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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葉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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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葉錫恩

杜葉錫恩(Elsie Hume Elliot Tu,1913 - 2015),是香港著名的社會運動家及教育家。

葉錫恩英國出生,本來前往中國傳教。1949年後因戰亂被迫轉到香港,在香港創立慕光中學,為1950年代的香港市民提供教育。

其後於1960年代,她積極與當時的報章合作,利用傳媒的壓力逼使政府正視當時日益嚴重的貪污問題;並為社會基層爭取權益。她亦是當年香港唯一有民選代表的法定機構——市政局內的民選議員。六十年代因天星小輪加價而引起的暴動,她被港英政府施壓,迫至落淚。

1980年代曾多次獲委任為立法局非官守議員。之後亦被中共委任為港事顧問。

1995年3月5日,司徒華與杜葉錫恩競爭市政局觀塘北議席。票站外杜葉錫恩拒絕與司徒華握手。最後司徒華勝出選舉。杜葉錫恩得六千七百七十八票,42.3%得票落選。

1996年獲委任為臨時立法會議員,在深圳及香港出席會議,直到1998年香港立法會選舉,她不再連任,並從此引退。1997年獲前行政長官董建華授予大紫荊勳章(GBM),成為香港首批大紫荊勳章得主之一。

香港最感人愛情故事 杜葉錫恩「亂世佳人」

.洪磬 麥琛.

死生契闊,未必是最遙遠的距離;東西對立,是杜葉錫恩與夫婿杜學魁由相識開始的鴻溝。

自從杜學魁二零零一年去世,杜葉錫恩勤於著書,去年出版的《杜葉錫恩眼中的殖民地香港》,以她一貫敢言回顧過去的黑暗歲月之後,她的新作《Shouting at the Mountain》,被《南華早報》評為「香港最感人的愛情故事書」,書中記錄了這段「執子之手」的愛情。

四日前在英國文化協會的講座上,杜葉錫恩與讀者分享她的新書,席上,彷彿重現了兩人當年溫馨歲月。

杜葉錫恩請來一對好友伉儷,分別朗誦書中男女主角所寫的片段。一時間,兩人初交往時的曖昧與爭執,與大時代的背景融為一幅色調強烈的圖畫,令人想起《亂世佳人》電影背景的烈火。

最初的蹉跎歲月

書中由杜學魁故事開始。「我初由內蒙古來到香港,住在黃大仙一個徙置區……有個法國人留給我一批書籍,於是我經營一間小書店維生。附近有一班年青人,間中會來租書看。我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我不願意看著年青人花時間精力看漫畫,而應該看些較有教育意義的書;另一方面,這又是我生計所繫。有時候我會勸他們別看我的書,省回零用錢去別處買些有用書籍,若他們對艱深書籍有看不明白的地方,我願意教導他們。

某年將近農曆新年的一天,我的生活瀕臨絕境,家中無米。焦急之際,他們拿著糧食禮物來到我處,說是因為工廠裡生意好,原本年底的雙糧增至三糧,那些禮物是感謝我為他們所做的事。

我無言,兩行眼淚從眼中流下來。」

遲疑與迷惘的鴻溝

而差不多同時候,杜葉錫恩隨著教會來到香港。但她一向對所屬教會存疑,認為其繁文縟節與排外態度不甚正確。教會所在地則在黃大仙,正處杜學魁的書店旁邊。

杜葉錫恩:「我們教會以普通話講道,杜學魁不是教徒,但說普通話的他,對隔壁我們的聖詩和音樂早已耳熟能詳。後來教會的人邀請他參加眾會,他雖不願意,但再三邀請下也不便拒絕。很快,他就成為我們一分子了。」

杜學魁:「我在教會很自在,甚麼都做,但多數時候,我最享受和Elsie說話。」這些「說話」,卻不是甚麼溫言軟語,而是關於社會時事公義的討論;兩個人的對話,無可避免地觸及兩種背景迥異的視角。

杜葉錫恩描述,可以看出杜學魁作為上一代知識分子,對中國人在殖民地的「二等公民」身份十分不滿,甚至有點「排外」的傾向,這也可解釋他在與杜葉錫恩初相識時為何總有點小心翼翼。

在座一位讀者也指出,杜葉錫恩作為英國人的身份,能與百分百的中國人杜學魁結合,實在不容易。她說,她與丈夫若對對方有何不滿,都總能坦然共對。她作為外國人,在很多問題上與丈夫的看法都有所不同,他們會以討論化解分歧。不過,「很多時候最終我都發現他的觀點是正確,而我是錯的。」

從兩人初交往的遲疑與迷惘,可以看出他們距離之遠。於是,在兩人思想愈走愈近的同時,杜葉錫恩也愈來愈與港人同心同理,奠定日後為港人爭取權益的志向。

往昔回憶 歷久彌新

屬於自己的感情故事,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難以啟齒的,杜葉錫恩在寫作此書時會否感到害羞?有沒有感到甚麼困難?

「我並沒有特別感到害羞,因為寫作此書原本是安德魯(杜學魁)的意思,我只是聽命而行。」

「雖然一些事情年代久遠,但我卻記憶猶新,甚至不用翻查記錄,往日情景都如噴泉自然湧出。」

的確,沒有事會比自己維繫多年的感情深刻,沒有人會比自己的伴侶更熟悉。只要克服「害羞」這個關卡,訴說情感實在是一件輕鬆而愉快的事。

然而,杜葉錫恩口中的「愛情故事」,在一些人尤其是了解她背景的人來說,並不單止包含愛情成分。場內一名中年讀者,在讀過杜葉錫恩的書後,認為這是「超越一般愛情故事」,是述說杜葉錫恩與丈夫二人彼此共同在社會中鬥爭的心路歷程,是兩位合作無間的社會鬥士多年來的戰績紀錄。

在社會和情感中掙扎

也許杜葉錫恩在不公平的舊社會掙扎得太久,鬥爭意識早已深入經脈,即使在描寫本應是溫馨甜蜜的愛情時,也不知不覺透露了自己的本質。《Shouting at the Mountain》是一本「具杜葉錫恩特色」的愛情故事,也無意中成為一本香港民主發展的側面史。

有讀者問到,杜葉錫恩與杜學魁相識多年,而且相遇不久已產生愛慕之心,為何遲至一九八五年才正式結婚?她回答說,當初來港時她已經結婚,縱然敬仰杜學魁的為人,但純潔的她也沒有想過要怎樣進一步發展,安於維持「柏拉圖式」戀愛。

其實,他們二人透過心靈上的交流,在靈魂上早已結合,比起個人的愛情,已有整個社會的歷史作見證,結婚與否就變成純粹是一個形式問題,一紙婚書證明實非必要。

今天看這書,可感到兩人今天的距離比當年還要近,並在故事中再生;最轟烈最感人的愛情故事,從來都不只是兩個人的事。

原來離教者杜學魁先生也創辦了香港撒瑪利亞防止自殺會,但這個會現時是否有基督教背景,則尚待查明。

創辦人杜學魁先生,身任主席,原名防止自殺會。是亞洲同類組織的首創。本著以聖經中好撒瑪利亞人的友善博愛和助人為樂的精神作榜樣,向絕望及瀕臨困境人士伸出同情之手,予以扶持及適當的情緒輔導,達到助人自助的目標。

文海撮粹:與香港邂逅於五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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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我眼中的殖民時代香港》英文版於2003年由香港大學出版社出版,推出後反應熱烈,不少讀者認為應該推出中文譯本。為此,香港文匯出版社接受杜葉錫恩女士的建議,將英文版翻譯成中文出版,以饗廣大讀者。本版(文匯園)撮錄了書中的精彩片段二萬字進行連載,由今天起於每周星期二、四、五、六連續刊出,敬希讀者垂注。

我們最後一批傳教士是在1951年2月離開江西省省會南昌來香港的。一些年長的傳教士早在1949年初中國內戰的戰火逼近該省的時候就離開了。然而,新的共產黨政府沒有強迫我們中的任何人離開。這個新政府於1949年年中到達南昌,同年10月宣佈戰勝國民黨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共產黨接管之後,社會狀況的確有了改善。原先有人對我們說會發生各種暴行,但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通貨膨脹減輕了,經濟有了起色,法律與秩序恢復了,電力、道路、通訊和運輸也大大改善了。

然而,快到1950年年底時,我們聽到這樣的傳聞:所有傳教士都將離開中國,而且,英國政府大概也已告誡所有英國國民離開中國,儘管政府從未把我們當作敵人對待。於是,我們決定先去香港,到那裏再制定前往婆羅洲與我們的教會成員會合的計劃。

英國旗下藏貪污

乘火車到羅湖邊界再前往香港,一路很順利。橋的這一端飄揚著中國國旗,另一端則是英國國旗。懷著理想主義的我當時相信,英國國旗代表著英國的正義。但我很快便發現我想錯了。

到港不久,我們拜訪了在香港的教會成員。其中有一位在港府工務局工作。他談及無視一切法律和政策的貪污受賄現象。我原以為香港是由民主政府治理的,這個政府以保障英國的正義而著稱。貪污和正義是不相容的。我認為這位工務局的朋友一定是在誇大其詞。但他沒有。

一位為香港政府工作的醫生,證實了工務局的那位外國僱員對我們講述的事情。他說,對付貪污受賄現象的唯一辦法是把高官們「惹火」。但可惜我當時無法把這一忠告付諸實施,一方面我買不起照相機,另一方面我的教會嚴格限制婦女站出來講話。我的前夫甚至不許我給除了親屬和私人朋友以外的任何人寫信。至於批評政府,基督徒理應把注意力集中於天國的事務而不是塵世間的事務,因此,不許我就我所見到的不公正現象投書報章。

我們到香港沒幾天,一群中國人就到我們下榻的「士兵與海員之家」來看我們。他們要求我們留在香港,在他們的寮屋區教堂工作。這個寮屋區位於黃大仙一個叫做啟德新的地方。我們解釋香港的房租太貴,我們住不起。他們便在他們的租金便宜的寮屋區內為我們找到了一套非法住房。

在那裏,我們很快就了解到一些貪污受賄現象,因為寮屋區的每個人都得交錢給黑社會幫派。在我們拒交「保護費」之後,有人不止一次企圖對我們的住處行搶。當時連襪子和其他衣物都是目標,儘管我們放在三樓陽台上的自行車也被偷過。這些被偷的自行車後來被找了回來,我猜這主要是因為我們是外國人的緣故,而不是因為警察的破案本領高強。

為中國人感不值

外國人可以避過不公正現象,而中國人就時時生活在對不公正現象的恐懼之中。這些黑社會分子的行為就好像是腐敗的政府官員的稅收大員,他們搶奪來的錢財與這些官員分贓。對歐洲人行搶是有很大風險的。政府不希望外界知道在那個腐敗的時期假英國正義之名所發生的事情。

我對我們的教會感到幻滅並最終於1955年永遠離開那個教會。面對不公正,我覺得無法在緘默中生活,同時也不能繼續接受教會的保羅教義,它與基督的教義似乎不搭界。它的偏狹胸襟令人無法容忍。

擺脫了教會的束縛,我就可以對殖民政府所縱容的貪污受賄和不公正現象進行較為深入的調查了。我必須指出,在有些居住在這個殖民地的殖民者的想象中,我的目的是製造麻煩或者「推翻」政府,但我根本無意這樣做。在我看來,政治變革是中國人自己的責任。如果他們對政府感到滿意,我將只致力於消除最嚴重的不公正現象。(本書已由香港文匯出版社出版,如需購買可電話聯繫2851 8052。)  節錄《我眼中的殖民時代香港》之一

資料來源

延伸閱讀

逃離基要派基督教(杜葉錫恩的離教見證)

杜葉錫恩.txt · 上一次變更: 2017/02/06 04:23 由 admin