?」此時, 時扉突然趕至, 並看見眾人。難道他早已發覺有這場打鬥, 所以報警? 「還……還好啦, 只是……給嚇倒了呢!」戒音有點顫慄地回應。 「怎麼你們會來了這裡的? 若非我及時報警, 你們早已身陷險境了……」時扉不僅觀察入微, 還能洞悉一切事情。 「唉……這學校的風氣真的愈來愈敗壞了……再不加強道德教育, 這學校的紀律恐怕遲早會崩潰了……」時扉所慨嘆的和嘉騫的一樣。 「對了, 你們餓嗎? 不如我請你們喝下午茶, 如何?」時扉似乎想透過輕鬆的下午茶時間去平復大家驚慌失措的心情。大家二話不說便立即答應了。 就這樣, 經過這下午茶時間後, 大家的心情總算平復了下來。 到了第二天, 在學校小息期間, 在男洗手間內…… 「媽的! 你又賭波欠債啊??!!」Saesi在其中一個廁格中偷偷用手機通話。 「唉……我鳥想這樣的嗎? 誰叫我要籌一大筆醫藥費去救我那受了工傷, 進了醫院的老爸啊?」沒錯, 電話中人就是昨天參與集體打鬥的阿盛。他現正就讀中四, 曾經因考試成績欠佳而連續留過兩次級。目前給校方勒令停課數天。 「唉……也不至於要X的愚蠢去賭波吧? 這可是一條不歸路來的? 既然你真的急需費用, 那為何不向我借啊? 畢竟是一場兄弟啊!!」很難怪Saesi會這樣說的。 「你真的那麼有錢嗎? 不擔心給你老媽發現嗎?」阿盛道。 「你別管我! 總之我有方法的了……」到底Saesi會用甚麼方法去幫助阿盛籌錢? Saesi在放學後便立即飛快地擺脫朋友們離開學校。大家似乎對他的行為大惑不解。 不消十五分鐘, Saesi立即到達他男友的家中。「Kelvin, 你在嗎?」他一邊大叫, 一邊按門鈴。 不久, 門打開了。開門的人正是Saesi的男友Kelvin。這人同樣是混血兒, 目前正在工作。 「Oh my god!! You want to get money to help your friend for clearing off his debt??!!」Kelvin聽罷立即有點擔心。「Come on……Sae, don’t do that and otherwise you may meet some adverse consequences, ok?」 「Please help me, Kelvin…….我可不想我那朋友糟殃呢!」Saesi還是向Kelvin苦苦追求。 「Ok fine……How much is it then?」Kelvin問。 「About……$7000……Anyway, please……」 Kelvin終於敵不過Saesi苦苦哀求, 立即陪同他前往銀行提款。 十小時後, 兩人終於到達銀行提款。「Thanks sweetie……I’ll pay back all of them to you later!」經過男友的協助下, Saesi終於取得足夠費用去幫助阿盛還債。 「阿盛, 你要等我啊!」 就這樣, Saesi立即和Kelvin道別, 並前往阿盛的家中。接著, 他把手上那裝錢交給他, 然後離去…… 「唉……希望阿盛會沒事囉……」 | |
Saesi從Kelvin手中取得那七千元後, 飛快地前往阿盛的家中。 一踏進阿盛的家的附近, Saesi突然看見一堆青少年正在包圍一個男生。他細心觀察, 赫然看見被包圍的男生正是阿盛! 「你他媽的! 別想著逃啊! 快還錢!」 「強哥……我真的沒啊……求你再多給我三天時間ok?」 「哼! 你這混球還想藉故避債??!! 這次我可不上你的當!!!」 其中一個青年突然伸出右腳, 狠狠的踢阿盛的下腹, 令他痛得頓時蹲下來。 Saesi不忍阿盛遭嚴刑逼債, 不理自己的性命, 立即上前喝止。「停手!!!!」 「哼!! 你是甚麼人??」一個年約廿歲的青年出言挑釁。「喔? 原來你這娘娘腔的就是這混蛋的朋友吧?」 「是又如何? 還有, 我最鳥討厭人們稱呼我做『娘娘腔』!!!」Saesi有感遭侮辱, 咬牙切齒地欲反擊, 然而他的身體本能卻控制著自己。「你們想要錢嗎? 錢就在這裡!」說完, Saesi立即把整裝錢拋給這個青年。 「哼! 數目蠻足夠囉……混蛋盛, 這趟算你走運!」青年說罷便和他的同黨離去。 「臭司……謝啦, 不過那些錢……你怎麼得來的?」阿盛滿懷感激, 卻始終不明白Saesi如何取得那七千元。 「別管這個! 還有, 你可別想著還錢給我! 你要是還當作我是朋友的話, 拜託你下次別再賭錢了……」Saesi回應道。 「可是……」阿盛面對那龐大的醫藥費, 加上最近母親失業, 學費又太昂貴, 經濟負擔無疑增加了, 這些足以令他感到徬徨無助。 「對了, 我老媽那間公司最近請侍應, 你要想賺到醫藥費救你老父的話就即管去應徵吧!」Saesi的母親從事飲食業, 最近隨著生意增加, 有限的侍應數目實在無法應付過多食客, 故急需聘請員工。 「總之可以取得足夠的醫藥費, 不管做甚麼我也沒所謂!!」阿盛說罷便急不及待求Saesi帶自己前往那食肆。 數天後…… 在學校的3號教員室, 似乎充滿了頗濃的火藥味呢! 「最近我收到一些家長的投訴, 說我們的學生四周生事的情況愈來愈嚴重呢!」Amelie以淺白的言語向其他老師反映學生們的紀律問題。 「唉, 有何辦法啊? 自從那些『問題學生』擔任了學生會幹事後, 這種情況開始每下愈況呢! 早前魏sir都說了啦, 那幫人擔任學生會只會搞壞整間學校的風氣啊! 你們想想吧, 這種問題之所以愈來愈嚴重, 全因為最近全校開始模倣他們的言行的緣故罷了! 現在魏sir的說話終於應驗了啦?」 「說起來, 慕容sir, 真不曉得你怎麼搞的, 居然讓『錯立嗣君』的事件重演的? 我真的極之懷疑, 當初你選任那些『問題學生』擔任學生會, 到底是受人要脅, 還是沒經深思熟慮, 甚至出於對他們的可憐和同情呢!」 「暴龍」把學校的紀律問題的責任全推卸在學生會幹事身上。當時扉聽罷她的言論, 內心感到不忿和委屈, 立即去駁斥, 誓要替自己和學生會幹事討回公道。 「Miss Yung, 看來你還是把事件看得簡單化, 而且有點針對性了吧? 你應該知道, 這種問題一直以來都存在著, 根本沒理由只把責任全都推在學生會手上啊! 學校裡每一個人都有責任去改善這個問題的, 關鍵只在於學生本身會否自律, 以及我們有否真正去推行道德教育。」 「我當然曉得學生會有很多成員平日的行為予人一種反叛的感覺沒錯, 不過他們絕不會無的放矢地這樣做的, 而且他們平日也蠻守紀律, 本質其實不壞喔。Miss Yung你這樣質問我, 似乎有點質疑我的判斷能力, 以及對他們存在莫須有似的偏見和侮辱吧!」 另一方面, 鬼塚櫻吉也贊成時扉的看法。 「慕容sir說得沒錯。學生的操行之所以那麼差, 完全都是因為這間學校一直以來只著重學生的成績的家世, 完全忽略對他們平日的行為和背景作出深入的了解。我在這學校任教了很多年, 對於學校的運作到底是很清楚的。」 「看來, Miss Yung你根本就沒理由把整頓校風的重擔全放在學生會身上囉。他們平時已給那些繁重的學業和學生會事務壓得很辛苦了呢! 你這樣說未免對學生會有著過分無理的要求, 對他們很不公平吧?」 「哼哈! 既然你們兩位阿sir真的如此有本事, 那就即管向簡校長提議推行道德教育囉! 看看到時他會否去接納兩位的要求吧! 我早已認定這種不問世事的人一定不會去理會這些無聊的建議呢。」「暴龍」似乎有點揶揄時扉和鬼塚櫻吉這兩個男老師多此一舉, 有貽笑大方之嫌。 「校長不理會是他自己的問題, 難道這樣就要這種情況一直再持續下去嗎? 我認為既然校長不管就由老師去管。我也贊同學生會是有責任去解決學生的問題, 可是以他們的處事能力, 始終未必能夠徹底地整頓學校風氣的。所以, 我也贊同推行這種建議。」風郁薰支持兩個男老師的提議。 「可是, 我們缺乏足夠的資源去推行道德教育啊……」另一方面, 紫彤正在擔心資源分配的問題。事實上, 不管教甚麼科目, 必需擁有足夠的資源才能實行。 「唔……這個嘛……我們不需過多的資源啊!」任教社會科學科及通識教育科的時扉, 自然對道德教育的推行有著很深厚的經驗。此時, 他突然想出一個建議。 「不如這樣, 我們嘗嘗透過不同的途徑去多點接觸學生們, 例如透過網上聊天、參與學生們平日參加的活動之類。這樣, 一方面可深入了解他們的背景, 另一方面也可給予學生一些自我探究、檢討的機會。大家意下如何?」 「唔……這樣可節省課堂時間之餘, 也可令學生學懂如何面對自己, 可算是既經濟又實用的做法。」除了「暴龍」, 其他老師均贊成時扉的建議。 「啥? 慕容sir, 你不怕自己從中吸收那些『問題學生』的陋習嗎? 那群人已經無可救藥的了, 真不曉得為何你偏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在這種『社會中的廢物』身上呢! 難道你也想和他們『蛇鼠一窩』? 別開玩笑吧!」時扉才不理會「暴龍」這種無理的踐踏和人身攻擊呢! 「難道Miss Yung你不曉得甚麼叫『有教無類』嗎? 要是真的話, 看來你也蠻可悲的……不對, 應該說你是那些家境富裕的學生的『寵物』才對!」鬼塚櫻吉笑著揶揄「暴龍」, 令她開始老羞成怒, 悻然離去。 「好了, 董sir你別再開這個玩笑吧。時間差不多到了, 我們也得前往課室了。」風郁薰似乎想平息大家之間的衝突。 就這樣, 隨著鐘聲響起, 眾老師也開始停止了爭論, 相繼前往不同的課室。 另外, 兩個星期後, 測驗週便開始了。 在測驗週前夕, 大部分學生正在發憤圖強地溫習……只是, 這種情況偏偏選擇了在英語運用課進行呢! 「豈有此理! 你們這群『廢物』究竟知不知道現在正在上課的? 唉, 我看你們根本就從來沒尊重過英文課, 更遑論從沒尊重過我囉! 還有, 你們以為專心、勤奮地溫習測驗就可以考得很好了嗎? 以你們這種料子, 要想取得更好的成績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呢!」 不曉得「暴龍」這番說話到底是純粹不滿學生們不尊重課堂還是看不起他們, 大家始終認為, 寧可把時間放在溫習身上, 也不想繼續坐著聽她的羞辱。 只是, 懿宏和鄭司狼等少部分人卻正在專心聽課。 「去你的! 杜懿宏那群人是否有鳥問題的? 居然如此專心去聽這死『暴龍』罵人!」Saesi不滿地道。 「搞不好人家是犯賤呢!」一直趴在桌上的海桓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似的道。 「那些人是如此乖巧的了, 怎會像得我們般?」連平日比較冷酷的Shoo也忍不住說了這句出來。 「算啦, 我們公然在課堂溫習的確有點不尊重老師, 不過要是『暴龍』的課堂的話就可不同呢!」周螢和嘉騫異口同聲地道。 「好了啦, 在課堂裡溫習沒關係, 可是也沒理由要做得那麼『招搖』吧?」戒音眼見大家公然把其他科目的筆記放在桌上溫習, 立即提醒他們。 「嗯……都是不好了, 我們不如還是拿些英文papers出來溫習吧, 省得又遭『暴龍』罵的了。」凌雪等女生似乎想停止大家繼續遭「暴龍」斥責。然而, 即使大家開始溫習英文, 始終逃不過「暴龍」喋喋不休的羞辱。 「唉, 看你們這群人都是不負責任, 完全不尊重課堂的了。都是不好了, 就算怎樣罵你們也沒用囉。我乾脆放棄你們這群『廢物』, 把自己的心血集中放在那些留心乖巧的同學身上吧!」「暴龍」說罷, 便裝作耐心地教導懿宏那群「乖巧」學生。 「Miss Yung, 又不能這樣說啦。『有教無類』不是學校的宗旨嗎? 班中每一個學生都應該共同擁有聽課的權利哦。可能他們過分緊張測驗才會如此呢。」 想不到懿宏以溫柔的語氣這番說話, 居然令「暴龍」停止了她的一貫偉論, 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句句有骨」似的繼續向學生們講課。 轉瞬間, 整個英語運用課正式結束。午飯時間已經到了。 「四小龍」等大群人如常在學校的canteen進食後, 前往圖書館繼續溫習。只是, 今天是較平時到達得特別早。 「他媽的! 真不曉得那杜懿宏想做甚麼! 我看他不過是為了博取死『暴龍』的信任和寵愛罷了!」Saesi似乎很不滿懿宏的所為呢。 「怎能這樣說呢? 搞不好他只想『暴龍』繼續教書而已。」晶怡、冷晴不大認同Saesi的看法。 「不就是囉。雖然我們的確曾經和他出現誤會, 但是怎也沒理由要對他們產生偏見吧?」嘉騫同樣對懿宏不存好感, 卻始終會抱持著對事不對人的態度。 「喔? 你們還真勤奮呢! 不過, 不吃午餐可會沒氣力溫習啊!」此時, 時扉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 「阿扉還真無處不在呢! 其實我們剛剛吃完東西啦。」嘉騫笑著道, 並開始請求他解決一些有關通識教育的疑難。「對了, 我總不大明白有關『法西斯主義』和『原教旨主義』這兩種問題, 麻煩你可否為我們講解一下嗎?」 「說起來, 我們都有一些有關Biology的難題想你為我們解答啊……那些甚麼基因排列之類的, 還是搞不清楚呢!」Shoo也爭著問時扉一些課題。 時扉一見大家爭相問他有關課題的內容, 立即樂意地以簡單易明的方式為他們講解。大家一邊耐心地聽講, 一邊努力地take notes, 轉瞬間午飯時間接近尾聲。 「好了, 時間差不多夠囉。嘉嘉, 若你們還有甚麼疑問的話, 待會可以繼續問我啊。」 沒錯, 待會那兩課正好是通識教育課。相信嘉騫等修讀有關科目的學生應該會好好把握發問機會。事實上, 他們每次在通識教育課時都會顯得很輕鬆和自由, 畢竟大家可以暢所欲言嘛! 終於到了放學的時間了。大家仍然繼續在圖書館溫習功課。 另一方面, 傍晚時分…… 一一到達杜家。她甫一進入懿宏的房間, 只見他一直埋頭苦讀, 臉上露出辛苦的表情, 欲上前慰問他。 「懿宏哥, 你不如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啦。」 「可是你現在……」一一看見懿宏一直背誦課本內容, 不禁替他辛苦。 終於, 她想出了一種辦法。 她在”Gucci”名貴手裝中掏出一瓶東西, 並把它交給懿宏。 「這是甚麼來的?」懿宏不禁對這瓶東西起疑。 「呵呵, 別擔心啊! 總之服了它吧, 畢竟它可助你提神, 好讓你在測驗中取得佳績哦!」一一續道。「這瓶飲品雖然價值不菲, 味道到底還不錯的。明晚我便會把整廂拿給你『提神』, 不收你任何分文啊!」 懿宏聽罷一一之言, 到底他會否服用這飲品? 這個相信只有他本人才會作出決定。 | |
經過多天來的最後衝刺, 相信學生們已有充足的準備去應付一連串測驗。 由於預科班需要測驗的題目比較多, 他們需要較其他較低年級多兩、三倍時間去完成它們。儘管大家開始叫苦連天, 卻仍會堅持盡力考得最好。 幾經辛苦, 全校終於完成考試了。接下來就是派發test results的時候啊! 在持續不斷的努力下, 兩班中六學生終於取得比較理想的成績。特別是英文, 他們都是有賴自己暗地裡發憤地自修才能得以維持平均最低七十五分。其實, 以英語運用的難度, 取得如此成績已算是不錯了。只是, 大家仍然無法逃過「暴龍」的踐踏…… 「『廢物』不愧是『廢物』, 你們看看自己是甚麼成績? 居然達不到學校的要求! 別自以為是, 一直覺得取得如此的成績就妄想和其他名校的人競爭好不好? 還有, 你們可別忘記, 你們這些分數是我過分好心施捨罷了! 想真正憑實力取得高分, 我想班中應該沒多少人能做到啦! 我看你們還是省著點好了!」 此時, 「暴龍」突然取走懿宏的practical skills試卷, 並把它示眾。 「麻煩你們認真地看看, 杜懿宏取得的是甚麼成績吧! 試問你們何來有可能像他般取得滿分呢? 還有, 人家的答案幾乎完全符合model answer的要求的! 你們看看自己寫了甚麼『垃圾』出來? 有時別恃著當了學校幹事就自視過高。我很老實地告訴你們, 你們的ability始終有限的。想學學人家取得高分, 麻煩你們自己好好虛心請教囉!」 在「暴龍」說出這番話的同時, 被取走試卷的懿宏頓然感到不是味兒。到底, 他在內心卻是感到高興, 畢竟他終於可以取得班中英語運用成績最佳的位置。另一方面, 「四小龍」等人卻開始竊竊私語。 「仆街! 這杜懿宏居然取得滿分? 肯定有X的問題!! 搞不好他暗中和這隻死『暴龍』私通!!」Saesi不滿地道。 「又不能這樣說。當時大家都在禮堂應試。雖然我坐在杜懿宏前面, 卻感覺不到他和『暴龍』串通啊!」感應力強的Shoo始終感覺不到當時曾出現如此情況, 故不願置評。 「可是, 若非真的串通, 杜懿宏的答案怎可能會和model answer的一模一樣?」晶怡對懿宏的答案起了疑心。 「晶怡啊, 你不是真的相信那『暴龍』說的話吧? 搞不好這種人想藉機踐踏我們罷了! 想知她的說話是否屬實? 我就認為最好還是叫那杜懿宏借他那試卷給我們看。」嘉騫要求核實證據才相信任何人的說話。 「嘉嘉, 雖然我也想知道杜懿宏如何取得滿分, 可是, 一下子去問他借試卷看, 未免有點不道德啊?」雲裳仙子一向尊重個人私隱, 很難免會說出這番話。 「嗯, 雲裳也說得對。不過, 剛才『暴龍』不就揭開了杜懿宏的私隱嗎? 她這樣做已經很不道德了呢!」戒音似乎替懿宏不值似的。 「既然已經test完, 我們也無謂繼續作出無謂的揣測吧! 不如問問杜懿宏一些應試技巧, 不就更有建議性?」凌雪道。 「也對。可是, 我們有很多人都和他沒甚麼交情, 怎樣問他?」海桓問道。 「嘿嘿……不如由我去問他吧, 到底我和他曾經是小學同學, 始終比較相熟得多。」肥仔基自動請纓去問問懿宏有關應試的技巧。而大家也贊成由他去請教。 到了小息……在locker範圍…… 肥仔基正在步向懿宏面前, 欲問他有關應試技巧。 「恭喜你取得如此佳績! 不愧是強人啊!」 「呵, 余銘基, 你過獎了。」 「對了, 我想知道, 你怎樣取得如此佳績啊。不如拿你那份試卷給我看看, 好讓我吸收一些應試技巧啊。可以嗎?」 「抱歉, 請恕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不多聊了。」 不管用盡了甚麼方法, 肥仔基始終不得要領。「算啦, 揭人私隱始終不大好的。」他無奈地說罷, 便前往化學室門口找戒音他們。 在化學室門口, 肥仔基只見一大群人正在排隊。 「唉! 早已預料他是這樣回應的了! 都是算了, 我們始終都曾經付出過。不如繼續努力吧, 老友!」戒音把手臂放在神情無奈的肥仔基肩上開解他。 「唏! 我沒事啊。反正test都過去了, 我們不如去休息幾天吧!」肥仔基還是如此樂觀呢! 放學時間又到了。 「Hey! 既然今天是星期五, 我們不如晚上去唱K狂歡啊!」「四小龍」總是那麼愛玩的。 「哈哈!! 本美男第一個舉腳贊成!!!」戒音興高采烈地道。 「嘔……」海桓對戒音自稱「美男」顯得有點噁心, 不過仍然答應前往狂歡。 「唔……反正我家人前往了外遊, 明天才回家, 去唱K也無妨呢!」一向比較乖巧的凌雪也渴望與大家一同前往慶祝測驗結束。 「呵呵? 你們還真多節目呢!」此時, 時扉突然現身在眾學生面前。 「呵呵……阿扉啊……我們當然回家更換了衣服才去慶祝, 不會穿著校服到處流連啦……」戒音給嚇著, 戰戰兢兢地道。 「戒音,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對了, 我也想和大家一同慶祝, 就由我做老師的負責包辦一切費用, 哈哈!」時扉似乎聽見大家正在說這個問題, 才會想著要加入狂歡的。而大家也非常歡迎他。 沒錯, 時扉就是如此親切, 思想開通, 還不時關心學生, 和他們打成一片。很難怪他和學生的關係向來不錯的。在學校裡, 他總是被同事們稱作「非一般老師」。 到了晚上, 大家都在尖沙咀地鐵站出口集合。 「唔……怎麼不見阿扉出現的?」嘉騫焦急地等待著時扉。 「搞不好他塞車呢! 嘉嘉你別那麼著急好不好? 現在只是六時半啊, 呵呵!」凌雪道。 「不就是囉, 可是阿扉明明約了我們七點正的, 怎麼到現在還沒到呢?」樹懶和冷晴也不是一樣, 正在焦急地等待? 「我看阿扉應該不會那麼快出現的了。不如打電話給他啦。」在海桓提議下, 嘉騫決定致電給時扉。可是, 怎也無法接通。 「Shit! 這個阿扉真是, 居然連手機也不開……都是不好了, 我們都是立即去karaoke box, 再call他前往吧。」 其實, 從地鐵站出口前往目的地需時約十分鐘的。大家經過「長途跋涉」似的路程, 終於到達karaoke box。 大家已急不及待地進入已預訂的其中一個密室。打開門時, 大家居然給那暗啞燈光中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原來……那個人影是時扉。 只見他一身casual打扮。在他面前還擺設了一大堆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 「哈哈……ladies and gentlemen, let’s come here and enjoy yourselves!」 時扉抑揚頓挫地道出此言, 即引來眾人的歡呼聲。 「嘿嘿……阿雪, 不如就先由你表演吧……」嘉騫不懷好意地笑著請凌雪高歌一曲。「唔……不如就唱許茹芸那首《留低鎖匙》。請大家熱烈鼓掌!!」 「嘉嘉, 你不是又想耍甚麼花樣了吧?」凌雪裝作不滿地道。「不如這樣, 在我正式唱之前, 你即管先唱何韻詩那首《神經痛》, 反正你的聲線又有點像她。」 嘉騫和凌雪一直你推我讓。終於, 大家開始要求兩人合唱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 兩人開始合唱此曲。大家似乎給她們兩人的歌聲吸引著, 陶醉著。此時…… 「啪!!!!」 所有人突然給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震倒, 嚇了一大跳。 「大事不妙!! 我們即刻去看看發生何事!!!」時扉似乎察覺到有點不妥, 立即衝出密室。眾人也隨著他衝出去。 「他媽的X, 居然打擾我的雅興, 真X的想立即衝出去找那些人算帳!!」Saesi不滿地吼。 在走廊, 大家隱約聽到一些爭吵聲。 「媽的!! 你這死丫頭快點給我坐下陪本大爺喝酒!!!」 「哼! 就憑你這嘍囉命令本小姐? 別妄想啦!!」 「仆街! 再說那麼多話, 信不信我們會輪姦你??!!」 很明顯, 這一連串爭吵聲是從Room3傳出來。大家無意中聽到這些對話, 唯恐會出現意外, 立即衝進去阻止。 「住手!!! 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質女流, 未免太無恥了吧?」時扉是時候上演一幕英雄救美了。 「你X子是甚麼人? 難道你這四眼的也想欠揍?」其中一個年約廿多歲, 打扮得活像個流氓的青年挑釁時扉, 拳頭立即朝著他。 然而, 時扉卻沒給這青年的拳頭嚇倒。相反, 他顯得處變不驚, 立即赤手空拳的還擊。 「快去幫手啦!!!!」Saesi一聲喝令, 所有男生協助時扉一同阻止其他青年繼續蹂躪那個被推落在沙發上的女孩。嘉騫也率領樹懶和冷晴衝入『戰場』『營救』她。 不消五分鐘, 那群青年已被打得落花流水。 「哼! 現在嚴重警告你們, 下次再給我看見你們搞事的話我立即報警!!」時扉叱喝青年們。平日在學校, 他甚少會這樣做。 「仆街! 你這四眼田雞有種!! 臭婆娘, 這次算你走運!!」青年們說罷便悻然離去。 另外…… 「你沒事吧?」正當嘉騫慰問那剛才遭蹂躪的女孩時, 她甫一看見那女孩的樣子, 覺得很面熟。而那個女孩也立即望著嘉騫。 「放開我! 不用你們那麼好心!! 你們這群『窮鬼』快給我走開! 別接觸我!!」 沒錯, 這人正是祈一一。她狠狠地撇開嘉騫的雙手便憤然離去。大概她不忿別人看見她這「千金小姐」在她認為「品流複雜」的地方流連吧。 「Damn it! 真的好心沒好報!」樹懶替嘉騫感到不值。 「他媽的! 早知這婆娘的態度那麼惡劣, 當初就由得她遭人輪姦算了!!」Saesi似乎還是埋怨一一這場衝突打擾了他聽歌的雅興。 「大家還是算了啦……雖然的確很掃興啊。」周螢似乎慨嘆最近大家前往狂歡時, 不時遇上如此不幸的事。 「Hey, 還呆在這裡幹嘛? 我們還是回去繼續狂歡啦。」肥仔基似乎想減低大家的憂慮。 在大家離開Room 3之際, 嘉騫無意中踏著一個小瓶, 這個小瓶是在一一離去時掉下來的。 嘉騫二話不說便立即拾起它, 並細心地觀察。 「嗯? Torrena?? 這可是興奮劑來的……」嘉騫開始推測一一有濫用藥物的習慣。 瞬間又到了上學的日子…… 這段時間, 恰巧正是中國文化課剛剛結束。學生們開始收拾書包離去。 「謝謝你借來的筆記哦。」懿宏有禮地向借筆記給自己的晶怡道謝。 「對了, 如果你想借那些UE listening的錄音帶可以問我啊。」在晶怡身旁的嘉騫道。 「嗯。不多聊了, 我得走了。」懿宏似乎不大喜歡向嘉騫借那錄音帶, 冷冷地向她道別後便繃著臉離開課室。 「去! 用不著這樣吧……說他是『大少爺』還真沒錯!」嘉騫不滿懿宏的態度。 「算啦……可能他還沒忘記上次那件事而已, 你也別想太多囉。」周螢安慰嘉騫道。他所說的「那件事」正是上次學生會選舉的事。 正當大家開始離去時, 嘉騫驀地發現懿宏的位子上擺放了一瓶東西, 並對它感到有點面熟…… 她拿起這個裝滿了液體的瓶子細心觀察, 赫然發覺這瓶子和她上次在Karaoke box所發現的一樣!! 「難道這個正是導致杜懿宏在這次的test取得異常佳績的真正原因?!」嘉騫不禁起疑。 | |
離開了學校不遠, 懿宏發覺自己拿漏了東西。 「咦? 那瓶飲品呢? 在哪裡?」 懿宏打開手提裝般的名牌書包, 焦急地找那他所指的「飲品」。忽然間…… 「你正在找這個嗎?」 懿宏感覺有人正在和他說話。抬頭一看, 原來那是嘉騫。只見她手上拿著一瓶東西。 仔細點看, 沒錯, 嘉騫手上那瓶東西果然是懿宏正在找的「飲品」。 「怎麼會在你那裡? 請你快點把它還給我。」 「想我將這瓶東西歸還給你沒所謂, 不過, 在我還它給你前, 你必須回答我一些問題。」 「請問。」 「我想知道, 到底是否這瓶東西幫助你在上次的term test中取得佳績的?」 當嘉騫提出這問題後, 懿宏登時臉色一沉。「你這樣問是甚麼意思?」 「沒甚麼, 只是有點懷疑, 為何你每科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在S.6的test取得滿分, 就連試卷的answer也和model answer一樣而已。很老實說, 這個記錄在過往從來沒有人到達過。況且, 以S.4之後的難度, 要想取得滿分的確是一件極難的事, 不管奮力溫習還是有獨特的應試技巧都是如此, 更遑論到了S.6呢! 所以, 若非是這瓶東西, 試問你怎可能輕易取得如此佳績?」 平日, 班中的同學隱約地發覺懿宏的assignments, 除了CA(電腦應用)外, 其他科的成績不怎麼突出, 其中數學與統計科更幾乎達至不及格的成績。一下子在test的成績突飛猛進, 相信並非一般人能做得到。這又很難怪引起其他同學的懷疑。 懿宏聽見嘉騫一連串的質疑, 突然不知如何回答。此時的他, 臉色顯得更蒼白了。 「……你這神情已經徹底揭穿了你自己呢!」嘉騫似乎猜到懿宏在測驗期間確實服過藥。「抱歉, 恕我無法把它交給你, 畢竟我已看清這是興奮劑!!」 「你為了求勝心切, 不惜服用興奮劑, 到底你知不知道, 這不僅損害你的身體, 而且對其他同學很不公平的?! 測驗考試不是要光明正大的公平競賽嗎?」 可惜, 懿宏始終對嘉騫的嚴詞斥責聽不進耳, 並大發雷霆。「你說夠了啦! 請你立即給我住口!! 還有, 麻煩你立即把它交給我!!」 不管懿宏怎樣要求, 嘉騫仍然斷然拒絕, 這令懿宏燃起更大的怒火。 就這樣, 在平靜的街道上, 突然掀起了一陣冷峻的風。 「少爺, 原來你在這裡啊? 時間不早了, 快上車吧。」懿宏身後突然有身穿西裝的男人和他說話。沒錯, 這正是他的手下。懿宏氣沖沖地跟隨這手下上車離去。 另外, 嘉騫仍手持著那瓶興奮劑, 並立即把它扔進廢紙箱內。她一邊步向廢紙箱, 一邊喃喃自語地道:「還好是我發現到這瓶東西, 要是其他人發現到的話恐怕你會糟糕了。」她似乎不想因自己向老師揭發此事而毀掉懿宏的前途。 「嘉嘉, 原來你在這裡……害得我們找得你那麼辛苦呢!」「三小龍」幾經辛苦, 終於找回嘉騫。嘉騫也感到不好意思地向大家道歉。 「剛才發生何事啊? 怎麼你的臉色那麼難看的?」周螢問。「嗯, 沒甚麼, 待會再告訴你們吧。」嘉騫輕聲地說罷便和眾人回家。她把剛才的經過告知「三小龍」, 並要求他們保守秘密。 第二天, 在地理室……地理課剛剛結束。第二個小息到了。 「對了, 麻煩你們找幾個同學幫我搬一些assignments前往我的簿架中好嗎?」本身拿著很多教學筆記和notebook的Powerpuff希望同學們能幫她減輕重擔。其實, 以她的體重, 根本無法承擔過重的物件。 「Miss Lui, 不如等我們幫你把它們搬下去吧, 反正我們也沒事可做。」嘉騫和樹懶見其他人都在忙著整理其他科目的筆記, 立即自動請纓去幫忙。 身為地理老師, Powerpuff每次上課時總會攜著一部notebook和一大疊自製的教學筆記。她深知地理的textbook既重且貴, 為了減輕學生們的重擔, 她每次總會把自己的筆記影印給學生們學習。上課時, 她從不會完全根據筆記的內容, 反而喜歡和學生們分享時事。大家總是很主動地互相討論課題, 學習氣氛總算不錯。 「嗯, 謝謝你們。對了, 那兩疊assignments就在這裡。」Powerpuff以友善的態度指點道。她說罷便攜同手上的notebook和筆記離開地理室。 嘉騫和樹懶義無反顧地幫助Powerpuff搬一大疊沉重的assignments, 以稍為緩慢的腳步走出地理室, 朝向一樓的老師簿架。 當她們步向課室走廊, 突然給一個女生截停。 「你們站住! 本小姐有事要和你們說!!」說話的人正是一一。只是, 嘉騫和樹懶的視線給那兩疊assignments遮蓋著, 看不見一一的樣子, 卻聽得出她的聲音。 「我們可沒時間和你玩的, 你快點讓開!」嘉騫毫不客氣地以惡劣的態度叱喝一一, 並試圖推開她。 「你……休得無禮!!」一一見兩人不理會她, 開始發難。 「沒事的話, 麻煩你別在這裡發瘋好不好? 我們可正在有事做的!」一直不理一一的樹懶也開始看不過眼她的橫蠻行為。 「你們快賠七百元給我!! 我那瓶『強身補品』就是給你們這群『窮鬼』丟掉的!!」 「去你的! 簡直是發神經! 我們可不曉得你想說甚麼。樹懶, 我們走吧。」嘉騫不屑和一一爭辯, 繼續和樹懶把assignments拿進Powerpuff的簿架內。 此時, 一一突然哭起來。這種情景給懿宏無意中發現, 立即上前安慰一一。 「……懿宏哥, 她們兩個……欺負我這個弱女子啊……嗚……」 「你以為裝出這副樣子就可博取同情嗎? 人家才不會上你的當!」嘉騫無意中聽見這番說話, 突然轉身斥責一一佯裝可憐。 儘管如此, 懿宏還是不以為然。「你們兩個怎麼搞的? 居然做出欺負師弟妹們的事情……」他以極度溫柔的語調反駁嘉騫, 令她感到噁心。沒錯, 她正在忍受不了懿宏的「變臉」技巧。 「看他們還是串通演戲居多。嘉嘉, 我們別理他們!」嘉騫和樹懶才懶得理會, 繼續離開走廊。 「到底那刁蠻公主剛才所說甚麼賠錢、『強身補品』之類是甚麼來的?」樹懶不解地問。 「唉……若沒猜錯的話, 我想她剛才所說的應該和那瓶叫『Torrena』的興奮劑有關呢!」嘉騫慨嘆懿宏為了取得佳績, 居然接受一一的利誘去服食禁藥。 「唔……若非那是禁藥和毒品, 那麼一瓶如此普通的東西怎可能會價值連城?」樹懶暗忖道。「唔……說起來, 嘉嘉, 你怎知道那些是興奮劑?」 「嘿嘿……我的見識廣博嘛!」嘉騫自傲地道。「說實話, 那瓶藥是我有一次在某雜誌中看到, 才知道它的名字和性質囉。對了, 時間不早了, 還是快點走啦!」 又到了午飯時間了。 在豪華餐廳, 懿宏和一一兩人正在享用法國菜。 「一一, 反正那瓶『飲品』已經給丟掉了, 還是算了啦。」 「怎可能算的? 它可是非常珍貴的! 要是毀掉了, 可知損失有多大呢??!!」 「不過, 我真的不想再服用它啊……倘若突然停用, 我會很辛苦的哦!」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需要天天服用!」 此時, 懿宏突然感到全身發熱, 還感到一陣眩暈。「懿宏哥, 怎麼啦??!! 別嚇壞我啊!」一一大為緊張地道。 「呵…...我沒事啊。謝謝……關心。」懿宏強撐地道。 另一方面, 在學校的canteen…… 「你們覺得讀4A那個祈一一怎樣呢?」海桓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令一直吃飯的同學們頓時感到噁心。 「去! 別在這時提這個婆娘好不好?」Saesi一邊說一邊拍打海桓的後腦。他似乎很討厭一一。 「沒錯。這種如此野蠻的女孩簡直不值一提。」Shoo道。 「說起來, 我也算是蠻牛啦。」嘉騫自嘲道。 「嘉嘉, 你和這種人怎能相提並論?」晶怡反對道。「你那種是抱不平鳴, 粗豪直爽, 就算真的野蠻都頗有原則啊。可是那個祈一一就不同。她是那種野蠻得會傷害別人的類型。我總覺得, 她為了達到某些目的, 會不惜一切使用狠毒手段呢!」 「沒錯, 她簡直就是『暴龍』的翻版!」戒音同意道。 「好啦, 說別人是非始終不大好啦。不如轉換其他問題吧?」凌雪似乎對大家說人們的是非感到有點反感。 「Ok sorry……Next turn to talk about……」難道Saesi想和大家練英文的oral? 只是, 大家似乎也很樂意玩這種「遊戲」呢! 其實, Saesi原本打算把懿宏輕易取得佳績的真相告知大家, 可是因為承諾了嘉騫守秘密而卻步。 然而, 儘管如此, 有關懿宏的不利傳言實則已逐漸在整個中六級散播。大多數人都認為, 懿宏暗中和一些任教老師串通; 也有少部分人覺得, 他的家人賄賂老師。可是, 除了「四小龍」外, 大家卻從沒懷疑過, 懿宏是靠服食興奮劑才得以考取佳績。 最近, 懿宏無意中得知此事, 一直心緒不寧, 幾乎欲和其他同學們謝絕來往, 處於孤立狀態。 直到有一次…… 「哼! 你們都蠻離譜啊! 居然到處散播謠言陷自己的同學於不義?! 你們妒忌人家在test中取得滿分, 也沒理由要做出如此惡毒的事吧?! 哼! 我可真倒運, 居然會去教一些蛇蠍心腸的學生! 你們可知道到處散播謠言會嚴重傷害別人的自尊和聲譽的?! 你們當初沒法考取佳績, 就怪你們平時自作聰明、學習態度不認真兼不負責任! 人家決沒權利去承受這些極度不利的屈辱的!!」 「暴龍」似乎得悉大家正在揣測有關懿宏的事, 甫一進入課室便立即向眾人破口大罵。不曉得她是真正替懿宏抱不平鳴還是別有用心, 當大家聽見她這番說話, 似乎若有所思, 覺得她偏幫懿宏。畢竟, 大家不管如何努力, 所得到的不過是理想得有限的成績。當想到這點, 自然會很不服。 另邊廂, 只見懿宏的臉色愈來愈蒼白, 情緒也愈來愈低落, 像是受了甚麼委屈似的。身旁的鄭司狼等人正在表現出關心的樣子。 經過「暴龍」一連串斥責後, 耳朵受罪的一群學生總算在午飯時間時鬆了一口氣, 可是, 他們仍然為剛才的事感到不快, 並不斷爆粗洩憤。 「X他媽的! 我們不過說事實而已, 用不著無理取鬧吧?」 「不就是! 說那個『暴龍』擺明偏幫那杜懿宏真X的沒錯!」 這一連串的不滿, 令懿宏幾乎來不及避開其他同學的指點。鄭司狼見勢色不好,立即帶他離開課室。 一會兒, 在走廊…… 「咦? 怎麼那裡會 擠滿了人的?」Powerpuff只見在她面前是一大堆學生正在你推我讓似的, 擠作一團。 「喔? 很像有點不妥……」時扉似乎感覺到有事情發生。「我們立即去看看發生何事!」 說完, 時扉和Powerpuff立即衝進人群堆。 「喔 ?! 那不就是6B的杜懿宏? 怎麼他會突然昏倒的??!!」兩個老師成功擠進人群堆。只見臉色蒼白的懿宏躺在地上, 呼吸困難。身旁的鄭司狼一直撐扶著。四周圍著的, 全都是中六級的學生。 「不知道呢, 只見他……一步出課室就……突然這樣囉……」同學們大都感到不知所措, 邊說邊全身發抖。另一方面, 鄭司狼一直默不作聲, 似乎給懿宏突然倒下嚇呆了。 「不對了, 趁現在所有人都離開課室, 我們還是盡快叫救護車吧!」在Powerpuff的建議下, 時扉立即用手機報警求救。 「難道杜懿宏真的受到那興奮劑的影響?」在人群堆中的嘉騫開始懷疑懿宏突然昏倒的真正原因。 | |
在時扉報警後十分鐘, 救護車迅速到達學校。救護人員們也開始迅速跑到走廊。 「不好意思, 麻煩大家讓開一下……」救護人員們先是驅散人群, 繼而把躺在地上的懿宏扶在擔架上, 準備把他送往位於學校附近的醫院急救。時扉和Powerpuff兩人也隨他們前往醫院。 不消十分鐘, 終於到達醫院了。這所醫院猶如五星級酒店般, 天花板上正亮著柔和的黃燈, 四周的佈置十分豪華, 寬敞的大堂內的椅子很舒服, 四周更擺放了一盆盆仿製的插花。 懿宏隨即被送往急症室進行急救。時扉和Powerpuff則一直顯得憂心忡忡的在急症室門外守候。 轉瞬間, 一個醫生步出急症室。 「醫生, 裡面那個男生怎麼啦?」時扉已經急不及待地問。 「嗯……剛剛為他洗了胃, 已經脫離危險期呢。」醫生續道。「初步懷疑他是服食過量藥物。現在已抽取他的血液樣本進行進一步化驗, 三小時後就會有結果的了。說起來, 請問你們和傷者是甚麼關係?」 待醫生說完, 時扉和Powerpuff便立即前往登記, 並立即借用醫院的電話去聯絡懿宏的家人。 另一方面, 在學校圖書館…… 「唉, 早知搞成這樣, 當初我就不應去隱瞞此事……」嘉騫懊惱地道。她似乎為懿宏被送院感到歉疚。 「算了啦, 反正都已經發生了囉。再說, 這根本完全不是你的錯。」凌雪開解道。 「說起來, 嘉嘉你怎麼知道杜懿宏用藥那件事?」戒音對嘉騫知道內情大惑不解。 「呃……實不相瞞……上次我無意中發現他的位子上遺下一瓶東西, 仔細地看方知那瓶東西和早前在K Box拾到的一模一樣, 所以才覺得懷疑囉……」嘉騫壓低了聲音地道。「初時我還以為那瓶叫『Torrena』的只是一般在K Box、rave party之類的場合才會找到, 想不到……」 「現在你說起, 我開始覺得有點奇怪了……」Shoo奇怪的是, 為何懿宏會輕易取得興奮劑。 「最初, 我可不曉得那叫甚麼『Tona』到底是甚麼來頭, 想不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它是禁藥的牌子……」周螢若有所思。 「算啦, 既然大家已經曉得它是甚麼來頭就算了。現在只希望那杜懿宏沒事才好。說起來, 我總覺得他不會是那種依賴藥物的人呢……」嘉騫開始懷疑懿宏服用興奮劑實乃受人利誘。 「別繼續猜測下去了。對了, 大家有空嗎? 不如放學後去探探杜懿宏囉。」晶怡和雲裳仙子均建議同學們前往醫院探望懿宏, 卻不知道他對大家早已存在芥蒂。 「都是別了, 我待會還要前往找董Sir問問經濟科的課題呢……我始終對它們不大了解。」嘉騫藉故婉拒。也許, 她不想和懿宏碰面, 令雙方感到尷尬。 「呃……我也要和嘉嘉一起去找董Sir啊!」Saesi對虛偽的人向來不存好感, 他藉故拒絕前往醫院乃在所難免。 儘管如此, 大家早已看穿兩人的原意。「你們怎能如此? 大家始終一場同學, 不管交情如何, 要是班中其中一人出了甚麼意外都應該去慰問一下啊!」 「唏! 你們兩個要想問Econ, 這裡有個『教師』義助你們解答嘛! 難道你們信不過我? 別開玩笑啦!」肥仔基自信地道。 「可是……」嘉騫、Saesi似乎欲罷不能, 大家依然希望他們陪同前往探望懿宏。結果在多番推讓下, 兩人只得勉為其難答應。 就這樣, 大家在放學後便立即前往醫院探望懿宏。 二十分鐘後, 大家終於抵達醫院。大家辦理登記手續後便朝向私家病房。 不久, 在七樓私家病房走廊……大家突然看見一個長髮及腰, 前額剪得短齊, 外表高傲的女孩趾高氣昂的步出其中一間私家病房。沒錯, 她正是一一。 「媽的! 居然給我碰見一些『瘟神』……」Saesi甫一看見一一即大露蔑視的表情。 一一看見大家出現, 也立即發揮囂張本色。「哎呀……你們這班『窮鬼』居然可以厚著臉皮的前來這裡。不過你們死心吧! 懿宏哥絕不會歡迎一些他不喜歡的人!」 嘉騫看不過一一目中無人的態度, 立即還以顏色。「哼! 虧你還說得出這番說話! 當初若非你那瓶甚麼『強身飲品』, 你那位懿宏哥根本不會躺在醫院的。還有, 這裡是清靜之地, 麻煩你這身為名門千金的別像隻瘋狗般公然亂吠, 省得有失你的所謂『尊貴』身分就不好啦。」 說罷, 大家沒理會一一那老羞成怒的樣子, 繼續前往懿宏所入住的病房。 一踏入門口, 戒音先敲敲門, 繼而打開它。一打開門, 只見懿宏手上插著吊鹽水的喉管, 看起來臉色開始回復紅潤, 精神也較之前略為好轉。 「Hey, are you okay?」肥仔基擔心懿宏的病情。 「大家好啊, 我已經沒事了, 謝謝你們關心。」懿宏以溫柔的語氣和親切的表情感激大家探望他。內裡的他, 始終不大歡迎自己的同學們前來探望, 畢竟他最討厭有人打擾他的清靜。 短短十分鐘後, 大家離開懿宏的病房。離開不久, 在醫院大堂裡赫然看見時扉和Powerpuff。 「阿扉, Miss Lui, 你們還沒走嗎?」「四小龍」奇怪兩個老師一直沒返回學校。 「呵呵, 對啊, 反正之前我們不用教書嘛, 有空便來探望杜懿宏同學囉。」Powerpuff回應道。 「說起來……我們已經取得他的化驗報告了。」時扉慨嘆道。「果然不出嘉嘉你所料, 他的體內的確含有一種名叫『安非他明』的成分呢!」他為何會通曉嘉騫的猜測呢? 相信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安非他明?」很多同學大惑不解這是甚麼東西, 以及懿宏何以吸取這種藥物。 「嗯, 屬於興奮劑的一種。當服用完它, 最初會顯得精神奕奕, 做起甚麼事來總會顯得比較有衝勁, 因此服食者在每做任何事情, 表現均會較平日異常突出。」時扉續道。「我開始懷疑, 他是受到這種藥物的影響, 以致考試的表現遠較平時的異常突出……唉, 好端端的一個書生, 怎會為了取得佳績, 落得如斯田地?」 「不過, 只要持續了一段時間, 服用者便會出現失眠、抑鬱、心律失調, 嚴重的話甚至會誘發心臟和腎臟衰竭、以至中毒性精神病的。還好杜懿宏體內並不存在過多『安非他明』, 不然恐怕他的情況會無法想像呢……」Powerpuff補充。 「豈有此理! 這祈一一真的很可惡, 居然用這種藥物去傷害自己的好『哥哥』?!……」嘉騫心裡想著。事實上, 她早已知道一一利誘懿宏服食『Torrena』, 只是沒甚麼證據, 無法從中取得可信程度。 「嗯? 嘉嘉沒事吧?」身旁的冷晴見嘉騫呆著思考, 不禁問她。「嗯, 沒事。時間不早了, 我們得回家去!」嘉騫說罷, 所有人便離開醫院。 「說起來, 剛才杜懿宏的家人來過, 只見他的父親得知結果後立即繃著臉, 至於他的母親就……始終不大相信那瓶是興奮劑呢!」時扉突然跑出這句。可能他心裡正在想, 為何身為父母居然對自己的兒子用藥的事全不知情。他總覺得, 要是懿宏的父母及早發現此事, 根本就不會搞成如此。 「還有, 剛才杜懿宏的父母進來探望兒子時, 突然有一大堆記者出現包圍他們……」從時扉這番說話, 可知道杜家乃出身名門望族, 他們的一舉一動均備受注目。倘若是一般市民被送進醫院, 相信除了一些重大事件, 通常不會輕易引來記者的注視。這宗事件, 恐怕會損毀杜家的聲譽。 就這樣, 懿宏輕易取得佳績的真相終於揭發了。由於暫時沒有證據指他是受一一唆使服用「Torrena」, 而且沒足夠證據證明一一擁有有關的興奮劑, 故此校方只有對此事不了了之。 此後, 學校又回歸平常時期了。 有一天……在剛剛完成純數課的課室內…… 「抱歉, 其他班級的同學現在不能進入這裡的, 麻煩你出去等待, 好嗎?」 「本小姐偏要見趙文灝會長! 你們休想阻礙我?!」沒錯, 一聽見如此尖銳的聲音, 便知道說話的人正是一一。 課室中部分站在課室門口的中六級同學就這樣被大力推開。他們大都對一一的野蠻行為敢怒不敢言, 而戒音就這樣被無故捉了出去。 不久, 戒音被一一捉往天台。 「你想做甚麼? 難道你不曉得所有人均不能踏進這裡?」戒音對自己突然被捉上天台感到不忿。 「灦哥哥你真壞啊……」被罵的一一居然沒動她的小姐脾氣, 相反, 她出奇地撤起嬌來。「人家找你不知找得多辛苦呢……」 「可是……也沒理由把我捉上來吧……你可知道這裡很危險的?」戒音見一一的說話表情, 不禁感到尷尬和害羞, 臉登時紅起來。 「嗯……我不依! 只要我在你身邊, 甚麼也不理!!」一一撒嬌說罷便撲向戒音。「灦哥哥, 你知道嗎? 在你剛剛轉進這學校開始, 我便深深被你的俊朗不凡、氣宇軒昂所吸引了……從現在開始, 你就是我的了……」 就這樣, 一一立即把自己的櫻桃小嘴逼近戒音, 企圖吻向他。此時, 戒音身上開始打顫, 臉色也由漲紅變成紫青, 立即推開一一。「夠了啦! 就算我自命外表非凡, 也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呢!」 「你們在這裡做甚麼??!!」此時, 突然傳出一把粗暴的男人聲。沒錯, 這就是校工。他正想把兩個學生趕走。 「阿伯, 抱歉啊……好了, 已經要上課了, 我沒時間和你玩呢!」戒音說罷便立即尷尬地離開天台, 跑回樓下。隨後, 一一也開始臉露不悅之色, 可能她不忿自己遭拒絕吧。「哼! 趙文灦, 你怎樣也沒用的, 我始終不會輕易就此放過你。看著瞧!」 每一天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久又到了放學了。只見一些高年級的學生仍舊勤奮地留在學校圖書館溫習。「四小龍」等一群人絕不例外。 「嗯……我看過你們的assignments了, 發覺你們的writing已較之前進步了, 而且內容也明顯地有說服力。可是, 還有一些grammatical mistakes啊。唔……看過你們這些mistakes了, 發覺你們最弱的地方還是tenses和preposition呢! 不如這樣, 你們嘗嘗多從這方面著手。對了, 我有一個網頁可提供一些grammar exercise的, 就在這裡……」 沒錯, 每天放學後, 一些中六級的學生紛紛會找一個年輕貌美的英語老師厲思琦(Sisiivy)補習英文。Sisiivy剛剛大學英文系碩士畢業, 和Powerpuff一樣都是今年才來到這學校任教。為何大家總會找Sisiivy作英文補習導師? 相信已經心裡有數了。只是, 「暴龍」從來不知道有此事。 轉瞬間, 已經到五點了。大家開始準備收拾書包離開學校。 「對了, 我差點忘記要去買點東西呢! 阿螢, 懶懶, Sae, 你們不如先離吧。」嘉騫道。 「呵呵, 我也要買點東西呢! 小美人嘉嘉, 你和我順路嗎?」戒音接著道。「嗯, 你也要前往書局嗎? 要是的話可以一同走啊。」說罷, 兩人便與眾人分道揚鑣。 就這樣, 嘉騫、戒音這兩個學生會總會長朝著書局的方向進發。沒錯, 他們正為了向書商訂購一些文具供學生會售賣部之用。 正當兩人途經一些舊式市區, 一堆堆建築用的木突然從正在維修的建築物鬆脫, 正要朝向他們塌下來! 「嘉嘉!! 小心啊!!!」戒音一手推開嘉騫, 自己也同時朝向她的身體摔下來…… 就這樣, 那堆木塌下了。幸運的是, 他們來得及避開。只是, 四周的途人均給這場面嚇至目瞪口呆。 「你沒事吧?」戒音擔心地道。 「……呃……沒事啊……」嘉騫整個身體遭戒音壓下來, 臉頰登時漲紅起來。「抱歉啊……我現在……無法起來呢……麻煩你可否縮開嗎?」她尷尬地要求撲向自己的戒音起來。 戒音似乎無法感覺到嘉騫尷尬的神色。「剛才真的讓我擔心得要命呢! 無論如何, 我一定要永遠保護你, 決不讓你受到傷害的……你要是受到傷害, 我會很心痛的……」 他似乎真情流露了吧……只是, 一直對感情事冷感的嘉騫, 還是無法察覺到的…… | |
另邊廂…… 身體一向虛弱的懿宏, 在醫院接受過兩星期的治療後, 終於康復出院, 繼續他的校園生活了。只見他較從前明顯消瘦了很多, 還好精神看起來尚算不錯。 十一月還真過得那麼快。轉瞬間又踏進冬天了。 德政中學全校學生開始換上冬季校服。大家不難發現, 他們身穿的大樓子各有不同款式。要想說這學校並沒訂造校樓其實是錯的。那些穿著不同樓子的學生, 不是家庭經濟出現問題, 買不起整套校服; 就是嫌棄校樓的款式過於文雅矯飾, 完全襯托不起他們的個性。「四小龍」等人正好是傾向後者。只是, 校方對校服儀容問題不大會注視。 十二月, 上學時間比較短。大半個月後又到聖誕節假期了。 在聖誕假前夕, 大家在課室商量假期的活動。 「唉, 剛才的聖誕聯歡會還真無聊, 幾乎想打瞌睡啊!」Shoo懶洋洋地伸著腰道。 「去! 放完假Midterm又來了, 唉, 在整個X’mas holiday肯定甚麼節目也不用去參加囉……」海桓慨嘆期中考試(Midterm)令大家無法享受聖誕節的歡樂。 「不就是囉……救命……怎麼年年的X’mas都是如此的??」凌雪也深有同感。 「哈哈, 大家不用愁喔, 始終有得慶祝它的。」肥仔基可算是所有人中最樂觀的一個。 「算啦, 反正我們怎溫習都沒用, 不如抽些時間去狂歡吧!」周螢附和肥仔基道。 「唔…..想來想去還是不知應該怎樣慶祝它, 沒理由又搞甚麼BBQ吧? 這個真的有點悶啊。」大家還是為怎樣慶祝聖誕節苦惱著。 「時間不早了, 我們不如回家後再商量吧!」冷晴道。 放學回家後, 嘉騫突然收到一封設計得十分精美, 色彩繽紛的邀請信。 「嘉嘉, 我家將會在24/12舉行Rave party, 希望你能帶同你的朋友們出席喔!---楓字」沒錯, 邀請嘉騫的人正是較她年長四年的好友---高雲楓。 當收到這封信後, 嘉騫不禁雀躍起來, 立即以3-line connection致電邀請其他朋友。當然, 還有時扉這個老師的份兒。 「喔? 高雲楓邀請我們去她的家參加Rave party?? 你開玩笑了吧? 她可算是個大人物來的……」樹懶對此事感到難以置信。 「真的啦……不信的話我可以把信中內容直接讀出來啊!」嘉騫正想把信中的內容讀出來之際, 周螢突然阻止。 「好啦好啦, 亂揭開人家信中內容不大好吧……可是, 高雲楓她…..可算是很著名的新晉作曲家來的啊, 這樣搞的話, 我們可真高攀不起了吧?」 大家所說的那個叫高雲楓的人, 正是在兩年前曾參加過Cash流行曲創作大賽取得季軍, 繼而一夜成名的云清風淡。目前, 云清風淡正在讀大學的三年級。昔日, 在作曲方面甚有天分的嘉騫曾經請教她有關作曲的技巧, 還把自己的作品拿給她聽。就這樣, 兩人便惺惺相惜, 成了好友。 「放心吧, 阿楓平易近人, 蠻不錯的。總之, 既然她那麼有誠意邀請你們, 那你們也沒理由不給她面子吧?」] ……就這樣, 在嘉騫多番遊說下, 大家終於答應出席云清風淡的Rave party慶祝聖誕節。 終於到了當天了……那時, 正是傍晚六時正。天色開始變黑。 在市區, 四周逐漸亮著五光十色的聖誕燈飾, 並不斷傳出歡樂的聖誕歌。街道上開始車來人往, 人們彷彿正在準備慶祝這美好的平安夜。 這邊廂…… 大家都是一身Hip hop打扮。男的穿著巨型T-shirts和極寬身的長褲, 有的還繫著頭巾; 女的則穿著用粗針織成的外衣、時髦的運動型上衣和普通長褲。此外, 有的把頭髮Highlight至其他顏色, 有的臉上還添上了閃粉。最為一致的是, 所有人都穿著了用作踏滑板的運動鞋。大家似乎已整裝出發, 根據嘉騫手上的地址, 準備前往云清風淡的家。 在前往巴士站途中, 他們突然遇見很面熟, 而且令人噴飯的中年女子。沒錯, 這就是「暴龍」!! 「仆街, 這個世界還真『大』得要命, 居然無故給我們遇上一些礙眼的東西!!」正當大家想轉移別的方向, 企圖避開「暴龍」的視線之際…… 「豈有此理! 見到老師居然不打招呼, 還試圖避開我, 你們還真太沒禮貌了吧!!」「暴龍」突然擴大聲浪, 以氣燄的口氣斥責道。她似乎早已察覺到大家的出現吧。只是, 大家似乎充耳不聞似的繼續走。 「暴龍」見學生們沒理他, 更變本加厲了。「哼! 看你們像甚麼? 活像一些黑社會分子; 女的還可能被人誤以為是那些『乳臭未乾便企圖外出當妓女的魔女』呢! 唉, 真不曉得為何會有一些不良分子會在我們的學校讀書, 簡直是敗壞Matric(預科簡稱)學生的聲譽呢!」此言一出, 即引來途人凝視嘩然。這時, 大家開始臉露尷尬神情。 「Hey! 這位阿嬸, 請問你是否有精神問題的? 居然在大街大巷胡言亂語?! 我們別理她, 繼續走!」嘉騫不滿大家遭當眾羞辱, 立即還以顏色, 繼而率領眾人離開。而「暴龍」本人, 則遭自己眼中的「問題學生」們氣得半死。 「他媽的! 居然在這Pre happy hour time遇上這死『暴龍』, 真X的掃興!」嘉騫一邊走, 一邊不忿地喃喃自語。 大家繼續若無其事的談天說地, 惟獨是Saesi……平日甚為活躍, 滿口粗言的他, 在這天竟出奇地默不作聲。縱使大家不斷用有趣的話題逗他, 他始終沒甚麼反應, 木無表情。 「抱歉, 讓你們久等囉, 呵呵……」時扉仍然擺脫不了「遲到王」的稱號, 居然在大家離開前五分鐘才到達集合地點。 經過大約四十分鐘的車程, 大家輾轉來到西貢。這裡和市區幾乎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藍天碧海、漁舟唱晚……正好是這裡的最大特色。縱然香港經歷過多番轉變, 由原本的漁港演變成現在的國際都市, 這裡的獨有特色仍然不變。沒錯, 云清風淡的家就在這裡。 大家下了車, 步行多十分鐘, 終於到達云清風淡的家。她的家面積龐大, 外部建築很有現代特色, 四周幾乎被一道道玻璃幕牆包圍著, 和一般村屋的特色大相逕庭。屋外有一塊空曠的平地, 而且面向大海。 「鈴鐺……」嘉騫按著門鐘。 「來了!!!」一把清脆的女人聲從屋內傳出來。不久, 門打開了。 「歡迎大家!」沒錯, 開門的人正是云清風淡。她臉上露出親切燦爛的笑容, 似乎很高興嘉騫帶著如此多的朋友出席自己的party。相對兩年前, 她的頭髮明顯長了很多, 外表還較清秀了, 再不像是從前那般滿臉暗瘡。 大家經過了一連串自我介紹, 然後邊開大餐邊興高采烈地聊天, 轉瞬間已接近晚上九時正。此時, 正是正式舉行Rave party的時候了。 「呵呵, 大家別誤會逢Rave party就一定是不良分子才會參與。其實, 我的Rave party也有規則的。首先, 大家不得吸煙和『啪丸』, 其次就是大家在Party完結後要協助清理場地。最後, 希望大家能在這個平安夜裡玩得愉快, 好不好?!!」 云清風淡爽快地說罷一連串「守則」後, 便正式和大家狂歡。 云清風淡預先把一些電子樂器搬出來。電子琴、電子鼓、打碟機……這些正好是演奏Hip hop的最佳組合。當然, 大家仍未能立即享受它們, 畢竟這是留待比賽時用的。所謂的「比賽」就是要挑選一些擅長跳Hip hop的人互相切磋。 這次的Rave party共分兩部分。除了剛才所說的比賽外, 首場便是以音樂播放形式由得大家自由跳舞。那些音樂包含了Hip hop、Techno和Disco等。有著如此多種唱片和先進的樂器, 云清風談不愧是「新潮音樂人」。 大家很像不依附不同的音樂, 各自跳著擅長的舞。緩慢而有節奏的16 beat、起勁有力而難度極高的hip hop和techno, 易學而好玩的Para Para…….全部都在這裡一一出現, 整個Party成了一個「舞林大會」。 兩小時後, 最精彩緊張的環節終於開始了。 云清風淡首先安排嘉騫負責演奏自己創作的樂曲, 並安排海桓、凌雪、樹懶和肥仔基負責MC部分。她又從中挑選部分跳舞技術出眾的男生進行比賽。戒音、時扉和Shoo恰巧被挑選了出來。 「呵呵, 歡迎大家參與這個比賽。在這裡, 你們必須遵守一些規則。首先, 大家必須在每首歌裡各自跳著不同的舞步, 不得互相重複, 否則就當作輸掉。負方必須被罰喝啤酒兼脫下一件衣服, 如此類推……最後勝出的, 可得到一份神秘禮物。至於它是甚麼? Heehee……I keep my secret!」 這個比賽終於開始。嘉騫、云清風淡合奏幾首由他們自創的Hip hop樂曲, 三個男「參賽者」立即隨著音樂起勁地跳舞, 彼此各不相讓, 誓要避免大型的「懲罰」。 在三分鐘後…… 「Stop!!」嘉騫突然大叫停。沒錯, 她那銳利的眼睛發現戒音重複了Shoo的舞步。「哈哈……Excuse me……戒音你真是, 居然在第一回合便如此不小心……」 「嘉嘉啊……饒了我吧, 我不想喝酒脫衣呢……」戒音得知自己將會被「懲罰」, 立即一臉無辜。嘉騫看見他這副表情, 總是不忍「懲罰」他, 可是…… 「嘿嘿, 戒音, 你是輸了就是輸了, 這回你應該接受懲罰才對。」時扉和Shoo奸笑地道。大家也看得見戒音犯了比賽規則, 不斷遊說嘉騫「懲罰」他。嘉騫在無可奈何下, 拿出一小杯啤酒要求戒音喝下, 並要求他脫下那寬闊的上衣, 他也只得無奈就範。 「Wow……太入型入格了, I like it!!」脫了上衣的戒音, 只剩下一身銀黑色, 具吸引力的緊身衣, 旁人看見不禁高聲狂呼。只見戒音本人感到尷尬, 擔心自己隨時會赤裸。「Damn it! 我只是穿了兩件衣服而已!! 這次我絕不能再輸!!」 三個「大男人」繼續他們那激烈的比賽。這幾個回合裡, 首輪便立即落後的戒音不斷奮力地跳, 終於反敗為勝。Shoo、時扉先後連續被罰喝啤酒和脫衣。 十首歌過後, 只見三人上身只剩下一件衣服, 而且漸露疲態, 還開始滿臉通紅。「嘿嘿……最後兩個回合終於開始囉。大家努力加油, 千萬別那麼快便認輸呢!」云清風淡笑著道。 「我絕對不要再被罰喝酒和脫衣!!」三人各自大叫。就這樣, 他們較之前跳得更起勁, 還開始自創Breaking dance, 叫人邊看邊高聲叫囂。「Wow……Cool!!! Carry on!!……」 三人一直爭持不下, 直到這一刻…… 之前一直「小心翼翼」地跳舞的戒音, 又不慎重覆了時扉的舞步。「仆街! 這回又輸了……怎麼天偏偏要作弄我……」戒音欲哭無淚似的, 吞下最後一杯啤酒兼且連身上最後一件上衣也脫了…….現在的他, 上身是赤裸的。 「Wow……戒音, 你終於Show出自己完美的身材呢! 太吸引人囉!!」樹懶和晶怡大叫道。這些卻令戒音更加尷尬。 戒音被踢出局後, 最後一個回合開始了。這回合和之前的最大不同的是, 勝出者可得到一份神秘禮物, 而負方也能倖免喝酒和脫衣的「懲罰」。 經過一輪決勝之戰後, 最後勝出者乃精力旺盛的時扉。他得到了一份神秘禮物, 那是……與一眾女生共舞。「呵呵, 能與一大群美女共舞可算是我一生人最大的幸福啊……」時扉得意洋洋地道。 看見時扉這種神情, 輸掉了比賽的戒音和Shoo自然感到不忿, 卻是無奈。他們只得拾回掉在地上的衣服, 然後一件一件地穿上。明亮的燈光映照著一片漆黑的平地。戒音隱約地看見Shoo上半身微微地凸了出來。「喔……難道只是我醉酒後的錯覺? 他明明是男的, 怎麼會如此……」他對此開始感到疑惑。 「快樂不知時日過」, 大家一直玩得興高釆烈, 已不知道已接近深夜十二時了。他們就這樣度過了一個歡天喜地的平安夜, 這是過往從沒嘗到的。 然而……只有一個人是例外, 那就是Saesi。只是, 大家似乎樂極忘形, 忽略了他的存在。 沒錯, 他正在獨自身處一個較隱蔽的地方, 手拿著一支酒, 神情落寞。 另邊廂…… Rave party已到尾升。當大家差不多清理好場地, 赫然察覺Saesi突然失蹤。大家開始顯得焦慮起來, 擔心他隨時遇到危險。於是, 他們鍥而不捨地找他。 終於給「三小龍」找到Saesi了。「原來你在這裡啊?……你到底知不知道, 大家很擔心你的安全的?」大家爭相慰問他。 「剛才真的很好玩呢, 怎麼你卻坐在這裡喝酒啊? 到底發生何事啊?」其實剛才在巴士站附近, 嘉騫早已察覺到Saesi有點不對勁。 「……為何……為何Kelvin要這樣對我? 我到底……做錯了甚麼??……」Saesi說話的聲線愈來愈低沉無力, 臉色也明顯地蒼白, 像剛剛得了病一樣。 「Kelvin?? 怎麼這人的名字我從沒聽過的??」周螢開始感到疑惑。 「他對我非常重要的……為何他偏偏要選擇拋棄我, 和另一個女人結婚?」沒錯, Saesi提及的Kelvin正是曾經幫助他的朋友籌錢還債的男友。「我們走在一起已有五年了……為何他偏要離開我?」他開始有點哽咽。 「原來你是為情所困, 難怪會變成如此, 整晚只是借酒消愁了……」「三小龍」立即安慰Saesi。「難得今晚是平安夜, 我們應該玩得高高興興才是! 不如這樣, 待會我們和你前往遊戲機中心玩, 順路讓你好好宣洩一下情緒, 好嗎?」 「嗯……」Saesi無奈答應。他感激「三小龍」安慰自己, 卻仍是沒精打釆。很難怪他會是這樣子, 畢竟為情所困的人, 一般都要承受著百般痛苦, 不管是甚麼類型的戀情都是如此。 隨著「三小龍」尋回Saesi, 大家總算感到欣慰。「Bye, remember to keep contact, ok?」云清風淡向大家道別。眾人皆顯得依依不捨的樣子。大概他們既捨不得這歡樂時刻, 也捨不得剛剛和自己相識的朋友吧。 大家經過四十分鐘的車程返回港島區, 接著「四小龍」便和眾人分道揚鑣。沒錯, 他們正要帶Saesi前往「療傷」。 平安夜, 對每一個人來說固然是快樂的。然而, 對於一些失意的人來說, 這佳節卻勾起了他們的愁緒…… | |
在漫長的聖誕節假期, 大家都享受過聖誕節的歡欣和喜悅。可惜的是, 這是短暫的。 在26/12 Boxing day的凌晨…… 嘉騫剛在街外慶祝聖誕節完畢。 在這晚, 她回家後…… 「你這死丫頭居然在夜深時才回家, 簡直是離譜!」嘉騫的父母同樣是在這段時間外出回家。沒錯, 她的父母剛剛去完別人的婚禮應酬。 「你們還不是一樣? 為何只有你們可以那麼晚才回家, 我卻不可以?」嘉騫不滿地反駁。 「哼! 你這算是甚麼態度? 你可知道, 剛才那些親戚朋友一直揶揄我們不帶自己的子女出席宴會, 害得我們多沒面子嗎?!」 「真好笑了! 你所說的那些『親戚』還不是那些胡亂認親認戚, 完全和我們不相識的人? 還有, 難道你們那些面子較我的自由還要重要嗎?! 況且, 大哥和二姊還不是和他們的情人外出慶祝? 那我不去慶祝還能做甚麼?!」 「唉呀……拜託你少反駁你的爸爸好嗎? 他難得有得休息前往出席人家的婚宴, 你在此時卻偏偏不出席, 未免有點不尊重人家吧……這好歹都是個儀式, 我們必須參與的……」 「就算是儀式又如何? 現在是甚麼時代啊? 我們是有權去選擇出席與否的。再說, 出席那些所謂『儀式』的人也不過是為了取得利益呢!!」 「好了, 你說夠了沒有?」 「哼! 這忤逆女只懂得搬出一連串自以為對的理論去反駁長輩, 這種完全目無尊長的人無謂和她一般見識!! 況且, 有些人一向都不重視自己的家, 你就以後別理會她, 由得她自生自滅好了!!」 「你少一直搞針對! 反正你根本就覺得我礙眼, 那我現在就即管走給你好看!!」 就這樣, 嘉騫提著自己的背包憤然離家。她一直都覺得, 父母只懂有意無意地針對她, 完全不去了解她的感受。很難怪她要藉基督教去尋找心靈慰藉了。 輾轉間, 嘉騫已從那冰冷的家中走出來, 到了寒風刺骨的街道上。 她邊慢步邊反覆思索剛才自己的行為。她彷彿知道自己犯了一些過錯。她很想回家向父母認錯, 卻擔心他們繼續對自己抱有怨言。現在的她, 一直悶悶不樂。 此時, 有一輛「Toyota」七人房車突然在她前面停了下來, 並響起呼叫掣, 把嘉騫嚇倒。 「現在那麼晚, 一個女孩子在街道上始終會很危險的。來, 快上車。」沒錯, 車中和嘉騫說話的那人正是時扉。他說罷, 嘉騫便不多考慮地立即上車。 在車上…… 「怎麼你一直繃著臉的? 剛才又和父母吵架嗎?」 「唉……別提了……只知我現在不大想回家。」 「可是……他們會很擔心你的……」 「我知道……只是……」 「我明白你的心情。不如這樣, 我帶你去四周逛逛, 好讓你散散心吧!」 就這樣, 嘉騫和時扉兩人乘著車四周遊蕩。期間, 嘉騫向時扉分享了很多心事, 時扉也不斷地安慰她。 時扉在車上突然播放LMF的一首叫《今宵多珍重》的歌。嘉騫邊聽邊感觸起來……時扉似乎察覺到此情景, 不好意思地立即轉移播放另一首節奏較強勁的歌, 好讓她宣洩一下內心的鬱結…… 一個缺乏父母關懷的孩子, 往往需要透過朋輩去填補自己的心靈空虛。不僅是嘉騫, 連樹懶和晶怡也是一樣…… 在同一天, 在樹懶家…… 「拍!!!」就這樣, 樹懶的左臉遭她的母親狠狠掌幗了下去。只見她臉上脹紅了一大片。 「你發甚麼神經啊??!! 明明那是他們的錯, 為何偏要把一些罪過全都推在我身上??!!」 「虧你還斗膽說出這番說話!! 當初若非你在外惹事生非, 我們也沒理由會遭那些富家大戶找晦氣的!!」 「你們只懂得說甚麼榮華富貴, 當然會幫著那些有錢人啦! 難道這東西對你們來說真的那麼重要??」 沒錯, 樹懶在這天下午無故遭一個富家子女挑釁和羞辱, 指她家貧, 最終只會拖累整個社會。她沉不住氣, 差點和別人大打出手。現在, 那富家子女的家人突然衝上鍾家找其誨氣, 似乎為下午的事感到懷恨在心。 「我懶得和你說!! 我現在想外出冷靜一下!!」樹懶感到受屈地步出家門。 事實上, 她早已想離開這個家。她家境貧窮, 連在中四開始的學費都是向政府申請貸款助學資助。她的父母多年前失業, 此後鍾家一直依靠多份兼職維生, 不僅每月收入不穩定, 而且每份的工作時間還不長, 最短的一個月, 最長的也不過是七個月。 親情固然是可貴的, 可是對於樹懶一家來說, 它卻往往不及維持生活那麼值得重視。於是, 家庭衝突對他們來說已算是「家常便飯」。 同時, 樹懶在六年的學校生活內, 一直飽受家境富裕的同學們歧視和針對。若非結識了嘉騫、周螢和Saesi, 恐怕她要一直過著遭排擠的日子。 正在那繁華、聖誕味道未減的大街上流連的樹懶, 恰巧看見晶怡獨自徘徊。 「晶怡, 真巧呢! 對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樹懶奇怪地問。只見晶怡神情落寞。 「唉……剛才和父母吵架, 想離家走一趟…...我開始發覺自己不由自主似的……」晶怡感慨。「我已經長大成人了, 為何我父母還要強制我的私人生活? 難道我連想和學校的同學們外出消遣也不行?」 沒錯, 根據晶怡所說的, 可暗示她先前因為平安夜與自己的同學前往Rave party的事和父母發生爭執。 倘若這是真的, 實際上, 這件事在晶怡身上只是冰山一角。她生長在一個家教甚嚴的家庭, 父母同是思想相當保守、傳統和固執的人, 由是完全不認同現今社會的青少年文化。然而, 晶怡作為新一代的青少年, 她非常熱忱於追隨新潮的思想文化。就這樣, 兩代經常為這個問題發生衝突。同樣地, 嘉騫的處境和她的甚為相似, 所不同的是, 前者比較會極力爭取和抗衡, 後者卻到底是個孝順的子女。於是, 晶怡不管有多不情願, 最終都會遵從父母的意思。 只是……這是晶怡第一次可以「自由」地和自己的同學們慶祝平安夜, 而這個「自由」卻從來沒讓父母知道…… 這也是晶怡第一次反抗。幸運地, 她恰巧在街上遇見和自己同病相憐的朋友。 就這樣, 晶怡和樹懶兩人結伴外出散心, 一直到凌晨四時才回家….. 不少青少年均喜歡透過朋輩去尋找自己失去的東西。不過, 也有的渴望透過愛情去彌補它…… 在聖誕節前夕失戀的Saesi, 整個X’mas一直獨自坐在同志酒吧借酒消愁, 緬懷和舊愛的溫馨時光…… 「Sae, here’ll be our “New Paradise”. Do you think its scent is wonderful?」 「Yeah, I love it very much……Sweetie, let me kiss you……」 「I love you too……Honey……」 他正在回憶自己和Kelvin踏進一大片青翠草原, 兩人並互相摟抱談心, 渴望有朝一天能夠過著浪漫的二人世界。可惜, 這種情景現已成為歷史…… 沒錯, Saesi和Kelvin談戀愛已有好一段時間。在這漫長的五年, 溫柔體貼的Kelvin一直對Saesi關懷備至, 令飽受父母因「包二奶」事件離婚導致對女性產生陰影的Saesi, 終於在同性身上重拾真正「愛」的感覺。他那同性戀傾向, 也是從這段時間開始的。 縱然對Kelvin癡心一片, 認定對方為自己的終身伴侶, 對方父母的社會觀念卻成了Saesi和他作進一步發展的最大障礙。Kelvin的父母一向對同性戀極為反感, 認為此乃有違道德倫常, 由是一直反對兩人來往。在半個月前, 他們突然要求自己的兒子與一位女性結婚, 恰巧這女子正是Kelvin在求學時期時互相扶持的好友。 儘管兩人是青梅竹馬, Kelvin對Saesi的心始終無法改變。無奈天意弄人, Kelvin的父母以斷絕關係作要脅兒子與女子成親的主要條件。結果, Kelvin在無法作出抉擇之下, 忍痛和Saesi分手…… 自和男友分手後, Saesi一直悶悶不樂, 再不像從前那般如此活躍, 反之變得沉默寡言。在這半個月裡, 他一直無心向學, 還曾試過好幾天沒上學, 一度令同學們擔心…… 「原來你真的在這裡……」一直沉迷在酒中的Saesi隱約地聽見熟悉的聲音。 沒錯, 那正是周螢。他最近一直擔心Saesi, 怕他總有一天會做出傻事。他多番嘗試聯絡Saesi, 卻因為Saesi把手機關掉, 始終徒勞無功。終是, 他走遍多處地方, 終於輾轉來到這間酒吧, 並碰上Saesi。 「是阿螢你啊……」沒錯, Saesi認得出周螢的聲音。 「你別喝太多好不好? 這樣會損害你的身體的。來, 跟我出去!」周螢不想Saesi再自暴自棄, 試圖把他拉出酒吧。 「別拉著我好嗎? 要是當作我是朋友的話就別逼我!」不管周螢用盡甚麼方法. 始終無法成功把Saesi拉出酒吧。此時, 周螢突然惻隱心起, 感覺此時的Saesi需要的是別人的關心和體諒。在無可奈何下, 他只得留下陪伴Saesi喝酒。 兩人共叫了接近十杯Taquila。接著, 他們雙雙醉倒…… Saesi看見眼前的周螢, 醉酒睡著時的外貌很吸引人似的。此時, Saesi突然把嘴伸向周螢那紅紅的臉龐。此時, 周螢從睡夢中醒來, 察覺到此情此景。 可能受到酒精的影響吧, 周螢並沒作出任何的反抗。反而, 他把臉轉向Saesi當前, 由得他親自己的嘴…… 就這樣, 兩人終於在意識模糊下, 摟抱、相吻下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就算四周有一大堆旁觀, 始終都阻止不了他們…… 對某些人來說, 失去了愛情可能會較失去其他東西更痛苦, 尤其在特別的節日。 大家在每年的聖誕節裡, 嘗過短暫的快樂, 可是在歡樂過後, 迎接他們的卻是一連串的痛苦。今年也是不例外。只是, Saesi和其他朋友不同, 他是第一次度過寂寞、悲傷的聖誕節。相信對他來說, 這可算是非常難忘的……除非有人能夠真正地成功打開他的心扉。 | |
聖誕節過後, 新的一年, 二零零二年, 終於來臨了。所有人都正在迎接這一年的來臨。大家都希望這一年會較去年事事順景。畢竟, 去年那美國911襲擊事件, 已令整個世界起了極大的震撼和悲哀。 經過這漫長的假期, 大家已經回校重聚。當然, 他們要繼續面對「暴龍」的無理羞辱。 另一方面, Midterm已經正式展開了。大家同樣在去年聖誕節過後, 一直發憤圖強。當然, 他們一同相約溫習, 互相研究課題。於是在這Midterm裡, 大家均能應付自如。只是在英語運用考試期間, 他們的行為卻不敢恭維…… 有一天, 正是英文科聆聽考試完結, 唯一負責全場監考的「暴龍」突然宣佈要求全班逗留在禮堂。相信大家都知道發生何事了…… 「你們都算膽大包天呢! 居然公然在考試期間做出這些不知所謂的行為? 有的就一邊考試一邊吃口香糖; 有的就一直在搖腳; 有的甚至把自己的『臭腳』放在椅上……若非當時正在考試, 我早已揪了你們出來教訓一頓啊!! 唉……這一屆的matric學生真的千奇百怪, 居然會公然做出如此不尊重考試、老師的行為。若非是這種學生, 全港的matric學生的質素根本就不會每況愈下啦……」「暴龍」仍以一貫尖酸潑辣的口吻羞辱兩班的學生。 「去! 只是在考你教的科目才會如此而已……」被罵的學生們仍不知道自己犯了錯似的。沒錯, 他們其實是故意這樣的, 然而這只是局限在「暴龍」任教的科目中。若是在其他科目的考試, 甚至是公開試, 他們當然曉得這是違反考試的規則。 「暴龍」對全場學生們大罵一頓後, 憤然離開禮堂。還是逗留在禮堂的學生們, 面對剛才被罵仍舊若無其事似的。 「剛才我沒公然吹口香糖已算是給那『暴龍』面子呢!」剛才考試時有吃口香糖的嘉騫道。 「你當時並沒把整支口香糖公然放在桌上沒錯, 問題是你的臉部動作已揭穿了你呢!」當時同樣有吃口香糖的海桓回應嘉騫。只是, 他在吃時並不大明顯, 然而用舌頭啜口香糖的糖汁卻令他感到辛苦。 「就算真的如此, 至少好過戒音吧……他不僅公然吹口香糖, 還要無故把左腳放在椅上示眾呢……」Shoo、凌雪和晶怡覺得噁心地笑著道。「戒音啊, 就算你真的自認『天下第一美男』, 都不至於在考試時公然展示自己的『美腿』吧? 還好你沒把鞋脫下呢, 不然那些腳臭味恐怕會嚇怕大家, 影響我們的考試情緒啊……」 「仆街, 就算真的要說都別那麼大聲吧? 我那時左腳真的有點『抽筋』才要把它放在椅上而已……」戒音一臉尷尬地即時替自己辯解。 「哈哈……你不用狡辯啦, 況且當時又不僅是你一人如此……」 身旁的馮洛琳(洛琳)和嚴思嘉(kakalee)笑著道。沒錯, 她們兩人同樣是從外校轉來這裡繼續預科, 目前同是讀6B班, 彼此交情還不錯呢。可能和「四小龍」等人志同道合吧, 她們兩人自在這學校讀書後不久便和大家逐漸相熟起來。 「當時我們無意中見到前排有幾個男生都是做出和阿灝相同的動作, 搞得我們以為幾個人是刻意預先安排似的……現在說起都覺得很好笑呢, 哈哈……」洛琳和kakalee兩人一直大笑道, 弄得戒音立即面露尷尬神情。 「Hey, 還留在這裡做甚麼? 不如快點去吃飯啦, 很餓啊……」肥仔基腦裡只想著吃。沒錯, 他的食量一向很大, 平均每天進食四至五餐。現在正是下午三點, 他的下午茶時間又到了。 正當大家欲離開之際, Saesi和周螢突然滿心歡喜地向大家發放一個好消息…… 「對了, 可否容我們說一些重要的事嗎?」 「說吧, 你們似乎有點故弄玄虛呢……呵呵……還有, 你們怎麼突然間滿臉甜蜜似的啦?」 「呃……這個嘛……全靠阿螢, 我才能逃離痛苦, 重拾對愛情的信心呢……Anyway, the love between Kelvin and I is already a history……現在只要有阿螢, 我已經感到心滿意足了……」 「嗯……Sae他這類型……正好是我最想要的…...無論如何, 我一定要給予他幸福, 決不讓它白白流走……」 當大家聽罷這消息後, 不禁感到錯愕。沒錯, 他們沒想到同性戀居然會在香港的校園實在的出現。同性戀雖然在近年為廣泛社會逐漸被接受, 但是, 這種另類戀情就算真的出現在校園, 機會率到底在香港還是零。畢竟在香港的校園, 學生若發展同性戀是有機會被記過, 甚至被開除學籍的。 當然, Saesi和周螢曉得同性戀是不能隨便公開, 所以也得待老師和他們不大相熟的同學離開禮堂後, 才正式向大家宣佈此事。而大家得知後, 也答應兩人守秘密。 現在的Saesi和周螢, 正在十指緊扣, 臉露幸福的笑容。Saesi經歷過失戀的創傷, 如今終於重新站起來, 他目前的笑容是堅定不移似的…… 同學們也開始由當初的震驚, 轉為逐漸接受現實。他們現在正在替兩人感到高興。惟獨是Shoo……只見他一臉無奈, 似乎內心充滿著妒忌。 此後, Saesi和周螢一直沉溺在「甜蜜多瑙河」。他們不論在午膳還是放學, 總是出雙入對, 幾乎連「兩小龍」嘉騫和樹懶也忽略了。所幸的是, 大家還能體諒他們「重色輕友」的行為, 只是擔心的, 莫過於他們隨時會荒廢學業。 果然不出大家所料, Saesi和周螢兩人自談戀愛後, 功課的成績明顯退步了, 在課堂時也一直發白日夢。沒錯, 他們整天都在夢著自己談戀愛的甜蜜情景。結果, 他們有足足好幾天錯過了學習過的東西, 只得靠其他朋友幫助他們解決學業上的困難。 最初, 兩人的戀情一直都保持低調, 直到有一次…… 那時, 正是放學時間。 Saesi和周螢這對小情侶在學校其中一處比較隱蔽的後花園談心。 「嗯唔……你真壞啊! 居然開這種玩笑……」 「甚麼啊? 人家真的喜歡去親親嘴嘛……嘿嘿……」 「你想親嘴……? 除非你能抓到我手上的心形鎖匙扣吧……」 Saesi說罷, 兩人互相追逐, 直到周螢成功搶奪Saesi手上的鎖匙扣…… 兩人開始停止追逐。取而代之就是互相擁抱、接吻……一發不可收拾似的…… 他們正在享受這一刻的甜蜜, 卻不知道自己親熱的行為正在受到別人暗中的監視…… 在面對兩人那方的學校走廊…… 「哼! 他們遇到我這個『偵探』可真糟呢!」 「Elizabeth, 你說這些是甚麼學生吧? 這就是『模範學生會』啦! 你以後千萬別像他們般才好呢!」 「放心吧, Miss Yung……要是我發現其他同學有何不軌行為, 我必會立即如實舉報的。」 「這才是乖巧的學生嘛! 總之我會密切留意事態發展的。哼哼……之後那段時間他們可糟糕了, 看著瞧吧!」 拿著望遠鏡的一一正在和「暴龍」竊竊私語。沒錯, 她和「暴龍」一樣, 均喜歡暗中監視同學們的一舉一動, 就連別人在校外的私生活也毫不放過。只是, 大家從來不知道一一正在監視自己。 她們兩人似乎甚有默契, 彷彿有著共同的敵人…… 第二天的晚上, 正是星期五…… 被熱戀中的「男小龍」「拋棄」的嘉騫, 和凌雪、云清風淡三人一同前往酒吧, 實行「三個女人一個墟」。在這酒吧裡, 四周的嘈雜音樂教人耳朵受罪。她們三人聊天時, 也只得犧牲自己的喉嚨啊! 「嘉嘉, 我們可真替你可憐呢……他們兩個居然把你這『四小龍之首』撇下不理……」凌雪覺得眼前的嘉騫看上去蠻寂寞似的。 「Hey, 我何來覺得寂寞呢? 況且我又不只有他們這兩個朋友……況且朋友們談戀愛嘛, 我怎也阻止不了的……唯有祝福他們囉, 呵呵……」嘉騫表面上滿不在乎, 實則上她對同性戀到底是存有芥蒂的……特別是發生在自己的兩個好友身上, 這種滋味相信會令她不好受。 「別想它啦, 我們難得來到這裡, 即管去狂歡一番啦!」云清風淡說罷, 三個女孩子便繼續把酒狂歡。 此時……目光銳利的凌雪突然看見遠處一個很熟的女生, 正在和幾個大漢共飲。 「喔? 那個不就是祈一一嗎? 怎麼她會在這裡?」凌雪對平日自命上等的一一出現在酒吧不敢置信。 「去他的! 這婆娘早有前科的了……」嘉騫鄙夷地道。「上次我們不就在Karaoke box見過她嗎? 一看就知道她是那種『金玉其外, 敗絮其中』的人啦!」 「呃……這個嘛……搞不好現在是我看錯人吧……」凌雪開始不好意思地道。 「你沒看錯, 看她那副臭外表就知道是她本人啦……」嘉騫相信凌雪的目光。 「不過, 一個未成年的女孩不是應該被禁止前往酒吧嗎? 要是她是未成年的, 怎可能會成功混進來?」凌雪對此大感疑惑。 「搞不好人家想利用金錢、權力和所謂『美色』去賄賂那裡的職員呢! 說起這些我真覺得想嘔!」嘉騫似乎不滿一一的所為, 儘管她所說的全都出於自己的猜測。 「可是……看她一個女孩, 居然和數名大漢混在一起, 我只擔心她會出事呢!」云清風淡總覺得一一正在身處「群狼」的陷阱, 欲前往救她。 「阿楓, 你想太多了。這婆娘搞不好只是喜歡和男人們逢場作興而已。既然這是人家的意願, 我們身為局外人根本就無法阻止!」嘉騫始終相信自己的立場。「對了, 都是別提她了, 省得令自己食慾不振啊!」 嘉騫說罷, 大家開始意識到自己不應多管閒事。於是, 三個女生便繼續把酒暢談。 另邊廂…… Saesi和周螢這對情侶, 在熱戀後不久旋即面臨重大的考驗…… 在第二個星期一的早會, 一向鄙視宣傳和分享的「暴龍」竟罕有地自動請纓前往早會台上發表講話…… 「相信各位同學都很奇怪, 我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吧? 沒錯, 我今天就是想和大家分享有關『對同性戀的看法』。假如『同性戀』真的發生在自己的學校, 你們會有何感覺? 沒錯, 我想大家都會無法接受這東西吧? 其實我都是和大家有一樣的想法。『愛情』這東西無疑是不可或缺, 我也不容否認。然而, 為何這個社會上總是有些人偏要挑戰社會道德倫常? 難道正常的『愛情』真的已經過時? 還是大家想追求刺激? 要是真的想追求刺激, 我認為在工作、事業上挑戰自我便已經足夠有餘了。『同性戀』這種所謂『刺激』, 恐怕未免有點過火。很遺憾, 我們居然有學生做出這違反常理的事情……這簡直是德政中學的最大恥辱!!!」 「暴龍」說話時, 目光嚴厲, 語氣肅殺, 而且此番說話句句有骨似的, 教人感到敬畏。正所謂「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為」, 操場內所有學生, 到底是誰聽罷此言後面有難色, 相信大家都應該會有自知之明了。 當「暴龍」分享完畢, 宣佈全校進入課室上課後, 她突然跑出一句說話。「6A班的周螢和蔣君琪同學, 麻煩你們立即前往訓導處!!」 在隊伍中的周螢和Saesi, 自「暴龍」發表那番言論後, 一直神色凝重, 如今還要被訓導處召見, 相信他們感到自己大禍臨頭呢…… | |
一會兒, 在訓導處…… 「你們到底有何解釋??」 「我們……不過是……呃……」 「哼! 看他們兩個說話吞吞吐吐似的, 就知道他們肯定做了虧心事啦!」 「我們真的沒有啊……同性戀有何大不了?!」 「哎呀……你們明知自己犯錯還不知悔改, 反而還要理直氣壯地反唇相譏嘛? 哼! 你們這種行為簡直是不尊重兼侮辱學校, 嚴重損害學校的聲譽!! 周sir, 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罰這兩個嚴重犯校規的學生呢?」 「唔……這個問題……我總覺得學生根本就不應該談戀愛, 更遑論同性戀了。況且, 身為學生會成員不就應該要以身作則嗎? 總而言之, 今次事態嚴重, 已達到不能容忍的地步了。所以, 我認為周螢和蔣君琪兩個有必要即時停課數天, 直至另行通知為止!」 「暴龍」和另一個訓導主任周sir一致認定, 周螢和Saesi兩人的同性戀行為是於理不合, 於情不容。結果, 他們兩人就這樣被飭令立即停課數天。被停課的他們, 此時此刻心情極度沉重, 像一個人跌進無底深淵中…… 周螢和Saesi被停課的消息很快就給整個中六級的學生知道了。大部分同學均對此感到錯愕、擔憂和無奈, 尤其是嘉騫。她對兩人的戀情遭揭發感到非常憤怒, 誓要揪出「真兇」, 誓要替自己的好兄弟討回公道。 在中國文化課完結後, 正好踏進第一個小息時, 嘉騫突然衝出地理室講台。 「所有曾經在考UE listening後逗留過在禮堂一段時間的同學給我聽著, 請你們在放學後立即回來地理室!! 我正想有要事要和大家說!!!」 嘉騫說此言時, 語氣凝重, 聲量也較平時異常的大得多。相信當時在場的人, 都曉得發生何事了……大家看見眼前的嘉騫, 和平日那不拘小節的態度有很明顯的分別。沒錯, 當遇到自己最親的人發生不幸的事件, 顯得比較緊張和執著都是正常的。 儘管心知不妙, 大家仍希望知道清楚到底發生何事。於是在放學後, 便相約一同在地理室集合。 一步入地理室, 各人開始神色凝重, 似乎正在為剛才嘉騫的反應感到焦慮不安…… 一分鐘過後, 嘉騫也進入了地理室。只見她怒髮衝冠的樣子, 教人好不畏懼。 「你們應該知道Sae和阿螢他們兩個因甚麼緣故遭飭令停課了吧?!」嘉騫甫一進入地理室, 立即衝上講台, 繼而跑出這番疑問。 「我在早上早會時都覺得很奇怪, 為何那該死的『暴龍』居然會突然發表有關同性戀的言論了……」嘉騫停頓了五秒, 突然起勁地拍檯怒道。「我總覺得今次的事件分明是有人暗中向老師告密, 不然此事根本就沒可能那麼輕易便洩露出去的! 只是, 那個告密者絕對不會是我!! 誰是告密者?! 快從實招來!!」 大家看見嘉騫目前的表情, 一直畏懼得不敢說任何一句說話。忽然間…… 「去你的! 除了洛琳和kakalee兩個之外還有誰會說出去? 到底她們兩個和我們不過是剛剛才熟絡而已!」戒音不滿地矛頭直指洛琳和kakalee這兩個女生。 當然, 她們極力否認, 並不忿地反駁。「Hey you damn it! 就算上次我們有份取笑你, 你也不至於那麼認真得玩公報私仇啊? 這樣未免有點沒男性應有的風度了吧?」 「戒音你也真是, 一個大男人居然去欺負兩個女生……」凌雪力撐洛琳和kakalee不是告密者。「要是她們真的要說, 她們早已在當天後一兩天立即向老師說出來, 還用得著待到現在嗎? 況且, Sae和阿螢兩個都是秘密交往了好一段時間才遭揭發出來, 相信箇中肯定是有點問題存在的……」 「嗯……我有點贊同阿雪的說法啊。」樹懶突然中途插話。「喂, 小桓, 肥基, 你們同是對同性戀不苟認同吧……我看告密者應該離不開你們兩人啦?」 「Hey, 你這隻大懶蟲別胡說才好! 就算我們真的討厭同性戀又如何? 要是沒得罪自己的話, 我們幹嘛要無故充當那些三姑六婆說人家是非, 甚至去出賣朋友? 這種沒道義的行為我絕不會做!」海桓先極力否認。 接著, 肥仔基也開始補充道。「我最近一直在忙籌備下星期二的校際足球賽, 何來會有空去管這些事? 對了……上次阿司和螢火蟲宣佈那件事後, 我察覺到當時有人正在面露不悅之色的……難道告密者就是他??」 肥仔基此言一出, 所有人立即把頭朝向Shoo。畢竟大家都知道, 當時只有他一人對Saesi和周螢公開承認愛情後感到不滿。 「你現在冤枉我嗎? 我根本就不想理人家那麼多事, 難道我真的像得那些八婆般的人嗎?」Shoo不滿自己遭同學們冤枉, 立即反擊。 就這樣, 大家都一直為「誰是告密者?」這個問題爭論不休。忽然間…… 「等一下! 嘉嘉, 搞不好根本就沒任何人告密, 反而是有人無意中看見他們的行為啊……」冷晴突然跑出這句, 中斷了眾人的爭論。 「呃……說起來也有點可能喔……」眾人開始意會到, 除了告密外, 也可能多得目擊者才會讓Saesi和周螢同性戀的事遭洩露出去的。 「唔……不管怎樣, 總之一天沒揪出引發此事的『真兇』, Sae和阿螢他們兩個也一天都無法繼續上學的!」嘉騫開始緩和剛才緊張憤慨的情緒, 壓低聲音道。「總之, 我們一定要盡力幫助他們才好。看來還是由我親自找他們吧, 搞不好我會找到『真兇』的。」 另外, 在高爾夫球場…… 沒錯, 高爾夫球一直被認為是富有人家的玩意。出身豪門的懿宏和一一正在享受這種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很「普通」的玩意。 「哼……就讓那幫人內鬨吧……到時他們將會上演一場『大戰』, 互相攻訐, 最終只會令整個學生會迅速被瓦解的……嘿嘿……」打著高爾夫球的一一露出奸險的笑容道。 「你是故意的?」身旁提著高爾夫球棍的懿宏開始察覺到一一有點不妥。 「懿宏哥你真壞啊! 怎能說人家是故意啊? 我身為一個好學生, 理應要向老師們告發一些做出犯規行為的學生喔! 這不就是很合理的事嗎?」一一突然丟下球棍撲向懿宏的身體撒嬌道。 「呵呵……好啦好啦……總之不管你做甚麼事也好, 我會永遠支持你好了……請你放手哦……」懿宏溫柔地鬆開一一的雙手, 續道。「總之, 都怪那兩個男生自討苦吃啦……」 說完, 懿宏拾起地上的球棍繼續打球。 「砰!」懿宏輕而易舉就把整個高爾夫球打進球洞中。「懿宏哥你很厲害啊! 我愛你呢……」一一對懿宏的球技讚嘆不已, 立即撲到他面前吻了他一下。 「呃……一一你別對我哥過分熱情好吧……你這樣只會令他感到尷尬啊!」此時, 懿宏的弟弟杜懿德像是看不過一一的舉止, 欲阻止她。 「本小姐和你哥親一下與你何干? 反正我和你哥將會長相廝守已成了定局啦。麻煩你別恃著我和你年齡差不多就動輒教訓我!」一一不忿懿德阻止自己, 扁著嘴反駁道。「嗯唔……懿宏哥啊, 你弟欺負我, 我不依……」接著, 她又摟著懿宏撒嬌。 「兩位少爺, 小姐, 看你們也累了, 不如進去茶室歇一下吧。請。」此時, 一個年屆六十的男子突然上前道。 「謝啦, 鴻叔。待會我們會進去, ok?」懿宏開始感到不勝其煩, 敷衍了事。沒錯, 這位鴻叔正是杜家的管家, 負責一切基本生活的安排。他那處事盡責、認真的態度無疑贏得杜家的信任, 然而這有時卻令懿宏兩兄弟感到自己失去私人空間。 一一等人在這裡為自己因告發同學「犯規」行為而感到高興, 在高爾夫球場內風流快活似的。另邊廂, 嘉騫卻正在為自己兩個好「兄弟」遭飭令停課感到困擾, 欲用盡方法替他們討回公道。 數天後的晚上, 嘉騫獨自前往周螢的家探望他。沒錯, 周螢與嘉騫一樣同是居住公共屋宇。 彼此已沒見多天, 嘉騫到底非常擔心周螢和Saesi兩人的近況, 恐怕他們會因自己遭飭令停課自尋短見。 「有人在嗎? 我是嘉嘉啊!」嘉騫一邊按門鐘道。 「卡嚓!」沒錯, 開門的人正是周螢。嘉騫進入他的家, 只見屋內現在空無一人, 佈置得尚算整齊。 「你現在還好吧?」 「嗯, 我沒事啊。反正我根本就不希望看見那隻『暴龍』, 就算學校真的要開除我也沒關係呢! 只是Sae他……」 一提起Saesi, 本來神情輕鬆, 毫不介懷的周螢突然臉色一沉。 「Sae他怎麼了? 難道他……?!」嘉騫看見周螢突然臉色一轉, 立即焦急起來, 連手上那杯水也幾乎打翻了。 「我也不知道……自從那天起便沒再看見他了……就算致電到他的家中或手機, 也沒人回覆呢!」周螢無奈地道。嘉騫此時頓然感到不妙, 突然想出了一個辦法…… 「對了, 不如這樣, 我們一同前往Sae平日到達的地方, 搞不好會找到他呢!」在周螢沒反對兼無計可施下, 兩人一同離開周螢的家找尋Saesi的下落。 他們先後找過附近的公園、幾個Saesi經常光顧的同志酒吧, 甚至遠處的九龍各地……可惜, 怎也找不到Saesi。 經過漫長的兩小時…… 嘉騫、周螢兩人到達了香港文化中心海傍。在暗黃的燈光映照下, 他們隱約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這個人影正在坐在海傍的圍欄, 提著一支啤酒瓶。 兩人繼續步近這背影……終於發現那個背影正是Saesi。他們恐怕危坐海傍的Saesi會突然自尋短見, 立即衝前阻止。 「你怎麼那麼傻, 偏要自尋短見呢?」 「別跳下去啊! 不然你會後悔莫及了……」 嘉騫和周螢兩人欲上前勸解Saesi。 Saesi聽見兩人的聲音, 立即抬起頭來。「……是你們啊?」眼前的他, 樣子憔悴, 神色呆滯, 臉色蒼白, 說話時也顯得無力。 「何必這樣做呢? 現在還有很多朋友在幫你們的……你要是自尋短見, 怎對得起身邊一直支持你的朋友們啊? 其實, 錯的根本不是你們, 同性戀有何大不了呢? 要怪就怪那些思想閉塞迂腐的人為何要咄咄逼人。你這一刻要是跳進海中, 就等同認同那種人的看法, 對嗎?」 嘉騫以溫和卻義正辭嚴的態度勸解Saesi, 他此時也開始領悟其意, 緩緩地走出圍欄。 「我…….我真是……」剛剛平復情緒的Saesi突然開始激動過來。 「Sae, come on……我也沒事了, 你何不樂觀一點?」周螢安慰他。「其實沒任何事是完全解決不了的。反正現在大家都是身處如此困境, 我們得更加應該去積極面對、克服逆境, 到底至少還有嘉嘉這個重情義、古道熱腸的好『兄弟』嘛!」 「好了, 你現在先冷靜一陣子。來, 把那瓶啤酒交給我。喝酒只會令你逃避問題呢!」嘉騫說罷, Saesi立即順其意, 緩緩地把手上的啤酒交給她。 十分鐘冷靜過後, 嘉騫開始針對周螢和Saesi兩人遭揭發戀情, 繼而飭令停課的種種經過, 逐步問他們一些問題。 「嗯……其他廢話我不想說那麼多。你們還記得事發當天, 自己身處那裡嗎?」 「呃……這個嘛……很像是在學校的後花園呢……」 「嗯。那麼, 你們當時在做甚麼?」 「這個…….我們……當時正在互相摟抱、親吻啊。」 「唔, 原來如此。當你們在進行這些行為時, 有否發現四周有人嗎?」 「……」周螢、Saesi想了想, 突然想起了一點東西。「沒錯了啦! 當時, 我們正在親熱時, 無意中看見一個男生呢!」 當兩人說到這裡, 嘉騫頓然大為緊張, 欲快點追查揭發整件事的「元兇」。「甚麼? 附近有個男生? 那你們記得那人是甚麼特徵的? 到底我們是否和他認識的?!」 Saesi立即道出那「目擊者」的名字, 像是認識那個人。 「仆街! 原來真的是這混蛋……好了, 你們不用擔心, 我和其他朋友會盡力幫你們的!」嘉騫得知「元兇」的真正身分後, 頓時非常憤怒, 誓要替自己的好「兄弟」出一口氣。 | |
第二天的第一個小息, 在學校走廊…… 「杜懿宏, 我有要事和你說!!」嘉騫一遇見正在離開儲物櫃的懿宏, 頓時怒氣沖沖, 像是要質問他甚麼似的。 「請你客氣一點, 你這種態度會得罪人哦。」懿宏感覺嘉騫對自己無禮, 不滿地輕聲道。 「哼! 對你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客氣吧……」嘉騫變本加厲, 態度更為囂張, 像存心挑釁懿宏似的。 「你這是何意? 請明示自己的意圖, ok?」懿宏冷冷地道。 「你做過甚麼事, 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吧? 別裝模作樣了!」沒錯, 嘉騫透過Saesi和周螢日前透露的「目擊兼告發者」資料, 正要把懿宏鎖定為「元兇」。 「抱歉, 我不知道你說甚麼。不多聊了!」懿宏不勝其擾欲擺脫嘉騫。 「你別旨意用『不知道我說甚麼』藉故離開啊! 相信上星期周螢和蔣君琪他們在學校後花園做過甚麼, 你也應該親眼目睹過了吧?」嘉騫突然提高聲量道。她此言一出, 附近的中六同學立即轉移視線至兩人。 「呃……這個……」 「若非是你, 他們的秘密根本不會那麼輕易便洩露出外的!」 「就算我真的有目睹整件事, 也不代表是我本人親自告發吧? 請你別誣陷我!」 「哼哈! 虧你還能說得出這番話……我早前查問過其他同學, 他們都能夠找出證據證明自己清白; 況且……從周螢和蔣君琪兩個事當人的口中得知當時只有你一人是親眼目睹整件事的經過。要是其他同學真的要說, 早已經說了出來啦, 還用得著待到最近嗎?」 「我……」 這刻, 一向不擅解釋的懿宏百詞莫辯。旁邊其他同學開始竊竊私語, 大都離不開懿宏成為整件事的「金手指」的言論。 「若非是你, 阿螢和Sae他們根本不會弄得如斯田地呢! 現在時間差不多, 我得暫且放過你, 不過, 要是他們真的出了甚麼事, 你便沒那麼幸運了!」嘉騫說罷便悻然離去, 只剩一臉委屈的懿宏正在承受四周同學們的指點。 小息過後, 正是通識教育課。 「我也很明白大家的心情的……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時扉慨嘆周螢和Saesi的事件令同性戀問題顯得更為晦暗。 「Come on, 現在是甚麼時代呢? 在現今社會裡, 同性戀已開始為大眾所接受了, 為何偏偏還要有些思想迂腐的人存心去留難他們? 同性戀難道真的是犯法嗎?」縱使嘉騫對同性戀問題存在芥蒂, 仍希望盡力替兩個遭停學的好兄弟平反。雖然感覺有點噁心, 到底她是曉得, 同性戀只是另類的愛情, 根本沒必要遭社會唾棄。 「嘉嘉, 別難過吧,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嘛……不過, 假如我有朋友是同性戀者, 而且因遭揭發了而被停課, 我也會很難受的。」坐在嘉騫身旁的同班同學小滋安慰道。 「我相信嘉嘉應該沒法接受到這個事實了。當初她希望大家能保守秘密, 根本沒料到居然會弄成如此……」 「假如我是同性戀者, 我也不會隨便把自己的身分洩露出去呢! 在這件事中, 我只能嘆螢火蟲和阿司兩個太著急了……」 「唉……只能說一句:『同性戀者, 於理不合, 於情不容也。』」 「你們知道嗎? 社會開放並不完全代表人民的思想開放, 特別在中國人的社會中呢!」 就這樣, 大家一直為周螢和Saesi兩人的事議論紛紛…… 「算了吧。既然不想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們無謂再作任何推論了。」時扉無奈地道。「現在唯一能夠做的是……由老師親自向訓導處求情。沒錯, 雖然這樣做難免要冒著風險, 不過總好過連甚麼解決方法也不去試試嘛。至於嘉嘉和阿瞳, 你們就多加留意一下阿螢和Sae他們的近況。要是發現他們有何不妥, 立即通知我啊!」 一旦遇到學生出現種種困難, 不管在校內還是校外, 時扉總會熱心地幫忙。就連今次的事件也不例外。嘉騫、樹懶兩人也對他主動協助不勝感激。 三時四十五分, 正值放學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 學生們均如常興高采烈地離開學校。然而, 另一方面, 除了嘉騫那群人, 3號教員室的老師們也開始為周螢和Saesi的事件煩惱。 這下, 3號教員室又再充滿火藥味…… 「慕容老師, 你是否有需要見見心理醫生呢? 看來你現在已經給那些『問題分子』洗了腦吧……」「暴龍」語帶侮辱地道。 「你這是甚麼意思? 幫助學生是身為老師應盡的責任來的, 況且, 同性戀不過是比較另類的人際關係, 何來有冒犯之意?」時扉不忿遭羞辱, 出言反駁。 「慕容老師說得好! 這間只重名聲、人情冷漠的學校總算有一些古道熱腸的老師存在吧? 再說, 怎可能所有老師都會喜歡對別的人和事冷嘲熱諷, 卻不去深入探討它們? 相信學校都不想因為揭發這事影響學校的聲譽吧? 這樣做未免太不合乎經濟原則對嗎?」一向與「暴龍」關係惡劣的鬼塚櫻吉附和時扉。 「不過, 身為學生不就是根本應該盡好自己本分, 不應該談戀愛嗎?」Cava/ Amelie道。 「唔……說得也對。學生談戀愛根本就好大問題, 更何況是同性戀呢?」新新與Cava/ Amelie一樣, 堅持學生不應該談戀愛的言論。 「唔……學生在學校談戀愛的確是有些問題, 不過, 只要不影響其他人的話, 不管是甚麼身分、發展甚麼類型的戀愛也沒關係的。我個人認為, 同性戀和正常的戀愛都是出於人對人的感情, 只是兩者的價值取向各行其道而已。」紫彤道。 「哎呀……Miss Kwan何時當了『愛情顧問』的? 難道你也支持身為學生的談戀愛? 不過, 現在香港不少學生, 都是給那些所謂『愛情』沖昏了理智, 搞得他們無心向學, 還甘願和自己的家人和前途作對啊! 試問有誰人能夠容忍這種如此『犯賤』的行為呢?」「暴龍」似乎感覺其他老師支持自己, 立即煽風點火。 「Miss Yung, 我看你要是用『犯賤』這種字眼, 未免有點不尊重學生的權利和自由了。正如慕容Sir和Miss Kwan所說, 只要是發自真正的感情, 而且不傷害任何人的話, 那麼不管發展同性戀還是異性戀也沒關係的。況且, 談戀愛不就是所有青少年應擁有的權利嗎?」Powerpuff支持時扉和鬼塚櫻吉。 「好了, 現在不是爭論談戀愛這東西的時候啊! 最重要就是如何處理周螢和蔣君琪這兩個學生呢!」一向不喜歡作任何衝突的Sisiivy終於開口說話, 調解了眾老師的爭論。 「也對啊……我始終覺得這件事有點問題存在……」鬼塚櫻吉充滿疑惑地道。 「唔……我就認為有必要向訓導處商量。說到底, 這間學校的最大問題莫過於師生和老師之間各缺乏足夠的溝通。」時扉認為, 說服訓導處改變初衷乃唯一幫助周螢和Saesi的可行方法。 「不過, 有誰會如此愚昧做出這種事? 至少只要有我這個管教嚴格的訓導主任在的話, 不管哪一位老師向訓導處求情都是無濟於事的。」「暴龍」鄙夷地道, 似乎有心阻撓其他老師向訓導處求情。 「我才懶得理你這番說話! 總而言之, 這件事之所以被揭發出來, 很可能是有人從中作梗。」時扉不滿地道。「沒錯, 學生向校方舉報任何犯規的行為是天經地義, 可是, 那個告發者居然暗中向訓導處告密……這麼一來, 本來是一件人家的私隱就這樣遭揭發出來, 難道對當事人公平嗎? 反之, 這樣只有傷害他們、侵犯別人的自由和私隱的份兒……還有, 那個告密者的行為已經是很不負責任啊!」 「沒錯, 完全不給當事人解釋機會便去懲治他們, 這簡直是侵犯人權, 浪費學校資源和時間, 根本是一種不合乎情理和經濟原則的做法。我認為這件事是有必要作深入的查證, 方能夠對當事人作出適當的處置。」鬼塚櫻吉道。 「對。所以, 我們贊成校方有必要重新了解整件事, 好讓那兩個學生得到適當的處置吧。」在部分老師的支持下, 時扉、鬼塚櫻吉、Powerpuff和Sisiivy四人決定盡力幫助周螢和Saesi討回公道。 之後那數天, 部分老師和學生均利用各種途徑說服訓導處, 支持周螢和Saesi兩人重返校園。在老師們廢寢忘餐地搜集有關同性戀的資料和新聞報導之時, 另一方面, 學生會幹事連同中六級大部分學生也正在發起簽名運動, 希望各級的同學支持周螢和Saesi。 數天後…… 在一間裝修豪華的茶室…… 「豈有此理! 那群『蠻牛』居然誣衊你? 哼! 他們可有得受了……」一一得知自己心愛的懿宏遭其他同學當眾羞辱, 立即帶著憤怒兼陰險的表情。 「你想把他們怎樣啊?」懿宏開始擔心一一又再到處生事, 欲阻止她。另一方面, 他更開始懷疑一一過往的行為。 「呵呵……看著瞧吧! 只要我搜集到種種證據, 我看那群『蠻牛』這下會劫數難逃了……」的確, 一一曾經暗中監視其他同學在校內、校外的一舉一動, 並拍下了照片。 「這個……你有何證據?」懿宏不解。 「懿宏哥你真是的, 別急嘛, 呵呵……來, 讓本小姐變出神秘物品給你看看。」 正當一一打開自己身旁的LV名牌手裝, 欲取出她過往所拍下的照片之際, 忽然間…… 「糟了……那些照片呢?!……」一一用盡甚麼方法都找不到那些照片, 立即暴跳如雷。 「別這樣啦……你冷靜點想想, 搞不好你把它們遺下了在其他地方呢。」懿宏溫柔地安慰一一, 方能弄熄她心中的怒火。 「呃……對了, 難道我不慎把它們遺了在商場的洗手間?」冷靜過後的一一驀地想起。「都是不對了。懿宏哥, 你等等我啊, 我立即去找找!」 說罷, 一一立即離開茶室, 以矯揉造作的步伐四出尋找那些照片的下落。 一一沿著她剛才途經的方向, 邊走邊找那些照片, 卻始終徒勞無功。不久在商場大堂…… 「你想找的東西是否這個?」在一一身後突然傳出一把清脆的女孩聲音。沒錯, 說話的人便是凌雪。她當時正在和友人外出逛街。 現在, 只見她手上拿著一大疊照片, 那些照片的內容, 和一一所拍的居然一模一樣。 當一一看罷凌雪手中的照片, 立即面露不悅之色。「豈有此理! 怎麼我的照片會在你那裡?!」 「你還真大意呢, 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遺漏在洗手間內……」凌雪以溫和的態度, 語帶諷刺地道。「居然可以運用那麼『高明』的手段去監視其他人的一舉一動, 你也蠻『厲害』吧。」 「哼! 你憑甚麼指證本小姐監視其他人啊? 沒證據的話別含血噴人!」一一老羞成怒, 欲掩飾自己的惡行。 「那麼這些你又如何解釋啊?!」一會兒, 一把稍微低沉的女聲驀地如雷聲般似的爆發出來, 那正是一直和凌雪逛街, 剛才等待她離開洗手間的嘉騫。她說話時, 語氣帶點怒火。 嘉騫手持著一個正盛著一大疊照片的紙袋, 紙袋上還寫上了一一的名字。這下一一難逃惡運了…… 「阿雪你真是, 就算要路不拾遺, 也別拾漏人家的東西嘛, 省得人家要追究責任就不好了。」 嘉騫先向凌雪幽默一番, 繼而怒斥一一的惡行。 「你當我們是『凱子』嗎? 別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 你一直在利用各種手段去監視其他同學的舉動好不好?! 不怕老實說, 我早已留意你這種行為, 只是我刻意不揭穿你而已。如今證據確鑿, 你怎解釋也沒用了!」 嘉騫手上還拿著好幾張有關周螢和Saesi親熱的照片。「你這婆娘總算害得他們慘呢! 他們的私隱就這樣給你揭露了, 你的良心難道真的過得去嗎?! 還有, 麻煩你別再找你那懿宏哥作你自己的擋箭牌好嗎? 人家終有一天會給你害得糟啊!」 「就憑那紙袋上的名字便一口咬定一切都是我搞出來, 你這『暴風女子』還真膚淺哦!」面對自己的惡行遭揭發出來, 一一仍舊矢口否認。只是, 她臉上那一額汗珠早已出賣了她。 「面對大禍當前, 居然還敢硬著替自己辯護, 你還真『勇氣可嘉』吧……」凌雪揶揄一一後, 繼續揭穿她的惡行。「我看去年學生會選舉過後, 我們無故遭人襲擊那件事, 不用多說都是你暗中策劃對吧?」 面對兩位與自己敵對的學姐不斷指摘自己, 一一也只得出此下策。「呵呵……是又如何? 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 是你們搶走我最應得的東西, 令我一直承受別人的閒言閒語……為了一雪前恥, 我誓要你們不得好過!!」 一一的表情愈來愈陰臉, 說話時的聲線也顯得遠較平日的低沉了好幾倍, 教人敬而生畏。此時…… 「一一你原來在這裡哦?……發生何事啊? 怎麼突然有幾個女生在的?」 一一甫見懿宏到達商場大堂, 立即撲向他哭起來。「嗚…...我不依……她們兩個欺負我啊……」 「X他媽的! 真看不過有的人裝模作樣呢!」嘉騫暗地裡爆粗宣洩不滿。 「乖, 別哭哦。」懿宏一邊安慰正在哭泣的一一, 一邊以溫和卻冷漠的語氣斥責嘉騫。「你怎麼搞的? 居然做出一些恃強凌弱的行為……」 「你是否當了『凱子』吧? 人家做過甚麼事大家心裡有數吧, 虧你還肯硬著維護她呢……」嘉騫怒斥懿宏的愚昧無知。 「好了啦, 畢竟身處公眾地方, 我們無需和你這種蠻不講理的人計較。不多聊了!」懿宏說罷, 立即挽著仍在哽咽的一一的手離去。他們似乎忘記了, 一一那裝照片還是在嘉騫和凌雪手中。 沒錯, 這不過是表面上而已。實際上, 懿宏似乎已察覺到一一經常親近他的目的, 才故意不取走那裝照片。 另邊廂, 在懿宏和一一離開不久, 手持照片的嘉騫和凌雪也決定立即把它們呈交予時扉, 並預先致電給他。一方面希望藉此替周螢和Saesi討回公道, 協助他們重返校園; 另一方面, 嘉騫希望將功贖罪, 替一直遭自己冤枉的懿宏洗脫嫌疑。 | |
不久, 嘉騫和凌雪終於成功聯絡時扉, 並把手中的照片轉交給他。當時扉接獲照片後, 立即趕往學校聯同其他老師處理。 兩天後, 即星期二的晚上, 一直待在家中的周螢和Saesi突然分別接獲學校的來電, 要求他們在翌日立即如常回校。 在星期三早上, 周螢和Saesi返回學校。甫一踏進學校門口, 立即遭在門外當值的新新帶進訓導處。只見新新木無表情似的。兩人步近訓導處門口, 心開始震顫起來, 並顯得焦慮不安, 像是擔心自己的「死期」即將降臨。 終於踏進訓導處內了。兩人開始顯得較之前的更為緊張……此時, 他們見周Sir坐著, 神情嚴肅, 叫兩人感到敬畏。 周Sir終於開口說話了。 「咳哼! 周螢, 蔣君琪, 知道為何校方突然要求你們今天立即回校嗎?……沒錯, 在兩天前我剛剛收到慕容Sir所提供的證據, 發覺你們進行同性戀的行為, 大多發生在校外。理論上, 校方固然希望所有本校的學生能好好自律和檢點。不過, 鑑於你們兩個並沒主動公開同性戀關係, 而你們所作出的行為並沒直接影響到學校的聲譽; 再者, 我早前看過新聞報導, 得知原來有同性戀傾向的學生不僅止於本校, 他們也已經為學校所接納。基於這種種因素, 我認為你們兩個沒必要因為自己的同性戀行為遭揭發而被飭令退學。況且, 此舉其實屬於歧視, 在本校是絕不可接受的。不過, 機會只此一次, 我們希望你們在學校能檢點一點, 畢竟你們還是學生會幹事呢!」 當得知這種消息, 周螢、Saesi立即雀躍起來。「謝謝周Sir……我們實在太感激你了……Anyway, 我們會遵守諾言的!」 在周螢和Saesi兩人歡喜雀躍之時, 另一方面, 同是身在訓導處的一一, 表面羞愧, 內裡不忿。她不忿的是, 自己認為做對的事竟遭老師們「扭曲」。 一一在周螢和Saesi兩人到達學校前, 已經遭訓導處警告, 指她私自偷窺其他同學的行為, 侵犯他們的私隱, 屬不尊重同學的行為, 甚至隨時會犯下刑事罪。若非得「暴龍」求情, 一一早已被記過了。 周Sir待一一情緒平復後, 立即提醒她。「祈一一同學, 告發同學的不當行為固然是身為學生應盡的義務, 不過, 我希望你以後能勇敢點, 要對自己負責任才好。」聽罷周Sir的訓話後, 一一低頭不語。 另邊廂…… 周螢和Saesi終於離開訓導處, 立即返回地理室和好友們重聚。此時, 正是中國文化課。大家甫見兩人, 立即高興萬分。「四小龍」之一的嘉騫和樹懶, 也替自己的好兄弟成功回歸感到無限欣慰。 「臭司, 螢火蟲, 你們兩人不在的那段日子, 我們可真過得很苦啊……嗚嗚……」 「終於可以破鏡重圓了……說到底, 這都是有賴嘉嘉和阿雪的汗馬功勞呢! 哈哈!」 「你說甚麼汗馬功勞啊? 其實最應該去感激的莫過於阿扉、董Sir、Miss Lui和Sisi姐呢。若非得他們四人幫忙向周Sir求情, 你認為整件事會如此順利嗎?」 「好了啦, 既然此事已成過去, 我們也無謂再重提了。不如去商量如何慶祝阿螢和Sae他們回歸啦!」 在午飯時分, 大家終於成功達成共識, 決定立即為周螢和Saesi兩人吃大餐慶祝。 另外, 嘉騫因早前誤會懿宏為整件事的「金手指」悔疚不已, 決定寫道歉信給他。在懿宏接過道歉信後, 表面上無動於衷, 內裡卻到底是原諒了嘉騫。 經過這星期三, 整件事終於總算告一段落。 一星期後, 漫長的新年假期正式開始了。 在這段時間, 大家不是忙拜年、逗紅包, 便是呆在家中無所事事。畢竟每年的新年假期, 不少商店均暫停營業。 在這段假期的其中一天…… 嘉騫、晶怡和冷晴三人剛剛去完泳池游泳, 正準備回家。在這嚴寒肅殺的冬天裡, 居然還有人照游泳可也, 此對於一般人來說的確是不可思議。只是, 她們三人是在其中一幢花園會所的私人室內暖水泳池游泳。她們曾代表學校出外參加游泳比賽, 並獲得不錯的成績。 「呼……剛才游了足足三小時, 真累人呢……時間不早了, 我們還是回家去吧, See you next time!」嘉騫說罷, 三個女生開始分道揚鑣。 嘉騫在回家途中, 在距離她不遠處…… 「你們是甚麼人啊?」 「哼! 小子, 你無需知道我們是甚麼人, 只要我們取得錢便已經足夠!!」 「呃……你們到底想怎樣哦?」 「嘿嘿……沒甚麼, 只是看不過有的人自恃身分尊貴, 目中無人, 才要向這種人討錢而已……你要是不給錢, 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就算我身上真的有很多錢又如何? 我要是不給便不給, 管你們是誰!」 「仆街, 你這臭小子居然如此囂張? 信不信我們立即把你揍得像『豬頭』般?!!」 「停手! 你們在這裡做甚麼?」嘉騫見有點不對勁, 立即上前阻止。只見一個很面熟的男生遭數名青年包圍著。沒錯, 這男生便是懿宏。 「小姑娘, 你還真潑辣呢……怎麼啦? 居然親自找上門, 難道你不怕死嗎?」其中一個染金髮的青年色迷迷似的挑釁嘉騫。 只是, 嘉騫早已察覺到這青年的意圖, 堅決不上當。「哈哈……你想我親自送上門嘛? 除非你們能放走這男孩囉……還有, 就算大家真的有何新仇舊恨, 也用不著在這公眾地方挑起骨頭吧, 省得有警察突然前來追查, 順路把你們全部人帶往警署便不好了……」 青年們聽罷嘉騫這番說話, 似乎若有所思, 立即「釋放」懿宏。「哼! 臭小子, 今趟我們賞臉予這位長得貌美如花的小姑娘, 放過你一次。不過……下次要是再給我看見你, 休怪我們到時會做出甚麼事的呢!!」說罷, 那群青年悻然離去。 現在, 只剩嘉騫和懿宏兩人待在街道上。懿宏被「拯救」出「狼口」後, 不發一言便轉身離去, 彷彿完全沒視嘉騫的存在。 「人家剛才幫了你解圍, 你居然連一句感激的說話也不說便轉身離開, 未免太沒禮貌了吧?!」嘉騫不滿懿宏那不領情的態度, 忍不住斥責他。 「抱歉, 我根本不需要你如此好心地幫忙。再說, 拜託你以後別如此多管閒事好嗎? 這樣只會容易招搖是非哦。」懿宏立即轉身, 並冷冷地反駁嘉騫, 這番說話更是惹她反感。 「你不認同我剛才的所為沒關係, 只要我做了我應該要做的事便已經足夠。」已被惹怒的嘉騫, 終於忍不住說出心底話。 「坦白說, 你應該知道學校內不少同學很不滿意你的態度吧?! 大多數人都覺得, 你經常自恃身分尊貴, 便心高氣傲, 目中無人兼且對很多事都抱持著漠不關心的態度。再者, 有的人甚至覺得, 你一旦面對自己所犯的錯誤便立即推卸責任, 自以為甚麼都是對; 有時還會根據自己的心情去對待別人。即是說, 假如你有一天心情不好, 便動輒以其他人作自己的出氣裝, 傷害別人也不自知。難道你自己不覺得, 這種『少爺』般的行為和脾氣很令人無所適從嗎?!」 「呃……你是何等意思? 算是教訓本人對嗎?!」聽見嘉騫這番嚴詞斥責, 懿宏立即氣得漲紅了臉。然而, 這卻始終無法阻止嘉騫。 「你現在要是想發你的『少爺脾氣』, 我不多阻止。只是, 我希望你能好好檢討一下自己平日的行為。不然, 長此下去只會令自己繼續遭其他同學杯葛呢! 還有, 我希望你能提防那祈一一。你一直視她為親妹, 搞不好人家只是一直把你當成『契弟』, 暗地裡做出種種行為愚弄你啊!」嘉騫說罷立即轉身離去, 只剩一直氣得漲紅著臉的懿宏站著。 此時的他, 正在想著嘉騫剛才那番訓斥, 雙眼開始變得通紅, 像是想哭出來似的。突然間, 在懿宏身後有一個女孩摟著他。 「懿宏哥, 你怎麼了? 怎麼雙眼那麼紅的?」說話的人正是一一。她看見懿宏呆著, 急不及待慰問他。 「嗯, 沒事……我們還是回去吧。」懿宏強顏歡笑道。他似乎不欲讓一一知道, 自己剛才遭嘉騫訓斥, 擔心一一會再次生事。 另邊廂, 嘉騫在路上看見一個老婆婆跌在馬路旁, 恰巧有一輛貨車經過。她深恐老婆婆會遭撞倒, 立即衝前把老婆婆拉回行人路。 「X你媽的!! 小心點過馬路好不好??!!」貨車上的司機抬起頭來爆粗喝罵老婆婆。 「Damn it! 只是不小心跌近馬路旁而已, 用不著講粗口叱喝人家吧?!」嘉騫先發牢騷, 繼而安慰剛才遭那貨車嚇一跳的老婆婆。「婆婆, 你沒事吧?」 「嗚嗚…….我那裝橙全都沒有了……」只見老婆婆為她那裝遭貨車輾過的橙痛哭著。嘉騫看見這種情景, 不禁惻隱心起。「沒事的, 橙沒有了可以再買的, 但是你要是因此丟了性命, 便甚麼也彌補不了, 對嗎? 不如這樣, 我幫你去買, 好嗎?」 「小姑娘, 謝謝你啊……」老婆婆不禁對嘉騫作出無限的感激。待嘉騫代替買橙後, 立即帶老婆婆前往她的家中。 甫到達老婆婆的家, 沒錯, 那裡是一幢戰後唐樓。外牆受過經年累月的風吹雨打導致剝落, 在缺乏定期維修下, 隨時會出現潛建的危險。也許, 老婆婆因為家貧和孤苦無依, 只得在這幢舊樓棲身。 經過漫長的五分鐘, 嘉騫和老婆婆終於步過那燈光暗淡的樓梯間, 進入老婆婆的單位。那便是最高的五樓。 老婆婆打開門, 只見屋內滿佈雜物, 混亂不堪, 而且擺設毫不講究, 四周衛生環境欠佳, 招搖蚊蟲滋生。嘉騫實在無法想像, 老婆婆怎可能會在這種環境下生活。於是, 她決定以一人之力, 幫助老婆婆進行大規模收拾。 不消一小時, 嘉騫迅速地清理老婆婆的住所。現在, 屋內所有垃圾全都丟掉, 總算多一點空間, 方便老婆婆的生活。 「謝謝你啊, 小姑娘……像你如此好心腸的人真的愈來愈少了……要是我的子女和孫兒能像你那般便好了……」老婆婆感激嘉騫之餘, 又慨嘆自己的親人全都離她而去。 「你別如此客氣吧……說起來, 你的家人呢? 新年不就應該一家團聚嗎?」嘉騫開始同情老婆婆的遭遇。 「唉……他們既然有著自己的生活, 還會理會我這老人家嗎?」老婆婆開始感觸起來。 「那麼……你一直獨自一人生活到現在嗎?」嘉騫好奇地問。她似乎不忍老婆婆孤苦無依。 「說起來……這都是在近五年的事了。在五年前, 我那老公因為得了重病已經過世了。至於我的子女們……自從成家立室後便搬了出去呢! 雖然, 他們偶然到來探望我, 只是最近……到來的次數愈來愈少了……唉……現在已對『孤獨』此字麻木了囉……不知他們會否忘了我呢?」 老婆婆邊說邊雙眼通紅, 快要哭出來。嘉騫見狀, 立即溫柔地安慰她。「別這樣啦, 搞不好他們最近太忙, 無法騰出時間前來探望你呢! 總之, 他們不管怎樣, 始終不會就此忘卻、丟棄你的, 畢竟你們是一家人, 血肉相連嘛!」 經過嘉騫安慰, 老婆婆終於稍作釋懷。「小姑娘, 謝謝你啊……我會向前望, 不會再感到孤寂了。對了, 可否告訴我, 你叫甚麼名字啊?」 「哈哈, 叫我嘉嘉便可以了。抱歉啊, 時間不早了, 我現在得回家去了, 有機會再見吧!」嘉騫向老婆婆道別後便離開她的家。輾轉踏進街頭, 已是晚上八時半了。 她步過比較僻靜的後巷, 欲尋找捷徑到達自己的家。忽然間…… 「美女, 一個人行走嗎? 未免寂寞了點吧? 要不要我們陪你啊? 我們長得如此英俊瀟灑, 孔武有力, 相信你也不會拒絕我們吧? 嘿嘿……」 突然有數名身形健碩的大漢包圍嘉騫, 欲對她圖謀不軌。聰穎機智的嘉騫, 當然早已察覺這群男子不懷好意。「你們想向我施暴,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 Anyway, 麻煩你們讓開, 別阻擋我!」 「豈有此理! 你這臭婆娘居然如此潑辣不賞臉?!」其中一個男子怒吼完, 立即掌幗嘉騫, 她欲反抗卻徒勞無功。終於, 她慘遭數名大漢重重包圍。正當她心知自己遭遇不測之際, 突然…… 「仆街X你娘的X!! 快放開這個女孩!! 不然休怪我X的不客氣!!」一名染金髮的青年突然出言喝止。嘉騫此時感覺到, 一名救星出現拯救她, 剛才焦慮不安的神情頓時微微地緩和下來。 「哼? 就憑你這X的小子? 何來有資格教訓我?!」 「去你的! 我何來不敢教訓你??!!」金髮青年說罷, 立即以一人之力火拚數名大漢。這青年身手不凡, 似乎很有把握成功擊敗那群大漢似的。他待那些大漢遭自己狠狠擊倒倒地, 立即攜同嘉騫飛快地離開那後巷。 「天那麼晚了, 一個女孩獨自在僻靜的地方是非常危險的, 難道你不知道嗎?!」金髮青年邊跑邊道。 嘉騫也抬頭望著他, 覺得他非常面熟, 不禁起疑。「究竟我是否看錯呢? 怎麼這個男孩長得和我在下午時所遇到的那個一模一樣的?! 難道真的是他? 為何他會突然如此仗義救我呢?」 [ 本帖最後由 Invisible 於 2007-2-18 12:05 編輯 ] | |
三分鐘後, 嘉騫和金髮青年終於順利逃離那後巷, 重返大街上。 兩人跑至筋疲力竭停下。金髮青年甫見嘉騫, 大感錯愕。「咦? 你不就是剛才在下午阻止我那個女孩?!」 「呃……果然不出我所料, 原來剛才救我那個真的是你……」正當嘉騫欲質問清楚金髮青年之際, 突然發現他的左臂出現新的刀傷。「你受傷了呢! 還是立即前往醫院檢查好了!」 「去! 不過是皮外傷而已, 用不著嚴重得到醫院檢查吧?」金髮青年神氣地道, 此時卻感覺自己左臂上的傷口正隱隱作痛。「仆街! 都是你不好, 不然我根本就不會弄得傷痕纍纍的……不如這樣, 既然我救了你, 你也應該為我做一件事吧?」 嘉騫似乎意識到金髮青年希望自己親自替其治療傷口。為了報答金髮青年的救命之恩, 面對他那惡劣的態度, 也只得妥協。「你等一下, 我去買藥!」 一會兒, 買了藥的嘉騫帶金髮青年前往附近的公園, 替他療傷。「啥? 你這丫頭的治療技巧還真不錯吧? 要是你這種人在醫院當醫生, 我一旦有何傷病, 就算多討厭醫院也會前來找你, 嘿嘿!」 「你這種人還真口甜舌滑呢……請你靜一點, 不然我便無法集中精神, 到時你的傷口治不好莫怪我!」嘉騫扁嘴道, 金髮青年也順其意, 暫停說話。 不久, 嘉騫終於完成了療傷了。金髮青年驀地問她一些事情。「你是否認識下午那個男生嗎? 不然你怎也沒理由會突然上前阻止?」 「去! 我怎知當時會發生甚麼意外的?」嘉騫續道。「實不相瞞, 我和那男生是同校同學, 只是互不咬弦而已……對了, 你怎麼無故去找人麻煩啊?」 金髮青年開始透露事情因由。「別以為我染金髮便認定我是那種喜歡撩事鬥非的人好不好?! 其實, 是那小子的混蛋父親害得我們生活潦倒的! 若非當年他誤信讒言, 我老爸根本不會遭公司解僱的! 我媽得了重病, 需要一大筆昂貴的醫藥費; 我老爸目前當的士司機, 收入也愈來愈入不敷支……現在莫說是籌得醫藥費, 就連供我繼續讀書的學費, 甚至我嬤嬤的生活也無法承擔呢! 這一切都是拜那混蛋杜麒麟所賜的!!」 「呃…….原來是這個……那杜麒麟很像是金昌貿易集團主席來的, 真沒法想像他居然會這樣做……」嘉騫開始明白, 為何金髮青年會糾黨向懿宏找晦氣了。 「你以為我真的不想繼續讀書, 將來在社會上出人頭地嗎? 現在偏偏是上天要作弄我啊!」金髮青年愈說愈憤怒。「目前既然無法繼續在正規學校讀書, 也只得找私校半工讀了……最近更因學費太高昂而輟學呢! 我不想以後都是這樣, 只得找一些工作改善家庭生活, 可惜的是, 我所做的工作往往也不長久……不是公司突然結業, 便是遭一些同事冤枉……我到底做錯了甚麼?!」 金髮青年開始情緒激動起來, 嘉騫連忙開解他。「天無絕人之路的。凡事只要抱著積極樂觀的態度去面對, 相信終有一天會擊倒宿命的。對了, 你不妨留意一下求職廣告, 有機會的話也可以向職業介紹所尋求協助的, 說不定你最終會找到工作的……」 「謝謝……總之, 我會努力嘗試的了!」金髮青年開始緩和情緒。嘉騫也感覺到, 他與一般暴風少年有點不同。 此時…… 「仆街! 你這金毛的想鳥對嘉嘉做甚麼?!」一個青年突然喝罵道, 把嘉騫和金髮青年兩人嚇了一跳。沒錯, 這青年正是戒音。 「X你! 我鳥憑甚麼搞她啊? 沒證據就別亂說話!!」金髮青年不忿遭惹怒, 立即還擊。 「你是否想欠揍啊??!!」戒音二話不說立即揪著金髮青年的衣領欲打他。 「戒音你想做甚麼? 立即停手啊!」嘉騫急忙阻止兩人繼續衝突。「你真的誤會了啦……這人剛才見我遭數名大漢圍剿企圖強暴, 立即拯救我出來才會受傷的! 拜託你別那麼衝動好嗎?」 戒音聽罷, 立即停止, 連忙向金髮青年道歉。「喔? 原來你叫嘉嘉吧? 你這男友還真保護你呢……小子, 這下我不會追究, 不過, 你要是對她不忠, 休怪我不客氣啊! 丫頭, 我差點忘了告訴你, 我名叫阿雲! 後會有期, 哈哈!」 阿雲道出自己的名字後, 哈哈大笑地離去, 只剩下嘉騫和戒音尷尬地呆站著。 「呃……嘉嘉你沒事吧?」戒音捉著嘉騫的手欲慰問她。「這個……沒……沒甚麼啊……只是……」嘉騫尷尬得漲紅了臉, 說話時也吞吞吐吐。 「不用害怕, 以後只要有我在你身邊保護你便足夠了。」戒音似乎對嘉騫產生了好感。只是, 嘉騫卻沒任何愛情的感覺, 只是尷尬的份兒。 另邊廂, 在遠處正在監視眾人的一一, 看見戒音對嘉騫作出的舉動, 立即氣得咬牙切齒。「可惡! 這張嘉騫憑甚麼搶奪我那灝哥哥的歡心啊? 居然完全不把我這個貌美如花的淑女放在眼內, 哼, 趙文灝, 你有種!」說罷, 一一悻然乘坐豪華房車離去。 四天後, 又回歸上學的日子了。 「四小龍」如常地一同放學乘巴士回家。 在大家分道揚鑣後, 嘉騫在回家途中聽到音量大得很的爭執聲。她上前看看, 赫然看見兩個衝突的人, 一老一少的, 竟然是上次遇見的老婆婆和阿雲, 並引來途人側目。嘉騫對這兩人在街上糾纏大惑不解, 立即上前勸阻。 「發生何事啊?」老婆婆和阿雲甫見嘉騫, 立即呆著, 停止拉扯。 「喔……是嘉嘉小姑娘啊……」 「去…….真的如此巧合吧……嘉嘉, 你還真多管閒事!!」 一會兒, 阿雲和老婆婆繼續你一言我一語, 旁邊的嘉騫終於忍不住插手了。「要是真的有事, 也希望你們能到其他地方商量, 在這大街大巷衝突未免有點兒那個吧?」說罷, 嘉騫立即帶阿雲和老婆婆前往附近的茶餐廳。 不久, 在茶餐廳…… 「哦……原來你們是兩嬤孫的關係……對了, 你們要是有甚麼事即管當場說清楚!」嘉騫沒那麼好氣似的欲平息老婆婆和阿雲的紛爭。 「你這個忤逆孫……居然和你的『死鬼』家人丟下我這個老人家不管……虧我以前還要含辛茹苦地養育你們……嗚……」 「住口吧……你這老頑固真的很嘮叨啊! 難道你不曉得我們全家一直都承受著沉重的生活負擔嗎? 我們怎可能有足夠的錢和時間去照顧你啊?」 阿雲和老婆婆仍然你一言我一語, 氣氛較在街道時更為僵化。 一直不發一言的嘉騫, 終於給這些喋喋不休的齟齬惹得不勝其煩, 立即出言阻止。「夠了啦, 現在一直在吵雖然可以有助自己宣洩不滿, 但也不至於要愈演愈烈吧? 這樣做難道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嘉騫先以嚴厲的態度詛止, 繼而轉而以溫和的態度去勸導各人。 「首先, 我很理解阿雲你一家的處境, 不過, 到底老婆婆和你們是一家人啊, 難道改善生活較一家人團聚真的還要重要嗎? 你知道嗎, 失去了工作, 面對經濟困境, 只要重新振作、重頭做起是有機會翻身的; 可是一旦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 不惜丟下自己的親人不理, 就算你們的生活真的得以改善了, 你們的親人卻因為缺乏照顧而從此孤獨終老, 到時, 你們的良心難道還真的會過意得去嗎?」 「說起來, 老婆婆, 你的遭遇的確值得大家同情的, 只是……其實阿雲他們不是故意丟棄你不理, 而是他們有種種困難, 逼不得已做出這種行為罷了。那麼, 你就體諒一下他們吧……唔, 對了, 你是否真的希望和他們一家團聚的?」 待嘉騫引導過後, 老婆婆似乎滿懷希望似的道。「嗯……反正我已經時日無多囉, 我真的希望我仍在生之時, 有最親的人陪伴在自己身邊呢……」 「不過……喂, 嘉嘉, 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居然要我把自己的房間分半出來讓她睡?!」阿雲驀地中斷兩人的對話。他說話時似乎感到很為難。 「那你是否寧願你的嬤嬤從此孤獨終老, 直到餓死街頭你才安心嗎?」嘉騫開始有點不滿阿雲對自己的嬤嬤如此冷漠無情。 當嘉騫說到這裡, 阿雲開始感到慚愧。「這個嘛……唏! 都是算了, 我不會再讓我嬤過著孤苦伶仃的生活好嗎, 嘉嘉大人……??」 「你身為『男子漢大丈夫』, 說過的事一定要算數, 決不能反悔啊! 若你不遵守承諾的話, 即管等著變性吧!」嘉騫續道。「說起來, 你現在想找工作對嗎? 我有朋友的媽媽打理的餐廳最近急需人手, 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去試試的。」 「真的嗎? 那麼還真太感激你了……」說罷, 阿雲和嘉騫互相交換電話號碼, 以便保持聯絡。另外, 嘉騫還順便交代那餐廳的地址, 好讓阿雲方便地尋找。 就這樣, 經過嘉騫的勸說, 阿雲和老婆婆決定展開新的生活, 重頭開始…… 一星期過後的放學時分, 在學校走廊…… 嘉騫和戒音兩人同行前往儲物櫃。 期間, 嘉騫驀地問戒音一個問題。「對了, 我想知道……怎麼每次我遇到甚麼意外時, 你會如此著緊的?」 戒音聽罷, 總覺得現在正是向嘉騫表白的適當時機, 決定鼓起勇氣。「呃……關於這個……嘉嘉, 其實我……」 此時, 突然有位大家不熟悉的女生前來, 打斷了戒音和嘉騫的對話。 「兩位會長, 今次可糟了……」 「看你那副焦急的樣子, 很像是有事要說吧? 到底發生何事啊?」 「呃……對了……有個女生突然間說要自殺啊!!!!」 這女生跑出這句, 令嘉騫和戒音頓時大吃一驚。「不會吧??!! 居然有人演得那麼『激烈』??!! 不對了, 我們上前看看! 麻煩你給予一些指示吧?」 接著, 嘉騫和戒音經過女生的指示, 以飛快的腳步趕往室內籃球場。 另一方面, 在室內籃球場…… 只見一個女生手持一把截斷器, 並架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四周的同學正不斷勸阻她。沒錯, 此人是一一。 「喂, 千萬別這樣做啊……你也知道啦, 死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嘛……」 「你給我住口! 你憑甚麼去阻止我??!!」 「就算你真的想搞惡作劇, 也不至於要犧牲自己的性命吧? 這樣未免太不值得了……」 「你們這班人全都是不可理諭的蠻牛!! 別妨礙我!!」 「一一, 怎麼你要那麼傻啊? 其實還有很多人愛護你的, 你知道嗎?」 「哎呀……怎麼那麼猛去玩自尋短見啊?」忽然間, 一把略為粗獷的女聲突然從人群後傳出來。這種聲音雖然不怎太洪亮, 卻令大家感到愕然。轉身一看, 果然是嘉騫和戒音兩人出現。而說話的人正是嘉騫。 一一甫見嘉騫出現, 立即怒不可遏。「就算我要死也與你無關!!」 嘉騫似乎給一一這番不領情似的說話惹得氣起來, 立即打消了勸解一一的念頭, 並轉而爆出具挑釁性的說話。「既然你真的有決心去尋死, 那麼麻煩你這一刀割得準點, 別再猶豫不決了……」 「你怎麼說得出這番狠毒的話哦??!!」旁邊的懿宏不滿嘉騫的言行, 立即斥喝她。 「完全沒認真理解我的說話的人麻煩立即住口!」儘管嘉騫駁斥懿宏, 仍舊無法阻止一一的叫罵。 「臭婆娘!! 一切都是你不好, 是你令我飽受別人的閒言, 令我得不到我最想得到的東西! 還有, 若非是你這種人, 我根本就不會被搞得有了身孕!!! 我搞成如此, 全都是你害的!!!!」一一開始變得歇斯底里, 大叫大嚷。 勸解遇上問題的人一向是嘉騫的專利, 但面對自己的宿敵遭遇困境, 她卻不會安慰和勉勵, 反之, 她會採用較「另類」的方式。 「你平時怎樣對待別人, 人家也只得以牙還牙,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與人無尤……不對, 我姑且不和你計較這個。By the way, 在你結束生命前, 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清楚以下這幾點: 到底在你死後, 有沒有人會幫你承擔你過往的所作所為的後果? 有沒有人會同情、可憐你? 我斗膽地說, 是絕對完全沒有!!! 你要是就此結束生命, 你所有親人只會斥責你幼稚和自私; 一些遭遇較你坎坷得多, 卻能勇於逆境自強的人只會更加鄙視你呢!!」 沒錯, 嘉騫就是利用強悍、義正詞嚴的態度去搬出這番說話。 懿宏似乎領略到嘉騫剛才那番「狠毒」的言論是出於激將法, 決定以溫和的態度去安慰一一。「其實, 還有很多人關心、愛護你的。你要是就此丟下所有疼愛你的人不理, 獨自離去, 你知道有多少人會為你傷心和流淚嗎? 難道你真的那麼忍心捨棄他們? 乖, 聽懿宏哥話, 快把那截斷器放下來, 好嗎?」 在一一準備垂下右手, 欲放下截斷器之際, 嘉騫暗中示意一一身後的男生們搶奪那截斷器。 忽然間, 一一立即發難起來。她身後的男生無法成功搶奪截斷器。相反, 一一即時高舉右手, 把截斷器左揮右舞, 嚇得身旁的同學們頓時迴避, 免得自己遭襲擊受傷。只是, 嘉騫卻沒有迴避, 反之衝前制服一一, 場面一片混亂。 在兩人糾纏期間…… 「CHOP!!!!」 一一把截斷器插進嘉騫的腹腔。受傷的嘉騫, 立即痛得倒下來…… | |
「Holy shit! 嘉嘉她昏倒了啦!!!」 「仆街!! 這下可非常糟透了……還呆著做甚麼?! 快上前扶著嘉嘉吧!!!」 戒音二話不說立即把快要倒下來的嘉騫扶著, 以免她摔倒地上, 加重傷勢。只見嘉騫滿腹腔正溢著鮮血, 臉色蒼白如紙, 狀甚痛苦得無法說話。 旁邊的一一, 立即給嘉騫昏倒的情形嚇至花容失色, 連手上那染血的截斷器也給如跳水般墮下來。 「X你媽的!! 快找人去通知老師啦!! 還愣住做鳥甚麼??!! 這好歹人命關天呢!!」戒音聲嘶力竭地叱喝著, 海桓和肥仔基也只得焦急地立即尋求老師協助。 沒錯, 在另一方, 所有老師、校長和副校長正在開會, 絲毫不許有任何打擾。 在會議室…… 「辟拍!!!」突如其來, 巨響如雷的敲門聲徹底中斷眾師的會議。 「豈有此理! 居然破壞我們的議程? 一經發現我誓要把他們記過!!」「暴龍」不滿地道。 「我就覺得有人突然用力敲門, 應該有甚麼大事發生吧……」Sisiivy道。「唔……我認為有必要開門查問, 意下如何?」 「嗯, Miss Lai說得對。一旦真的發生意外, 身為教師的又豈可坐視不理?」時扉說罷, 立即開門。開門後, 只見海桓和肥仔基慌慌張張的站著, 他們的神情令時扉感到擔心。 「發生何事啊??!!」時扉焦急地問。 「呃……阿扉啊……這次可糟了……那……嘉嘉她……受.…..受傷昏迷呢!!」海桓給那種場面嚇壞得連說話也吞吞吐吐, 但時扉已理解到箇中意思。 「甚麼??!! 怎會如此?? 不對了, 我得立即去看看!!」正當時扉欲離開會議室之際, 孤男校長突然阻止。「慕容sir, 你這樣做未免有點不尊重會議吧? 你不怕因此遭處分嗎?!」 「校長, 恕我無法遵循你的意思。總之這關乎學生的性命, 我可不想因為他們出了甚麼事, 惹來任何嚴重的後果而感到內疚。到時你想怎樣處置我, 悉隨尊便!」時扉說罷立即悻然離去, 和兩位男生一同迅速到達籃球場。 時扉甫衝入籃球場, 只見一大堆學生正在圍成一團。「麻煩讓開, 我想知道發生何事, ok?!」他躁急地道。 隨著大家讓開, 時扉終於成功插進人群堆內。他看見倒地的嘉騫, 一直在戒音懷裡, 腹腔鮮血直流, 臉色較剛才的更蒼白, 並氣喘難當。面對此情此景, 時扉更為擔憂過來…… 「嘉嘉, 你要支持下去啊……」時扉聲嘶力竭地呼叫。不消五秒, 他又平復心情, 準備衝往學校停車場欲駕私家車把嘉騫送進醫院, 可是…… 「X那星!! 我差點忘了那輛車昨天給拿去維修呢!!……」時扉懊惱地道。「都是不好了, 你們快去致電報警叫救護車!!」 此時, 一直不發一言的懿宏突然靈機一觸。「慕容老師, 現在已經來不及召救護車了。不如這樣, 我立即致電我家的司機, 畢竟他正好在附近。」 「真的嗎? 那麼你快點聯絡你的司機, 好嗎?」時扉急不及待地立即求懿宏。懿宏也遵照其意思, 立即借用肥仔基的手機, 致電予自己的司機。 「臭婆娘, 都是你不好, 嘉嘉這下給你害死了!」冷晴、晶怡異口同聲地指謫一一。 「X你的X! 要是嘉嘉有何不測, 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你這妖女!!」同樣地, Saesi、樹懶誓言要向一一算帳。 「夠了啦! 現在計較這些都無補於事的!」旁邊的周螢終於忍不住停止眾人對一一的譴責。「我們只得希望嘉嘉會沒事啊, 對嗎?」經過周螢這番說話, 大家終於停止發言。 不久, 肥仔基的手機突然響起。懿宏深知是自己的司機來電, 立即搶奪接聽。 「大少爺, 我已經到達學校門口了。」果然不出所料, 真的是懿宏的司機來電。「嗯, 謝啦。」說罷, 懿宏立即帶領時扉攙扶嘉騫前往學校門口。 只見時扉攙扶嘉騫時, 步步為營; 另一方面, 又不忿時扉「搶走」自己最傾慕的人, 於是, 戒音只得強要求跟隨, 不理會大家的勸阻。「阿扉, 我也很擔心嘉嘉的傷勢的……怎麼要那麼狠心傷害她……? 我一定要陪伴她前往求醫!!」 就這樣, 時扉、戒音和懿宏三人便帶著受傷的嘉騫前往學校門口。另邊廂, 備受千夫所指的一一, 正在遭數位學長強行帶往警署自首, 期間一直互相糾纏。 在豪華房車中…… 「嘉嘉……你要支持下去啊……」時扉在整段車程一直抱著奄奄一息的嘉騫。 此時, 嘉騫突然強行撐開雙眼, 氣若柔絲的勉強地道。「……放心吧……我的命那麼硬……沒那麼容易……死得去……的……」 五分鐘後, 房車駛近一間醫院。只是, 司機並沒沿著到達該醫院的路線, 只一直向前駛去。 「大叔, 你是否盲的? 附近有一間醫院的, 你為何不駛往那裡??!!」戒音不滿懿宏的司機無視附近的醫院, 像是帶眾人「遊花園」, 怒道。 「抱歉, 我們沒必要到那間醫院, 請你靜一下, 謝謝!」前座的懿宏不滿戒音抱怨叫罵, 立即反唇相繼。 「仆街! 我當初還想著你們是拯救嘉嘉的唯一希望, 現在卻……X! 我們實在太愚蠢, 鳥錯信了你們這混蛋呢!! 現在好歹是一條人命來的, 難道你們真的如此忍心去刻意拖延拯救的時間嗎?」 「夠了, 麻煩你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詞好不好? 你難道不想她得到更佳的治療嗎?!」 「去你的! 你這『二世祖』會真X的那麼好心? 搞不好你其實別有用心, 暗中想把嘉嘉置諸死地罷了! 再說, 你平日不就是和她有積怨嗎??!!」 「請問你這算是何等意思? 要是我真的想把她置諸死地, 那麼我剛才根本就不需立即致電給福叔, 到時就由得她傷勢惡化啦…...」 戒音和懿宏一直爭吵不休, 戒音身旁的時扉終於感到不勝其煩, 立即勸阻。「你們兩個吵完了沒有? 現在不是爭論應否去那間醫院的時候啊! 這樣做的話, 不僅無法幫助嘉嘉的傷勢, 反而會影響她的情緒呢!」 經過時扉的訓誡, 戒音和懿宏終於停止爭執。不消十五分鐘車程, 終於到達一間裝修豪華的醫院---安德魯斯醫院。沒錯, 這間醫院曾經是懿宏早前入住過的。 抱著嘉騫的時扉、戒音和懿宏所有人立即下車, 以飛快的速度到達醫院的急症室。 「到底發生何事? 有人受傷嗎?」此時, 一位當值護士突然出現。她很像看見時扉抱著一個受傷的人, 那正是嘉騫。 護士二話不說, 立即用大堂對講機通知醫務人員戒備。一會兒, 數名急症室醫生趕至, 把嘉騫抬進擔架上, 並推進手術室進行急救。而時扉則前往登記, 替嘉騫辦理入院手續。 這邊廂, 戒音開始意識到自己錯怪懿宏, 欲向他道歉, 卻因感覺到其器量狹窄而卻步。 就這樣, 三個男人一直待在急症室門外, 憂心忡忡似的。 一小時半後, 手術室的門徐徐打開…… 時扉、戒音甫見手術室醫生, 立即急不及待地問嘉騫的傷勢。「醫生, 請問裡面的傷者的情況如何?」 只見醫生展露笑容, 像是帶來一絲曙光。「唔……還好及早把她送來。本來失血過多的傷者, 經過輸血後情況漸趨穩定。還好的是, 她並沒傷及內臟呢, 你們大可放心, 她只需要留院觀察五天便可回家了。」 醫生說罷, 時扉和戒音頓時放下心頭大石。另邊廂, 懿宏卻為一一刺傷嘉騫感到內疚不已, 一直愁眉不展。 「好了, 阿灝, 阿宏, 你們現在可先離開, 只要有我一人陪伴嘉嘉已經足夠了。」時扉把戒音和懿宏這兩位男生打發離開, 令戒音感到不悅。 接著, 時扉在病房一直陪伴嘉騫。兩小時後…… 嘉騫終於甦醒過來。她甫睜開雙眼, 只感覺面前一片模糊。「……我到底在哪裡?……」 「嘉嘉, 你終於醒過來啦? 你剛才被送來這裡呢。這裡是醫院, 你可安心休養好了。」時扉喜見嘉騫甦醒, 並以溫和的態度慰問她。 「喔……是阿扉嗎? 我只覺得……腹腔的傷口還是有點痛呢……對了, 我有點餓, 想吃點東西啊……」身體仍然虛弱的嘉騫甫一醒來, 便嚷著要吃東西。時扉也順其意, 立即前往canteen買麥片給她。 不久, 時扉帶同一碗暖暖的麥片返回病房, 並把它拿給嘉騫。 期間, 嘉騫突然懇求時扉一件事。 「阿扉……我希望你……千萬別讓我父母知道我受傷的事……畢竟我……可不想再遭他們責難呢!」 「嗯?」 「我不管做甚麼事, 總是逃不過父母的指責和非議……即使我幫助別人解決困難, 他們也只會覺得我多管閒事, 經常招惹是非……我到底不是做壞事嘛, 為何偏偏不為他們所認同? 難道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錯??……」 嘉騫愈說愈感到無奈, 臉上流露出消極的神色。此時, 時扉安慰她。 「其實, 你和從前的我有點相似啊……」 「喔?」 「記得我年少時, 很喜歡抱不平鳴的。那時候, 我都覺得這種做法不過是伸張正義。可是……我的家人總是不認同我的做法, 還不斷責打我……說實話, 我是慕容家的私生子!!」 「你居然是……私生子??」嘉騫大表驚訝。「那即是……你的父母一直不認同你所做的事全都基於這種理由吧??」 時扉默默點頭, 然後無奈卻平靜地續道。「實不相瞞, 我從前的確出身名門望族。只是……」 「嗯?」嘉騫不解。時扉也得開始向她分享自己過去的經歷…… 「我依稀記起, 我爸是一次和他一個舊情人重聚時, 因喝醉了酒, 在意識模糊下發生了關係……就這樣, 我便出生了。後來, 爸爸的舊情人不辭而別, 自此我便過著『寄人籬下』似的生活。在這段時間, 我一直受到同父異母的兄弟們的排斥……他們總是取笑我是『野種』, 不管有甚麼好的東西, 都沒有我的份兒。反而, 我不論做甚麼事, 我家人總是看不過眼……很多時, 我在學校總是隱瞞自己的身世, 畢竟我不想再承受那種遭孤立、歧視的痛苦呢……」 「可能因為這種緣故, 每當我遇上一些不公平的事, 例如一個弱小的孩子在街上遭一些孔武有力的成年人欺侮, 我總會挺身而出, 替那孩子抱打不平……就這樣, 我養成了欲伸張正義, 挫強扶弱的性格。我從小便夢想自己長大後會成為一個社工, 矢志幫助遇到困難的人, 就連我讀大學時, 也選讀了這學系。不過, 不知為何, 我輾轉當成了你們的老師了……」 時扉開始苦笑起來, 嘉騫似乎感同身受。「想不到我們會如此同病相憐的……」 沒錯, 嘉騫和時扉一樣, 不管做甚麼事都總是遭到家人無理責罰。縱使在家中排行最小, 她的父母只會偏袒自己的哥哥和姊姊, 卻忽略了她……從小到大, 嘉騫每做任何事也得靠自己, 她那獨立、強悍的個性也由此產生……她更想不到的是, 時扉的意願和自己的居然同出一轍。 「總之, 我會盡量找辦法幫你保守秘密好了。」時扉堅決地承諾嘉騫。 「阿扉, 謝謝你啊……」嘉騫感激不盡。 「對了, 至於那些醫藥費用的問題……」此時, 突然有人敲門。 「請進來吧。」在時扉的指示下, 病房的門徐徐地打開。 房門打開後, 嘉騫赫然看見到訪探望的居然是自己的家人! 他們的身後正是懿宏。 「Damn it! 你怎麼擅作主張, 無故叫我的家人到來啊?」嘉騫開始埋怨懿宏。然而, 懿宏竟出奇地沒因她責怪自己而生氣。反之, 他以溫和的態度勸解嘉騫。「呵, 你是時候和你的家人好好相處一下哦。」說罷, 他游說時扉和自己一同離開病房。也許, 懿宏這樣做是出於內疚吧。 嘉騫的家人甫見躺在病床上的女兒, 竟出奇地沒大發雷霆……他們那平靜的表情, 卻令嘉騫感到更為不安。 「剛才那個男孩已經把整件事的經過告訴了給我們了, 還有, 他還承諾負責一切醫藥費用呢。」張母以溫和的語氣告訴嘉騫。 「你們真的……肯原諒我?」嘉騫臉上帶有歉疚之意, 到底她還是擔心自己遭父母責罰。只是……她的家人這下並沒任何責罰之意, 反之一直勸她好好休養身體。此時此刻, 嘉騫的內心感到無限溫暖。剛才那不安的感覺開始逐漸釋懷。 一會兒, 張父把一小裝類似滋補食品放進病床前的桌上。「快吃了它! 不然你怎能夠把身上的傷養得好?」他總是口硬心軟似的。 嘉騫的哥哥嘉豪接著半嘲弄似的道。「說你是『笨蛋』真是沒錯! 就算真的要阻止悲劇發生, 都用不著要犧牲自己的性命吧? 要是你掉了性命, 休想我前來拜祭你呢!」 「好了, 你無謂奚落你妹吧。她現在弄成這樣都是身不由己的。」張母見嘉騫氣得欲撐起來反擊自己的哥哥, 立即阻止嘉豪繼續說「風涼話」。 「說起來……二姊呢? 自她搬家後都很少見她了……」沒錯, 嘉騫還有一個排行第二的姊姊嘉美, 大約在半年前隨她的男友遷出, 自此一直甚少和家人見面。 「你找她也沒用啊。」張父沒好氣地道。「你二姊現在『戀愛大過天』, 都不再怎理會她的家人的了……不過你放心, 她剛才在電話答應晚點下班後會前來探望你!」 經過此事, 嘉騫和家人的關係逐漸得以改善。不曉得這是否有賴懿宏的功勞吧。 另一方面…… 一度遭警方拘留的一一被家人以$5000保釋回家。腹部逐漸隆起, 似是懷有三個月身孕的她, 甫一進入家中, 旋即遭家人的譴責和盤問。 「你這不肖女兒……看來一切都是我們的錯, 把你徹底地寵壞了!! 天啊……我們到底做錯了甚麼?!」 「想不到你身為祈家的千金, 居然會做出如此傷風敗德的事!! 我來問你, 到底你身上的骨肉是誰?? 快說!!」 一一對父母們的種種斥責感到不勝其煩, 大發小姐脾氣。「我怎知道自己身上的骨肉是誰?! 是啊!! 我一直瞞著你們前往酒吧逢場作戲又如何?! 到底這是我喜歡, 你們何來管得著我?!!」 一一的家人對自己的女兒犯錯感到無可奈何, 卻仍堅決地繼續教訓她。「好, 既然這些是你出於自願, 那麼我們沒法管得你多少……不過, 你現在犯的是蓄意傷人罪啊!! 這宗罪可大可小的!! 搞不好人家決定追究我們呢!! 這下你怎能承擔得起啊?! 我看你還是立即前往醫院向人家道歉!!」 面對家人的指責, 一一仍然面不改容, 理所當然地堅持自己沒做錯。「哼! 你們憑甚麼說我蓄意傷人啊? 到底一切都是張嘉騫這妖女咎由自取的! 她根本沒資格去追究我! 她弄成如此, 都是她自己應得的!!! 你們根本沒權強逼我向她道歉!!!」 「拍!!!!!!」一一說罷那番話, 竟換來如此狠狠的一巴掌…… | |
掌幗一一的人, 不是她的家人, 而是另有其人。他便是懿宏…… 沒錯, 懿宏剛剛離開了醫院, 一直沒回家, 反而到達了祈家。 這一巴掌, 對一一來說是極其地冷酷無情, 畢竟是出自自己心愛的人的手中。 「你居然可以……說得出這番話?!」懿宏激動地欲怒斥一一。「難道你不覺得自已很沒人性嗎?!」 「懿宏哥你……竟敢打我??!!」一一對懿宏這舉動大表詫異, 而且充滿前所未有的憤怒。只見她臉上氣得漲紅起來。然而, 這卻嚇不了表情冰冷的懿宏。 「你做過甚麼事, 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我根本從來沒做錯!! 錯的只是所有傷害過我的人!! 你休想冤枉我!!」 「你難道不知道, 剛才你差點殺了人嗎?! 若非她及時被送進醫院救治, 她早已沒命了啦……人家不過是想阻止你自殺而已, 你為何要如此狠毒啊?!」 「哼! 這妖女會如此好心嗎? 搞不好她當時根本想趁機傷害我! 誰叫我和她是宿敵嗎?! 對了……難道你也受這妖女所迷惑? 不然的話, 你為何會做出如此發了瘋似的行為?!」 「你說我發瘋?!……好了, 我不和你計較。還有, 你在背後所做過的事, 我全都知道了……」 「你何來知道我的事? 難道你不信任我, 暗中派別人跟蹤我?!」 「哼, 我沒必要做出如此下流的行為吧……若非有人目睹後告訴我, 我根本不知道, 原來你在背後一直做出一些無恥、卑劣的事!! 虧我過往一直維護你, 不讓你受到別人的欺侮……想不到……我現在才知道我過往所做的一切全是錯的! 若非我們從小給訂下婚約, 本人根本不用處處去忍讓、遷就和維護你, 那麼本人便無需承受接連不斷的委屈!!」 「你算是把所有責任推卸在我身上對吧?! 老實說, 我根本從來沒要求你如此, 只是你甘願犯賤而已!!」 「你竟然……哼! 好吧, 由這一分鐘開始, 本人杜懿宏決定要和你祈一一徹底劃清界線!! 自此我們各不相干!! 本人也不再任由你擺佈!!」 就這樣, 懿宏把過往一直保存著的婚約證明書從自己的錢包中取出來, 並親自在眾人面前把它狠狠地撕開。 眾人對懿宏這種舉動感到震驚, 頓時鴉雀無聲。一一的臉色也開始由原本像火般的漲紅, 迅速轉變成冰冷如雪的蒼白。 就這樣, 整個寬敞、裝修得富麗堂煌的大堂給逐漸加添了肅殺之氣……此時…… 「鈴鐺!!」突然傳出巨大的門鈴聲。一直站在大門外的女傭依照祈老爺的指示, 把那道雪白的大門徐徐打開。 大門打開後, 只見數名身穿便衣的男子站在門外。他們的左胸襟均戴上了工作證。沒錯, 這群人便是便衣探員。 「請問祈一一在嗎?」一名便衣探員問。 「找本小姐有何事? 本小姐可沒甚麼心情應酬任何人的!」一一正在鬧情緒。 「祈小姐, 麻煩你合作一點。」探員續道。「你涉嫌和多宗賣淫和藏有違禁藥物案, 以及下午的校園傷人案有關。這兩張是警方的拘捕令和搜查, 現在我們要正式拘捕你。還有, 請問你是祈主席對吧? 麻煩你們讓我們進行搜查好嗎?」 正當另一位便衣探員欲把一一抓住, 一一突然感到腹痛難當, 繼而不支倒地。只是……旁邊的懿宏並沒施以援手, 只有冷眼旁觀。不, 應該是連一一的家人也沒上前攙扶她…… 此後, 不少報章雜誌均對此事大肆報導。說到底, 除了金昌貿易集團, 祈家的鴻業貿易集團都是香港較著名的。另外, 自此事遭揭發後, 一一旋即遭校方以「行為不檢, 嚴重影響校譽」為理由開除學藉。 多行不義的一一總算嘗到報應了……只是, 她沒想到自己所犯的過錯, 竟會連累祈家身敗名裂…… 另一方面, 經過短短四天的治療, 嘉騫終於康復出院了。只是, 她仍要待在家中休養一段日子。 在出院後的第二天, 正值平靜的黃昏…… 嘉騫在街道上流連。她邊向前走邊發著呆, 手持一小裝食物。她彷彿有多天沒甚麼進食吧。 她走著走著, 直到碰到一個人才回個神來, 立即向那人道歉。那人回頭一看, 令嘉騫感到奇怪。 「沒事吧?」說話的聲音十分悅耳, 而且帶有磁性。果然, 說話的人竟是懿宏。他剛才路過時, 正是和嘉騫的身體互相碰撞。 「是你啊……真巧合呢……」嘉騫遇見昔日和自己有過節的懿宏, 並沒像從前般張牙舞爪, 相反, 她以平靜、柔和的語氣向懿宏說話。而懿宏甫見嘉騫, 也沒像過往般冷眼對恃, 換來的卻是一副溫柔、自然的笑容。此情此景, 對兩人來說可算是極為罕見。 輾轉間, 兩人不經不覺地步近一個公園。那裡給四周亮黃的燈光照著, 周圍還有一些親子互相玩樂, 共聚天倫。 嘉騫和懿宏二話不說便進入那裡, 並坐在當中一些休憩用的長椅上。 「你的傷還沒完全康復的, 你應該留在家中好好休養才是。」懿宏擔心嘉騫的傷勢。 「甚麼啊……哈哈, 我不過是有點餓, 只是家中沒甚麼食物, 才想著出外買而已。」此時, 嘉騫從小裝中掏出一件三明治, 欲請懿宏一同分享。「謝啦, 不過我不餓, 反而你需要多點體力去養傷才是。你還是留待自己吃吧。」懿宏婉拒嘉騫的好意。 「說起來……上次居然要勞煩你把我送進醫院, 還要你幫我承擔醫藥費用, 我還真過意不去呢……」 「沒關係啦。反正整件事都是因一一而起的, 我作為她的『未婚夫』, 是有責任幫助她承擔一切後果的……」 「甚麼?! 你居然是那祈一一的『未婚夫』?? 你向我開玩笑對吧?!」 「我沒騙你的……實不相瞞, 在十三年前, 杜、祈兩家質易集團在上市後不久,為了成功擴充營業規模, 不惜安排我和一一訂下婚約……自此, 不論發生甚麼事, 保護一一成了我的責任, 於是……」 「於是, 就算一一她有多橫蠻無理, 甚至犯錯事, 你仍要委屈自己去維護她, 不惜和其他人作對, 對嗎? 你這樣做值得嗎?」 「呃……這些……其實我都是身不由己的, 畢竟我……根本沒得選擇! 要是我不這樣做, 恐怕祈家會對杜家做出不利的事呢……即是說, 祈家會有辦法搞得金昌貿易集團身敗名裂啊!」 「想不到他們居然如此卑鄙……說起來, 我以前只一味抨擊你的不是, 卻不知道原來你在背後一直承受那麼多的委屈呢……我真的極度抱歉和慚愧, 希望你能多多原諒才好……」 「呵, 沒關係啦。反正我都曾經做過愚昧的事, 還請你多多諒解才是……有時候, 我真的很佩服和羨慕你呢。」 「嗯? 為何要佩服和羨慕我啊?」 「至少你不用顧慮身分和家境壓力, 能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啊。就算遇到重重阻礙和困難, 你也能堅強面對、克服它們。反而我嘛, 每次遇到逆境時, 卻只懂得去逃避; 而且我每當做甚麼事, 都需要顧慮自己的身分……」 「其實, 你想重新認識、改變自己, 不算太遲的, 只在乎你有否真正付出自己的努力和決心, 以及能否承受種種磨練罷了。還有, 做人只要是問心無愧便已經足夠啊!」 嘉騫和懿宏就這樣平心靜氣地傾談, 足足花去了整小時。沒錯, 他們開始冰釋前嫌。 「總之, 你以後若遇到甚麼問題, 可隨時致電聯絡我啊。至於過去了的事, 你以後別再想太多。時間不早了, 我得回家呢。你也還是早點回家吧。」說罷, 嘉騫立即抄下自己的手機號碼交給懿宏, 繼而向他道別。 不久…… 「請你等一下。」懿宏突然呼喚正在離開的嘉騫。 「嗯?」嘉騫回頭問。 「我覺得你……很有當社工的潛質啊! 還有, 要是你能好好悉心打扮一下, 表現得溫柔一點, 我想你會更漂亮呢。」懿宏邊說, 臉上邊露出泛泛的笑容。 「這個……先謝啦。總之, 我會好好檢討一下自己囉!」嘉騫的臉頓時漲紅起來。她害羞地說罷, 正式和懿宏分道揚鑣。 「謝謝你, 嘉騫……」懿宏滿懷感激。 隨著「祈一一之亂」徹底結束, 懿宏總算放下長年累月的包袱了。然而, 這不過是整場噩夢中的冰山一角。實際上, 一直纏擾眾人的危機還沒真正解除…… 一星期後, 嘉騫終於休養完畢, 重返校園。和嘉騫化敵為友的懿宏, 在她的協助下, 總算成功化解自己與同學們之間的種種誤會, 彼此關係得以改善。 就這樣, 再次回歸平常的校園生活了…… Saesi和周螢自「同性戀揭發」事件後, 關係較之前更勝一層樓。他們不管在校內、校外, 總是十指緊扣, 毫不避諱。 只是, 他們兩人這種舉動卻令Shoo感到不是味兒, 總是想著要破壞兩人之間的相處。就像有一次…… 「Sae, 我們不如放學後一同前往看叫《藍宇》的 BL電影好嗎? 這齣電影我可真期待了很久很久呢!」周螢撒嬌嚷著Saesi要約會。 「Ok, whatever you like, sweetie……」Saesi也順著周螢意思。 然而, 這卻引來Shoo的妒忌。「阿螢你真是的, 怎麼不先問問Sae有沒空啊? Sae你也是, 怎麼連我待會和你一同買點東西也忘記?」Saesi見Shoo繃著臉似的, 感到有點為難, 卻不曉得Shoo是故意破壞自己和周螢的約會。 周螢也不以為然。「是嗎? 喔, sorry, 看來我也未待適當時機約會Sae你呢。不如下次再約會, ok?」說罷, 他獨自前往儲物櫃找嘉騫。 周螢離開後, Sae開始抱怨Shoo。「你是故意如此, 還是歧視我們?」Shoo感到勢色不對, 立即直言。「是故意又如何? 我很不喜歡他對你那麼好!」 沒錯, Shoo一直以來都暗戀著Saesi。於是, 只要他看見Saesi和周螢走在一起, 他便感到很不滿。只是, Saesi對他絲毫沒有任何愛情感覺。 另邊廂, 周螢一直為自己無法和喜歡的人約會悶悶不樂, 垂頭喪氣似的前往儲物櫃等待嘉騫。 遠處的嘉騫甫見周螢, 感到擔心, 立即上前慰問。「怎麼啦?」 「呵呵……沒甚麼啦, 只是有點累罷了。對了, 你那locker還有空間嗎? 我想借那裡放一些書啊。」周螢的儲物櫃空間遭他那些BL小說擠得近乎飽和, 以致無法把課本放進那裡。 嘉騫當然樂意把自己的儲物櫃的剩餘空間借給死黨, 畢竟這是她應盡的朋友義務。她二話不說便立即清理自己的儲物櫃, 赫然發現一封設計頗美觀的信…… | |
「希望你能在今晚七時正到達我家。那裡將會有一個宴會。-----宏字」 嘉騫已能從字跡知道這封邀請函是由懿宏發出, 只是想不透為何他要這樣做。 「嘉嘉, 似乎他有點事找你, 才想著邀請你出席他家的宴會罷了……」周螢不解地道。 「Impossible, 搞不好是他誤把邀請函放在我的locker中而已, 哈哈……都是不理也罷。對了, 你不是要把課本放進我那處嗎?」嘉騫裝作若無其事似的接過周螢的課本。 半小時後, 嘉騫終於放學回家。 她甫一打開家門, 只見一大外形華麗的袋子放進門旁, 袋子裡還有兩箱包裝精美的盒子, 頓然感到十分奇怪。此時…… 「嘉騫, 剛才有一個男生和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到訪, 並把它放下, 還吩咐我告訴你, 叫你今晚出席他家的宴會甚麼似的……」張母見嘉騫一直研究那裝子, 立即從廚房出來告訴她。 「Shit! 果然不出我所料, 真的要我去一些不願意去的地方……都是不好了, 我立即致電給他推掉!」嘉騫二話不說欲提起家中電話拒絕懿宏的邀請, 卻遭張母勸阻。 「既然人家那麼有誠意邀請你, 還親自把晚裝拿上來, 那麼你就別拒絕人嘛!」張母似乎鼓勵嘉騫出席宴會。嘉騫在無可奈何下, 惟有勉強答應。 到了晚上七時。在杜家…… 只見大堂內金碧輝煌, 擠滿了前來參加宴會的客人。他們大多打扮得花枝招展, 紳士淑女齊集。這群人大都是出身名門望族。 「宴會正式開始了, 怎麼嘉騫她還沒出現的?」懿宏有點擔心嘉騫會失約。 不久…… 「少爺, 那個女孩來了啦。」管家鴻叔對懿宏竊竊私語。他所說的「那女孩」正是嘉騫。兩人繼而到達大門迎接她。 終於到達大門前。果然, 一向鄙棄任何宴會的嘉騫真的應邀出席。只見她目前的打扮---一身黑色配深綠色的晚裝; 平日的簿框眼鏡由翠綠色的化妝取代; 剛剛及肩卻帶有強烈層次的碎髮給梳得微微翹起, 再加諸橘紅色的、充滿陽光氣息的櫻唇, 活像一隻高貴卻活潑的綠精靈, 與她平日偏向Hip hop style的中性打扮成了強烈對比。只是, 她現在表現得很焦慮不安。 「別害羞嘛, 現在的你終於能夠展現出最漂亮的一面了。」懿宏立即讚美嘉騫以圖安撫她的焦慮。 接著, 大家返回屋內大堂參加舞會。嘉騫甫見整個場面, 頓時感到渾身不自然。她的身體像是正在呼喚著她要即時離開, 可是……現在的她, 並沒給那宴會的豪華吸引著, 反而迎著自己的, 卻是一連串不安。 「請問你便是嘉騫對嗎?」突然有一位打扮高貴的闊太上前, 以親切的付態度和嘉騫說話。 「嗯, 對啊。請問有何事?」嘉騫開始起了戒心。 「麻煩你跟我過來這裡。」闊太欲帶嘉騫前往一個地方。嘉騫對她的舉動愈來愈起疑, 卻仍隨著她走。 一會兒, 闊太帶嘉騫前往貴賓廳。這裡異常寬敞, 天花板那懸著的設計精緻的水晶燈正閃爍地照亮著。 「你為何把我帶往這裡?」嘉騫立即開門見山地問。 「呵呵……小姑娘, 你可別急啊。」闊太友善地道。「我宏兒總想著要報答你呢!」嘉騫透過闊太此番說話, 分析出她是懿宏的母親, 杜夫人。 「報答我? 就算真的要如此, 他也不至於要邀請我來這裡啊……」嘉騫不禁起疑。 此時, 杜夫人突然掏出一疊支票, 並寫上銀碼, 呈交予嘉騫。 然而, 嘉騫卻沒因自己得到支票感到高興雀躍, 反而對杜夫人的行為非常反感。「你這算是甚麼意思?!」嘉騫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質問杜夫人, 卻始終無法掩飾其心中的不滿。 「呵呵, 這不過是我們的誠意而已, 你即管收下, 不用客氣的。」杜夫人此番說話, 卻令嘉騫感覺她看不起自己。 「你的好意我已心領了。不過, 請恕我無法接受你的支票。」嘉騫先婉拒杜夫人的好意, 繼而暗斥她。「錢的確是很重要, 卻不是萬能的。有很多寶貴的東西, 根本不是單憑錢可以買得到呢。要想報恩的話其實有很多種的, 根本用不著甚麼都要用錢去解決吧? 總之, 希望你能明白。Sorry, 我失陪了!」說罷, 嘉騫沒好氣地離開杜家。 另邊廂…… 懿宏一直尋找嘉騫, 輾轉間來到貴賓廳。甫一進入, 只見杜夫人無奈地站著。 「媽媽, 沒事吧?」懿宏擔心地慰問。 「呵, 沒甚麼, 只是那個叫嘉騫的女孩……連支票也沒拿便離開了囉。」懿宏知道杜夫人欲把錢交給嘉騫作報酬後, 立即感到無可奈何。「媽媽, 我看得出嘉騫根本不像得是那種貪圖富貴的女孩來的。你剛才這樣做未免有點看不起她吧?」 杜夫人開始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兒過分, 卻因嘉騫離開杜家而無法向她解釋。於是, 她只得拜託懿宏替自己向嘉騫道歉。 懿宏步出貴賓龐, 輾轉重返大堂, 赫然看見嘉騫還在那裡徘徊…… 「等一下哦。」懿宏欲截停正在離開大堂的嘉騫。嘉騫也隨之停下來。 「剛才的事真的很抱歉啊, 我媽其實不是有意的, 希望你別怪她才好。」懿宏臉上懷有歉意似的, 令原本正在生氣的嘉騫頓時平息了自己的不滿。 「沒關係啦, 我根本沒真正生auntie的氣啊。只是……很抱歉, 我家突然有些事, 得要我立即回家啊。總之, 下星期再說吧。」嘉騫其實早就想藉故離開這令她窒息的宴會了。懿宏也沒阻止她離開杜家, 無奈和她道別。 不久, 嘉騫終於離開杜家, 重返大街上。正當她欲飛快地前往地鐵站之際…… 「嘉嘉, 怎麼你會打扮成這樣子?」說話的人正是戒音。他路過這條大街, 對嘉騫那華麗的打扮感到錯愕, 卻給她那懾人的魅力深深吸引著…… 「嘉嘉……其實我……有事想和你說……」 「喔?」 「我……早已傾慕你很久了…….我希望能真心去……喜歡你呢!」 沒錯, 戒音終於鼓起勇氣向嘉騫表白。 「這個……謝啦, 不過恕我無法答應你的好意呢……」嘉騫對戒音一直傾慕自己感激不已, 卻始終無法接受戒音對自己的愛意。 「不會的……嘉嘉你是和我開玩笑, 對吧?」戒音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很抱歉, 我這類型根本不適合你的……」嘉騫無奈欲搬出一大堆自己的缺點婉拒。「不怕坦白說, 我的性格一向偏激、潑辣和強悍, 根本絕對是男生們最討厭的類型來的。我只擔心要是我答應和你交往, 恐怕你最終會後悔莫及啊……我可不想傷害任何人呢! 其實還有很多較我更適合你的女孩啊, 對吧? 況且, 我們當朋友也不就更好囉?」 嘉騫以溫文的態度說罷立即轉身離去, 只待戒音呆若木雞地站著…… 戒音一直都沒想到, 自己一直傾慕的人居然會斷然拒絕自己的追求。他神情落寞地在街道上緩緩地遊蕩著。忽然間, 他誤撞別人。正欲連忙抬頭道歉之際, 赫然看見那人正是Shoo。 「你怎麼了? 整個人渾渾噩噩似的??」Shoo擔心戒音。 「我……」戒音欲言又止。Shoo欲開解他, 特意帶他前往酒吧。 甫一進酒吧, 戒音二話不說嚷著要酒消愁。 「嘉嘉……為何你要……這樣對我……」戒音一邊喝一邊向Shoo訴苦。 「Come on man, 嘉嘉一向對感情事缺乏信心啊, 搞不好遲點她會回心轉意呢……」Shoo見狀立即安慰戒音。 半小時後, 戒音終於抵受不了酒精, 嘔吐出來。Shoo立即把身上的外衣脫下並蓋在戒音身上, 以免處於虛脫的他著涼。 此時, 接近意識模糊的戒音無意中再次看見Shoo的上半身微微凸了出來。「怎會如此的? 難道Shoo……?」他心裡充滿著疑惑。 「希望你別自暴自棄吧……」Shoo一直開解戒音, 卻一直不知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真身…… 另一方面, 嘉騫自拒絕了戒音後, 一直悶悶不樂, 覺得自己當天所做的有點愧對戒音, 總日為此事內疚。 終於到了上學天。嘉騫和戒音在雨天操場相遇。「戒音, 早晨啊。」 「嘉嘉, 早晨啊!」戒音一如以往和嘉騫打招呼, 毫無尷尬。只是, 他那與平日無異的表情卻令嘉騫感到擔憂。 「怎麼啦? 我真的沒事啊……我在前幾天開始反覆思量過了, 覺得我們當普通朋友真的舒服得多, 至少我們以後不用動輒為種種瑣事衝突嘛, 對吧?」戒音似乎想通了, 嘉騫才得以稍作釋懷。 今天並沒「暴龍」的課堂, 本來中六級的同學也能過著安定的日子。然而, 事實卻剛剛相反…… 第二個小息過後, 在地理室, 正值中國文化課。 「我理解你的看法。不過, 要是由得傳媒自我監管, 難道不會出現徇私枉法的情況嗎? 先前有某電台連聽眾爆粗的對白也照樣播出可也, 毫不加阻止。事後即使遭投訴和揭發, 有關部門卻不僅沒即時正視有關問題, 對該節目的負責人發出警告, 反而還向外界力撐根本沒發生過類似事件。事後, 該電台還遭揭發曾經受賄, 繼而被廉署正式檢控。這正好反映出傳媒自我監管的漏洞。」 「單憑這宗個別事件便說明傳媒自我監管的漏洞, 未免有點兒以偏蓋全吧? 其實, 廣管局最近曾作出多方面的檢討, 現在對有關違反守則的懲罰總算較以往的嚴謹了很多啊。若是要求政府插手干預, 隨時會弄巧成拙呢! 畢竟你也應該曉得, 現在的政府有多無能和偏聽, 沒甚麼中立的分析力吧? 再說, 搞不好有些政府高官私底下和部分傳媒交情甚篤呢……」 沒錯, 大家正在進行說話能力訓練。當眾人正在唇槍舌劍, 鬥得難分難解之際…… 「拍!!」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中斷了眾人的辯論。 紫彤立即打開門。只見訓導主任周Sir和「暴龍」神色既嚴肅又帶點狡猾…… 「請問你們到來有何事呢?」紫彤對兩位訓導主任突然前來大惑不解。 「實不相瞞, 剛才小息時有學生報稱遺失了手提電話, 直到現在還沒尋獲啊。」周sir表現得憂心忡忡似的。 「呵呵, Miss Kwan, 我們很懷疑這兩班有人偷手提電話, 想安排他們搜身呢……」「暴龍」一口咬定遺失手機的事乃中六級學生所為。 「何以見得呢? 我始終不大相信他們會做出如此缺德的事, 畢竟他們已是預科學生啊……況且, 他們平日留心聽課, 既尊重老師, 又熱心幫助低年級的同學, 我看他們不會這樣做的……會否是你本身對他們存在偏見呢?」儘管紫彤質疑「暴龍」是否向中六級學生插贓嫁禍, 仍無法阻止兩位訓導主任安排搜身。 「我看十居其九都是這班的學生做的好事! 周sir, 我告訴你啦, 這班的學生全不是好東西呢!! 他們沒一樣『好事』是做不出的。我還是勸你嚴加搜查他們了。如果真的找出『犯人』的話, 也請你好好修理他們, 不必和他們客氣呢!」「暴龍」似乎不懷好意似的, 欲誓要把中六級的學生置諸死地。 「Miss Yung, 你強咬定是我們偷人家的手機, 你憑甚麼證據啊?!」Saesi終於捺不住怒火還擊。然而, 這卻觸發「暴龍」強要求搜全班學生的書包和座位。 經過漫長的十五分鐘, 終於搜索完畢。可是, 總是無法找出那遺失的手機。 「看來應該不是這班的人偷去的。Miss Yung, 我們不如再到其他班級搜搜看。」正當尋遍不獲的周Sir欲離開地理室之際, 「暴龍」突然不死心似的……這下她又開始耍出甚麼陰謀似的了…… 「等一下! 搞不好是有學生刻意把那手機放在私處……都是不好了, 即管把這兩班的人全都罰站起來寫悔過書吧!」在「暴龍」重重壓逼下, 中六級全班學生逼於無奈罰站, 並掏出紙筆寫悔過書。 只是, 他們一邊寫, 一邊念念有辭地狂爆粗口。「X你媽的死『暴龍』, 當心有報應呢!」、「Fxxk your press, sxxker “Cruel Dinosaur”!!」、「唔X到你應以為自己好X型」…… 「相信你們沒有人不知道, 全校的老師均對你們的成績、行為和態度都不約而同地有著負面的評價了吧?? 哼哈!! 你們這次可真『大禍臨頭』了! 當心校方會在你們的conduct上給予極差的評分啊!! 將來JUPAS看你們的成績表上有如此『優秀』的評價, 想成功取錄你們入大學也可真匪夷所思啊!! 到時我也最好把自己的頭砍掉呢!!」「暴龍」眼見自己的「宿敵」遭自己「懲罰」, 不禁露出奸狡的笑客, 而且愈罵愈起勁。 此時, 懿宏突然感到胃痛難當。「……抱歉……我今早得了胃病……現在很辛苦呢……」 眾人看見懿宏臉色蒼白, 快要昏倒似的, 立即要求紫彤把他帶往醫療室, 而紫彤也惻隱心起, 央求「暴龍」。然而, 「暴龍」卻不為所動。「杜懿宏, 你這樣都是沒用的了, 誰叫你是讀這班, 和那群『不良分子』為伍嗎? 這次雖然會害苦你, 不過怎也沒辦法了啦, 呵呵……」 「你身為老師, 怎麼會沒人性到這樣的地步? 你這樣做不覺得太殘忍了嗎?!」每遇到突發事件時, 一向沉著冷靜的凌雪, 終於忍不住斥責「暴龍」。 三十秒後, 懿宏終於支持不住, 昏倒地上……「阿宏你沒事吧??!! Miss Yung啊, 他可不是開玩笑的, 求你放過他吧……」肥仔基一直央求道。 「不用和這種人說那麼多話!」一直沉默的嘉騫終於開口說話了。她說話時, 語氣極度嚴峻, 教人畏懼。「Miss Yung, 你何必這樣做? Okay, 既然你要求搜身嘛, 那麼我不客氣, 即管奉陪到底!」 嘉騫說罷, 立即當眾把自己的校服脫下, 直到身上只剩下Bra top背心、窄身的體育褲以及腹上那添上了薄紗布的疤痕, 讓人眼睛大吃冰淇淋的身形幾乎原形畢露…… 接著, 她二話不說把自己那已給脫下來的校服扔進「暴龍」面前, 說話時態度異常囂張。「我在這學校就讀以來, 從來不遵守任何校規的。這可算是第一次遵照你的意思。你現在即管去搜我的校服吧, 我不會介意的!」 嘉騫這種舉動令全班同學嘩然, 連「暴龍」也登時給氣得火冒三丈。「張嘉騫, 你這算是何等意思? 擺明侮辱學校聲譽對吧? 難怪你不怕校方隨時會告你行為不檢, 對你作出更嚴厲的處分嗎?!」 「Miss Yung, 我看還是算吧……畢竟現在是午飯時間啊, 要是不把他們放走的話, 只會愈搞愈麻煩的……」旁邊的周Sir和紫彤也不忍「暴龍」繼續「嚴刑逼供」, 立即勸阻她。「暴龍」終於顯得無可奈何, 拂袖而去。 另邊廂, 嘉騫待眾老師離開後, 立即拾起自己的校服重新穿上。只見她仍然若無其事, 只是臉上帶點鄙夷。而懿宏也由肥仔基、海桓和戒音等人攙扶前往醫療室。 稍後, 嘉騫和部分同學紛紛前往醫療室探望懿宏, 並會合其餘的男生。甫進入醫療室, 只見懿宏已甦醒過來, 當然還有肥仔基、戒音和海桓神色凝重地站著。 「阿宏, 你現在還好吧?」嘉騫憂心忡忡地慰問正在躺在柔軟的病床上的懿宏。 「嗯……剛才我真的很抱歉, 竟然累得你……」還是身體虛弱的懿宏感到內疚似的向嘉騫道歉。 「沒關係啦。反正我小時候曾試過在大庭廣眾面前遭我家人脫下裙鞭打, 剛才那樁事根本不算得是甚麼。」嘉騫笑著自我安慰。「況且……剛才那死『暴龍』的原意只為了對付我一人, 我要不這樣做的話只會連累眾人繼續無辜受罰啊……」 「說起來, 那仆街死『暴龍』剛才竟然逼得嘉嘉自我犧牲尊嚴, 真X的太過分了……不對, 應該說她對我們的所作所為已達至忍無可忍的地步呢!!!」Saesi激動地道。 「看來我們也應該是時候做一件事了……」戒音說話時, 由原本的憤怒轉化成仇恨。他似乎想到要進行甚麼計劃呢。 「你們想做甚麼啊?」懿宏感到既擔心, 又不解。 「接下來的事你不用管了, 現在你只要好好休養自己的身體便已經足夠, ok?」嘉騫不想牽連懿宏, 畢竟她顧及到懿宏一直以來都深受「暴龍」的愛護。 「對了, 大家在放學後應該有空對吧? 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在放學後前往地理室商量一些事情……」嘉騫低聲建議道。「嗯……我想我們應該沒問題吧。」大家似乎領略到嘉騫的意思。 到底他們將要進行甚麼計劃? | |
另外, 在3號教員室…… 「暴龍」正在為自己剛才教訓那些她視為「不良分子」的學生沾沾自喜。 「Miss Yung, 怎麼你一直在笑的?」鄰座的驚鴻見「暴龍」正在狡猾地笑著, 大惑不解。 「哼……只剩最後一步, 我很快便會成功登上副校長一職了……」「暴龍」說話時, 聲音帶點陰沉。 沒錯, 德政中學其中一個副校長基於私人理由, 將於下個月請辭。至於他的空缺, 目前正由校長物色中。一向以嚴厲刻薄見稱的「暴龍」, 一向都視自己為副校長的最合適人選。多年來為了達到這目的, 她不惜一切以高壓手段去鎮壓學生, 卻從沒想過自己此舉將會弄巧反拙, 激起學生公憤…… 放學後, 在地理室, 只見大多數中六級學生聚集。嘉騫、戒音等學生會幹事還站在講台前。 大家都正在討論剛才遭「暴龍」下令搜身的事情。 「X他媽的臭X! 那該死的『暴龍』實在太可惡了!! 從頭到尾都沒視我們為真正的學生!! 像她這種人, 根本沒資格再繼續任教!」 「Fxxk off! 真不曉得她是否一直視我們為宿敵, 存心留難我們呢!!!」 「搞不好這婆娘根本是有目的才會如此的!!!!」 「我們可不想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和理由, 只知她剛才的所為真的令我們忍無可忍才是!!! Damn it!!!」 「我有時很懷疑, 她是否有更年期, 甚至是思覺失調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似的齊聲譴責「暴龍」的所作所為, 而且情緒愈來愈激動。終於…… 「好了, 既然大家都已經到達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那麼我們也只好採取最冒險, 卻最有效的方法了…..」嘉騫突然爆出這句。很明顯, 她早已想糾眾向「暴龍」報復。 「嘉嘉說得好! 說起來, 不知大家有何建議?」戒音立即徵詢眾人的意見。 經過一連串建議, 眾人終於達成共識。 此時, 有四位老師突然出現地理室。他們正是時扉、鬼塚櫻吉、Sisiivy和Powerpuff。「我們也想加入成為你們的一分子!」 「你們……」眾學生感到嘩然。 「呵呵, 不怕老實說, 我們早已受夠那叫『暴龍』的所作所為了呢! 剛才你們的事我們已全都知道了。現在是時候給我們替大家抱不平囉!」 老師們這番說話旋即引來眾學生熱烈的掌聲和歡呼。他們主動請纓幫助所有遭到「暴龍」無理苛待的學生, 並自命「正義雄師」, 頓時贏得學生們的支持。 另一方面, 時扉突然在嘉騫耳邊竊竊私語。「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最重視的人繼續受傷害! Anyway, I support you forever!」嘉騫臉上開始泛起紅暈。「Thanks very much……」她滿懷感激似的。 就這樣, 一場大報復在第二天正式開始…… 所有參加過集會的學生全都集體缺席。沒錯, 他們正在暗中和「正義雄師」聯絡。「正義雄師」先在行動前一晚暗中返回學校, 喬裝成電腦控制員, 在電腦控制室安裝攝錄機, 並把有關系統連繫至所有一般課室、特別課室、教員室以至學生會專用的電腦網絡中, 以便監察「暴龍」的一舉一動。至於那部學生會電腦, 則由「電腦奇才」海桓全權負責。 正式行動當天起, 「暴龍」所有羞辱學生的行為和手段將會遭暗中拍攝, 並分別發放在internet上, 以及透過email呈交報館。只是, 她和校方卻不知此事。 時間一天較一天過得快, 不經不覺已到了第五天了…… 最初, 其他老師對中六級大部分學生缺席不以為然, 認為他們不是請病假、事假便是代表學校出外參加校外賽事。直到數天後, 他們眼見缺席的學生已持續多天沒上學, 課室仍維持近乎真空狀態, 開始感到事不尋常…… 在當天, 正值英語運用課。「暴龍」甫步入地理室, 只見課室內仍持續空了一大半, 只剩少數出身富裕的學生, 包括懿宏, 戰戰兢兢的坐在課室, 正等待「暴龍」的精神轟炸。 「暴龍」看見此情此景, 不禁怒火中燒。「豈有此理!! 那些人居然全都失蹤那麼久?! 他們到底有否把這所學校放在眼內? 簡直是目無校規呢!! 他們居然想公然挑戰校規, 集體曠課嘛?! 看來我一定要非把他們開除學籍不可!!」 另邊廂, 懿宏一直擔心眾人的情況, 回家後立即致電予嘉騫問個究竟。 「你們最近怎麼了? 突然有好幾天沒上學哦……」 「這個嘛……你不需要知道, 只要過著正常的生活便可以了。Sorry, 我有點事要辦, 遲點再會!」 兩人說不足兩句便立即掛線。事實上, 這種情況在近天已不僅出現一次…… 果然, 在第六天……沒錯, 當天正是星期六。 儘管逢星期六是中學生的假期, 老師們仍如常回校處理校務。這時候,「暴龍」二話不說立即闖進訓導處。 周Sir甫見「暴龍」神色陰險, 立即起了疑心。「Miss Yung, 你沒事吧?」 「呵呵, 沒事啦, 不過我正有要事和你聊。」「暴龍」想和周Sir討論甚麼? 「哼……你應該知道中六大部分學生集體罷課的事吧? 既然他們已有好幾天沒上學, 應該視作曠課對嗎? 不對, 反正他們過往一直都遭給予負面的評價, 而且經常在校外生事, 我建議……把那群人全都開除學籍!!」沒錯,「暴龍」早已想把「四小龍」那幫學生「置諸死地」。 「你想怎樣啊? 難道你……今早沒看新聞嗎?」周Sir開始感覺到「暴龍」的恐怖, 立即迴避她。 「暴龍」開始察覺到周Sir的舉動用意, 卻仍臉不改容, 保持著理直氣壯。「你怎麼了啦? 難道你不會為我立下功勞而高興嗎? 只要把那群「不良分子」剷除, 我便可以順利登上副校長一職了……」 「想成功當副校長?! 麻煩你省點吧!!」 這下糟了! 突然傳來一把女聲, 公然喝罵「暴龍」。沒錯, 她正是嘉騫。 「哼! 你這『暴風少女』居然還有臉回來學校? 難道你不曉得『醜』字怎麼寫嗎?」「暴龍」甫見嘉騫, 立即大肆羞辱。 嘉騫並沒立即出言還擊, 取而代之的是…… 「拍!!!!」她狠辣地掌幗「暴龍」一巴掌。「這一巴掌是為所有遭你這種人無理羞辱和愚弄的同學們報復的!!」 此情此景頓時令整個訓導處嘩然, 周Sir給嚇得呆若木雞。被掌幗的「暴龍」的左臉登時漲紅了一大片, 而且開始怒不可遏。「放肆!! 你這個不分尊卑的居然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打老師?! 成何體統啊?? 當心我會報警控告你傷人呢!!!」 「她為何不能膽敢掌幗你??!!」此時, 又突然傳出一把雄厚的男人聲。轉移視線一看, 原來說話的人正是時扉。只見他身後還有其餘三位「正義雄師」, 以及早前缺席的數十多名中六級學生。 「你們到底是否發了甚麼瘋似的? 居然那麼容易便受到那些『不良分子』唆使, 與那群人同流合污?!」「暴龍」質問「正義雄師」。 「Sorry, we don’t……只是, 在你打算把在場所有學生開除學籍之前, 我希望你能看一下這則報導呢!」鬼塚櫻吉說罷, 立即出示一份新聞頭條稿子。 沒錯, 這則新聞稿中整個篇幅都環繞著「暴龍」虐待學生的惡行, 還要是今早才正式刊登。原來在昨天, 嘉騫聯同其他學生會幹事前往一間報館, 在某新聞編輯面前數盡「暴龍」的所作所為。 「Miss Yung……我剛才正想問你有否看過這篇報導啊……」周Sir戰戰兢兢似的告訴「暴龍」。 當「暴龍」看過新聞稿後, 不禁歇斯底里。「騙人的!!! 搞不好是有人存心致電報館詆毀我, 破壞我的聲譽!!! 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居然串通其他老師密謀造反, 公報私仇?! 真虧我平日盡心盡力教導你們呢!!!!」 「你還想抵賴推卸責任? 想大家知道你是否盡心盡力教導我們嘛? 可以的, 這部攝錄機便是最佳證據!」戒音立即出示有關攝錄機, 並公開播放有關片段。 「Miss Yung, 看來你已無法繼續替自己諸多辯護了……」 果然……這下可真糟透了!!!! 說話的聲音很厚實, 沒錯, 說話的人正是孤男校長。原來, 他一直待在訓導處門口了解整件事情的真相。他還無意中看遍整齣「暴龍」惡行的片段。 就這樣, 「暴龍」一直以來的種種惡行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揭穿了。這下她已百辭莫辯了…… 「Miss Yung, 我覺得有必要離開這校園的是你, 不是在場所有一直遭你冠以『不良分子』、『問題學生』之類的稱號的預科生呢!」孤男校長冷冷地道。他的表情異常駭人。 「Excuse me, Miss Yung……正所謂『以彼之道, 還施彼身』, 我們這下也不過是學習你平日暗中監視我們的技倆而已。」嘉騫揶揄「暴龍」, 令她臉上登時青筋盡現。 「Miss Yung, 虧校方一直欣賞你平日任重道遠, 培育出品學兼優的學生, 真想不到你竟然可以暗中監視學生們在校內及校外的舉動, 還不斷做出種種令他們無地自容的行為……我認為你已再不適合繼續在此校任教。為了保護學生的尊嚴, 減低他們對學校的恐懼和仇恨, 很抱歉, 我只得把你犧牲……」 孤男校長此言一出, 整個訓導處的氣氛頓時僵化下來。「暴龍」的臉色也開始難看得無法想像……「你們有種!!!!!」她怒吼後, 立即悻悻離去。 在「暴龍」離開後不久, 其他老師也立即出現在訓導處看個究竟。此時, 四位「正義雄師」開始對學校作出抨擊。「若非校方一直以來只著重學生的學業成績和家世,怎會演變成如斯田地……?」此句立即引來眾師及孤男校長的反思。 後來, 「暴龍」的惡行遭教統局揭發, 立即跟進事件, 並對她展開調查。至於那群集體曠課的學生, 在「正義雄師」的求情下, 終於倖免記過這劫運。經過今次事件, 校方終於認真檢討學校過往的不足之處, 並立即進行改革。 隨著「暴龍」遭校方解僱, 學生們終於成功擺脫心靈和精神上的折磨, 重新展開新的一天。這星期後…… 在地理室, 正值英語運用課。 「糟了糟了, 新的老師來了呢!! 你們還不快點返回座位?」 「對喔對喔……我們應該予新老師一個良好的印象才是!」 不久, 新老師進入地理室。「哈哈, 怎麼大家會突然顯得那麼嚴肅似的? 上課不就應該輕鬆愉快點才是嗎?」這是年輕的女老師, 說話時聲線清脆悅耳。 沒錯, 她正是Sisiivy。她這下開始取代「暴龍」, 正式成為中六級學生的英文老師以及S.6A的班主任。 「早知是Sisi姐, 我們剛才就不應該過分拘謹嘛……來, stand up everybody……Good morning, Miss Lai!!」戒音率領眾人向Sisiivy問好。 就這樣, 大家開始重新適應愉快的校園生活。在Sisiivy熱心的教導下, 學生們的英文成績較以往的有了顯著的進步。 「暴龍」的離去, 正好象徵著「暴風雨」的結束…… 「光陰似箭, 日月如梭」, 轉瞬間已到了第二年, 而且正值高級程度會考放榜的日子了…… 久久沒踏進學校門口的中七學生, 終於重返校園。沒錯, 他們這下要領取AL成績單呢…… 「不管考得如何, 只要已盡了力便不需要過於執著啊!」時扉、鬼塚櫻吉、Sisiivy和Powerpuff已在地理室準備替所有中七學生進行心理輔導。 終於接過成績單了。當然, 眾人的成績好壞參半, 整個地理室頓時百感交集…… 戒音、凌雪、冷晴、肥仔基、嘉騫、雲裳仙子、懿宏和Shoo正好符合大學取錄資格。只是除了最前那四人, 其餘的均只徘徊在邊緣。當然, 嘉騫和Shoo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決定一同前往澳洲升學, 並事先與家人達成共識。懿宏和雲裳仙子則因應家人要求, 分別前往英國及法國升學。而戒音、凌雪、肥仔基和冷晴, 已順利報讀香港的大學, 並等待聯招結果。 至於Saesi、周螢、樹懶、晶怡和海桓, 由於他們各有不及格的科目, 與大學絕緣。結果, 晶怡、周螢和海桓只得報讀其他專門課程。Saesi毅然決定前往美國繼續進修。一向不喜歡讀書的樹懶, 當收到成績單後, 即使面對幾乎「全軍覆沒」的成績, 卻感到高興, 高興的是, 自己終於成功擺脫學業的枷鎖。她接過成績單後, 立即離開學校四出求職。 某一天, 嘉騫終於正式離開香港, 孤身前往澳洲。在離開前一剎那, 她依依不捨地向家人、朋友們道別。正當她準備離開自己的家之際, 突然收到時扉打來的電話…… 「嘉嘉, 你真的決定離開這裡?」 「對啊……我已經想得很清楚啊。我非常感激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無限支持, 只可惜我們的身分有別……都是算了吧, 只怪我們有緣無分呢……其實, 這一趟正好給予我一個冷靜的機會。希望我們日後有緣再會吧!」 隨著嘉騫掛線, 她和時扉總算是正式和平地「道別」…… 在嘉騫前往澳洲後那段日子, 時扉一直對她牽腸掛肚, 日夜思念。不經不覺, 已過了三年…… 三年後的七月…… 大家終於重聚, 並齊集在香港國際機場。只見現在的戒音和凌雪、海桓和晶怡已成了情侶, 只剩肥仔基、周螢和冷晴仍是孑然一身。正在任職文員的樹懶, 也很難得才抽出假期前來接機。 「現在真的很緊張呢……很久已沒和大家聯絡囉!」 「唉呀……你們別急吧, 他們待會便會出現啊!」 不久在遠處……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步出機場大堂。他左手持著行李, 右手則繞在另一位外籍男人的左手旁。沒錯, 他正是Saesi。 「Hey Sae, 好久不見了!! 喔? 你旁邊那位foreigner是誰? 你們表現得蠻親熱似的……」沒錯, 率先說話的人正是周螢。其實, 在三年前Saesi前往美國之時, 他們已協議分手。 「呵呵, 他便是我的新男友, 叫Alex呢……」Saesi說罷, 立即和那位叫Alex的外籍男人公然親熱。周螢看見此情此景, 頓感不是味兒。只是, 現在的他對Saesi只有普通「兄弟」的感覺。 「恭喜你們呢……對了, 你們這趟回來, 何時又再返回美國呢?」戒音問。 「唔……不大清楚啊……搞不好我們回來, 會繼續留在香港生活吧。」Saesi答得不大肯定似的。 十分鐘過後…… 「We haven’t seen for a long time really……」滿口英語的居然是一個中國藉女生。她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打招呼。只是……大家總覺得眼前的女生很面熟, 卻是有點陌生。沒錯, 這女生便是Shoo。眼前的她是一身正常女性的打扮, 頭髮也由以往的「男仔頭」變為長髮披肩。 「怎麼啦? 難道你們真的認不出我嗎?」Shoo只見大家對自己的外表非常疑惑。「我自到達澳洲後, 已經變回女生了……」 「你怎麼會……?!」 「呵呵, come on……我終於不用承受家人的壓力了。」Shoo滿懷歡喜道。「實不相瞞, 三年前我那個男生形象不過是假象而已。我的真實姓名是「王素潔」, 而非「蘇子傑」呢!」 原來在小時候, Shoo的家族乃鄉村出身, 向來重男輕女, 一直禁止女性讀書識字。然而, 當時求學慾極強的Shoo一向不滿家族所制訂的規條, 於是從幼稚園開始把自己變成「男兒身」, 一直到完成預科為止……在這段時間, 也只有嘉騫知道這個秘密。 「說起來, 你不是和嘉嘉一同回來嗎? 她究竟在哪裡?」周螢不解地問Shoo。 「這個嘉嘉嘛……沒錯, 她的確和我一同回來, 只是現在……」Shoo焦慮不安似的。沒錯, 她和嘉騫在澳洲的機場突然失散了, 現在正擔心嘉騫的安全。 一分鐘過後…… 「Hi everybody! We’re back now!」聲線非常熟悉。果然, 遙望一看, 遠處那女孩真的是嘉騫。只見她的膚色明顯黑了, 滿身陽光氣息, 連衣著也較過往的涼快了。在她身旁……居然是時扉。 「嘉嘉怎麼會和阿扉……?」眾人感到驚訝。 「實不相瞞, 自你們離開了學校後, 我感覺到學校再無過往的熱血和朝氣; 加上校長他……仍然一意孤行, 於是在我和他意見持續分歧之際, 毅然辭去教職, 前往澳洲深造, 以助自己日後投身社工界。想不到在前往當地後不久, 居然給我重遇嘉嘉, 就這樣……呵呵……」 「喔喔……原來你們已成了一對……以往的『烈女』嘉嘉終於找到她的『終身伴侶』了,那麼更應該值得恭喜啦!」眾人興高釆烈地道, 令嘉騫和時扉登時臉紅起來。 「說起來, 我已經在澳洲完成整整三年的社會系degree, 現在重返香港, 邊繼續報讀社工系的master, 邊隨著阿扉這個師傅充當見習社工呢……」嘉騫心滿意足地道。 在這段「適當時刻」, 時扉突然舉起右手三指向眾人宣誓…… 「我時扉在此立下誓言: 從今以後決與嘉嘉永不分離!」時扉此番說話, 令嘉騫感動過來, 並贏得所有朋友們掌聲。 目前的機場外所見, 不是以往的「暴風雨」, 而是一片晴空無雲的天空; 就連機場接機處大堂內, 也是如此……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