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
日期: 2006-05-28 |
作者: 龍 | 來源: 風中遊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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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4月7日 在這十八年來,曾兩次決志信主,但信仰的心最後都慢慢的冷卻。第一次是在粵華的時候,當時信的原因可謂是愛屋及烏,由於 Father Lam 的影響,我覺得長大後做一位神父也不錯,也對他的信仰潛移默化的接受了,但隨著離開粵華轉到培正,信仰就如失去泥土的豆苗般慢慢的枯死。第二次是在培正,在聽完吳宣倫博士的講道後,滿頭大汗的舉手決志,當時的心如鹿撞,到現在也能真實回憶起,對於那一次,原因只能說是對於死後世界的恐懼。隨著日子的過去,慢慢的以理性去回想自己的信仰,卻發現疑問變得越來越多,這是再次離教的原因。由一個基督徒變成別人眼中的 Anti-Christian,於我,只是我對信仰的一種執著。 每當跟教友討論心中的疑問,提出信仰上的矛盾時,每次他們面對懷疑、動搖的時候就將一切的責任交給一句「不要怕,只要信」、「神不是我們凡人能夠理解的」身上,一次一次的將矛盾由邏輯範圍一把推到封閉系統來逃避問題,令我忿怒,究竟這是一種對自己信仰的不負責任還是一種盲目的「信」?信仰從來不是一個輕鬆的話題,我更不想對信仰這回事草草率率的做結論,只是不明白為何作為一個信徒,卻每一次遇到令自己對信仰懷疑的事情時都只以一句「神不是我們能理解的」來打圓場,對問題視而不見,將一切問題視之無物。對自己所信,人應該全力去維護,若然真的相信,為何不去尋找一些理據,為自己的信仰去證明,去證明自己相信的是真實存在,而不是只建基於一個單純的「信」。若然真的信,為何就不能為自己的信仰找出證據,為自己的「信」打下真正的基石,誰說信仰就要放棄邏輯?若然是真的信,為何就不能為自己的信仰,為自己的神找出證明? 科學家們發現一個理論出現矛盾或不合現實的地方時,便會去尋找方法去找出答案,找出是這理論的出錯,還是有需要補充的地方,即使未能找到,也只會說「宇宙奧妙,並非人現在能找出答案」,但依然的把責任放到將來的「人」身上,在現在努力,在未來「找」出答案。但如果人只是把信仰上遇到的自相矛盾、不合現實、謬誤、訛誤以一句「神非人能明白」來把問題跳過、忽略、視而不見、逃避,把尋找答案、認清真理的責任拋走,這明顯的是一種自欺。對自己的信仰不負責任,同時也對自己的神不負責任。評批「異端邪教」時能把邏輯用得頭頭是道,把異教徒迫進末路,但當邏輯的矛盾指向自己的信仰時便擺出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態度來逃避問題,擺出高姿態的來一句「這表明你的信心不夠,是你的問題」,這不是可笑嗎?希望信徒們不再只把一個「信」字當作擋箭牌,這擋箭牌最擋不住的,正是箭。 真正的為自己所信而負責。不然,這是人的悲哀,也是神的悲哀。 宗教學後感 [連結] 曾經,我信仰天主教,因為林神父所表現出的種種慈愛,讓我相信他所相信的。曾經,我信仰基督教,因為吳宣倫那末世論的恐懼情感,讓我死命的捉緊這張門票。如今,是個無信仰者,然而對宗教的興趣反卻興人俱增。我是疑神論的,也許世上真的有這麼一位X,然而宗教則只如希克所重複強調的盲人摸象故事一樣,由有限去觀無限,大家都只看到X的一鱗半角,誰又能肯定自己就是能看到全象的一位?即使某一宗教是由無限的X所降示的真典,誰又能肯定自己已是正確的解讀了。基督教是很好的例子,從天主教、新教到摩門、耶證,大家的聖典都是聖經(先不計所用福音的差異),然而對於教義詮釋的不同,卻成了銀數沙數的無數分支,只看新教之中已有不可數的派別,互視為魔鬼的化身,各自認為自己才是天國的選民。於我,是諧笑的,亦讓我看不到任何理由去歸到哪一個分支中。 信仰,並非我的生命追求。沒有熱情去謙卑於無限之下,也沒有決意去找出能看到全象的宗教。然而,卻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失的部分之一,或者說,樂趣。信仰是個永久的辯論,每方都有上億計的熱心辯員,為自己所相信的力辯到底。就是這樣的一個沒有評判的辯論場,一個能讓你不斷發揮、無限擴展的辯論場,吸引著我一直的留下來。有人,為真理而戰,而我不相信真理的客觀存在。我,只是要玩個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